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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福貴的命

  婦人看到桑柏,心情略顯得有點激動,張口問道:“您是桑老師麽,文濤的英語老師”。


  “嗯,是我,我剛知道消息”桑柏回了一句,然後望著婦人氣後的房子張口又問道:“怎麽搬到這裏住來了,原來的房子……哦,算了,當我沒有問”。


  婦人笑道:“被文濤的單位給收走了,文濤犯了事,我沒有這級別就不能住那房子了,單位又沒有別的房子,讓我們先租房子住,等著單位有房子了再搬到我單位那邊去……”。


  桑柏明白這話自己聽聽就行了,誰相信這話誰傻,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仇文濤現在完蛋了,他老婆孩子哪裏還配住在處長樓呢,當然在趕出去了,至於婦人的單位,給她分房子,那才是笑話呢,誰家是敢給她分房子,提不定立馬就有人在領導的麵前說壞話,這人不行啊,想跟組織對著幹哪。


  “餘澤山他們就沒幫什麽忙?”


  桑柏心裏有點堵的慌。如果自己教出來都是這樣的玩意,桑柏就覺的自己的臉啪啪響了,自己都教出了什麽玩意兒。


  婦人道:“不是,老餘他們忙了不少的忙,不過我這邊不願意受人的恩惠,再說了他們也不容易,當初文濤事情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找人來著,不過他們的能力有限,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幫,但事情還是做了不少的……”。


  其實餘澤山並不是不想幫忙,而是他的領導說了讓他別攪和進去,不光是他,首都的那幾個同學也想伸手幫忙,不過都被人阻止住了,這裏麵的關係說起來可就複雜了。


  聽到這兒,桑柏臉上的表情才略好了一些。


  “老師,我就不請你進屋坐了,屋裏都是水,一股子味道”婦人道。


  桑柏卻是不聽的,抬腳往屋裏進:“放心吧,再髒的地方我都住過”。


  一進了屋子裏,桑柏就聞到了屋裏了股子腥氣,隱約的還有尿味兒,便明白這些水都是下水道翻上來的水,湧進了屋裏就成了這種味道。


  屋子裏很暗,跟洞窟似的,屋子裏就是一張床,一個櫃子,還有一張寫字台,一張小方桌子。


  啪!

  女人見桑柏都進來了,把屋裏的燈一開,發現幾個家具幾個顏色,心中不由的一酸。


  “單位現在怎麽樣工資還發的出來麽?”桑柏轉頭問道。


  女人不說話了,低頭一會兒才道:“有時候發一點,有時候就沒有”。


  桑柏歎了一口氣。


  這時候桑柏也沒有必要問女人怎麽她家就沒有搭把手,至於仇文濤家桑柏是知道的,家裏父母都沒什麽文化種地的,兩個姐姐早就外嫁了,這女人家裏的情況他不知道,但是任由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住這地方,不是家庭條件不好,就是人家父母不願出力。


  “文濤被關在什麽地方?”桑柏問道。


  “省第二監獄”婦人說道。


  桑柏道:”帶我去看看吧,另外,這房子不能住人,等明天搬到我在這邊的房子裏去住……“。


  “老師不用,不用!”婦人連忙推辭。


  桑柏道:“你是無所謂,但是孩子呢,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麽潮的地方,萬一落下了病根子怎麽辦?你要是不同意,等會我去找文濤說這事兒”。


  幸好這話沒有被外麵的人聽到,要是被聽到還不知道怎麽想呢,怎麽著她住不得,我們這些人就住得唄?

  婦人聽這話,眼淚忍不住下來了。


  “帶上東西,回頭接上孩子,咱們去探視一下文濤!”桑柏說道。


  說完,桑柏讓婦人在屋裏收拾東西,他帶著畢開誠走了出來,離了門口遠一些,桑柏小聲的跟畢開誠說道。


  “開誠,你就別跟著去了,你現在去這邊的辦事處找會計支個錢,給買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要向陽的,幹淨一點的,就在這附近,家具呢一般般不要太好的,也不要太差的……”桑柏說道。


  畢開誠道:“先生,您這是?”


