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營救
“姑娘?”輕脆的一聲喚,丫鬟將自己手邊的雪梨朝潘瑾瑜推了兩下。“您心情不好嗎?”
“如果你能少說些話,怕是我心情會更好些,回去吧!”潘瑾瑜站起身,那雪梨是一動未動,自己想找個理由將這丫鬟支開,誰知道她竟來的如此之快。
“姑娘不坐會兒了嗎?”丫鬟追著潘瑾瑜走了兩步,帶著一絲委屈的說道:“大人又要責怪奴才了,大人昨日還將奴才叫過去,說讓我與姑娘多說道說道,姑娘這沉悶的樣子讓人擔心,隻怕憋出病來。姑娘如若嫌棄我說的話多,倒不如說,姑娘想要做些什麽,奴婢一定去做。”
“你這麽想說話?”潘瑾瑜扭過身,冷冷的瞧著那丫鬟,“既然這樣,便說說近日有什麽趣事吧,我在這憋的久了,都少了幾分樂趣。”
“趣事?”那丫鬟眼前一亮,連忙扶著潘瑾瑜到長廊之上,仔細的回想了一會兒,幾分糾結的搜腸掛肚,最後猛的一拍手掌,“我想起來了,近日還真的有一件大事,姑娘不知你是否知道,咱們的新皇要娶皇後了!”
“娶皇後?”潘瑾瑜心中震驚,猛的抬起頭看向那丫鬟,臉上帶了幾分驚詫和不敢置信。
“當然是這樣。”那丫鬟歡快的像隻鳥兒向前湊近,像說的手舞足蹈,像是情緒激動,猛的捉住潘瑾瑜一直輕輕放在膝上的手,潘瑾瑜反射條件的就要收回來,旁邊幾步之遠的護衛察覺這邊的動作,隱隱有靠近的跡象。
“是唐靜雪,唐家大小姐!”丫鬟的話緊跟著便砸向潘瑾瑜,一愣之下盡數忘記了反抗,聲音上挑,“唐靜雪?”
“對呀!”那丫鬟點了點頭手指在潘瑾瑜的掌心飛快的劃過,潘瑾瑜手