  “文濤犯了罪那是他的事情,該他坐牢他就坐牢,該槍斃就槍斃,但是他叫我一聲老師,我不能讓他白叫,他家裏我得照應好了,你把這話也和餘澤山說一遍,買房子的事情找他,他現在是地頭蛇,比你的消息靈”桑柏說道。


  畢真誠點頭,然後立刻轉身往門口走。


  桑柏這邊又喊住了畢開誠,不過想了一下又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去辦事去。


  原本桑柏想著讓畢開誠和郭長友這邊的經理說上一句,給婦人在他的公司裏安排個職位,不過想了一下這事還是他親自和郭長友勾通的好,要不然就顯得太隨意了,也顯得自己的手伸的太長了。


  沒一會兒功夫,婦人出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小包,桑柏見了也不多話,帶著她到了門口,坐進了小車裏,直接由她指路,往孩子的學校去。


  到了學校接上了孩子,由一個保鏢開車直往第二監獄而去。


  車子到了監獄的門口,這邊的監獄長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很顯然有人通知了這位。


  就這麽著桑柏由監獄長陪著見到了仇文濤。


  以前意氣風發的人現在顯得有點萎靡,原本神彩飛揚的那個仇文濤似乎是消失掉了。


  看到他的樣子,桑柏頓時有點來氣了,直接說道:“你擺這模樣給誰看呢?”


  桑柏這話說的,不光是仇文濤,連旁邊的看守都愣了一下,至於監獄長同樣是一副懵圈的表情。


  桑柏望著仇文濤說道:“你現在就是要擺正心態,爭取早點出來,怎麽著老婆孩子你不想養啦?你身上的責任就不想擔了?我不管你犯了什麽事,隻要不是槍斃,你一個大男人就該把老婆孩子養好嘍,就算是你現在不能養她們,等你出去的時候也得補上,現在擺出這個樣子做什麽?給誰看,給我看,還是給你媳婦看?……”。


  桑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直接把仇文濤給訓懵了。


  “好好的,不用擔心家裏,我這邊先替你照應著,等你出來的時候就得自己照應了,別想把她們推給我……”桑柏說道。


  這段時間過來看仇文濤的,都是擺出一副同情的姿態,從來也沒有像桑柏這樣的,但是仇文濤偏偏覺得這話聽著舒服。


  原本他就是認為自己是被陷害的,包括他的領導,但是這些日子過來的都是一副我同情你,唯有桑柏根本就不提什麽對還是錯的事情,直接了當的告訴仇文濤你還有老婆還有孩子,你得振作起來,因為你肩上還有責任。


  仇文濤滿臉是淚,想說上兩句和桑柏表示一下決心,但是這話死活也吐不出口來。


  “行了,你們兩口子聊聊吧,我跟你小子也沒什麽好聊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要不是昨天問一句,我都不知道”桑柏說完,轉到了一邊和監獄長閑聊了起來。


  “小仇也是運氣,不過您是他的老師?您看起來可比他年輕多了”監獄長這是沒話找話,他和外麵的聯係少,不知道桑柏是誰,但是他知道上麵發話過來好好接待,那這位就是他惹不起的人。


  桑柏道:“什麽老師啊,是他們捧我,我就是教過他們幾個月的英文”。


  “喲,那可厲害了,小仇的英語那是太好了”監獄長說道。


  兩人聊的都是沒什麽營養的,一個人想套出桑柏的底,桑柏呢則是雲山霧罩的說著話。


  桑柏把話傳給了餘澤山其實就是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仇文壽坐牢那他就老實的坐,自己沒有想幹點什麽,也不想找誰誰去告什麽小狀,自己就是想盡一個老師的責任。


  很明顯這話人家已經收到了,並且給了很正麵的表示。


  約過了半個小時,那邊仇文濤和媳婦就說完了,一家三口也單獨呆了一會兒。


  等著出了監獄,上了車子,桑柏又衝著婦人說道:“等後天,你就去花市口的那個長友集團去上班,先做個文員,無非就是打字複印這些活兒,一個月工資八百來塊錢兒……”。


  “嗯,謝謝桑老師”婦人等著桑柏說完,直接應了下來。


  桑柏笑道:“不推了?”


  “文濤說老師您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做”婦人說道。


  桑柏道:“這才對嘛!”


  接下來桑柏問道:“你把這事詳細的給我說上一遍,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


  婦人聽了就便開始把她知道的和桑柏說了一下。


  桑柏聽到了一個名字,愣了一下,然後張口說道:“你等一下,你說這個人是仇文濤的領導?”


  婦人道:“是啊,他就是文濤的直屬領導,他要不是出了事兒,文濤怎麽會遭這難”。


  桑柏這下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雖然上輩子桑柏也不關心政治,但是這位他是知道的,常見新聞上出現,以桑柏的觀察來看,現在這事情對這位肯定是個小挫折,也就是說仇文濤現在隻屬於蟄伏期,未來隨著這位一翻身,那仇文濤的前程可期啊。


  “真不知道是文濤的幸運還是不幸呢”桑柏說道。


  “什麽?”婦人有點遲疑。


  桑柏道:“有時間和文濤說一聲,就對他說老實的呆著,別想東想西的,他是大福大貴的命啊,讓他自己守好了”。


  不話說的雲山霧罩的,就看仇文濤怎麽理解了,等老領導翻身,還是等著出去之後老師的照應,都能算的上大福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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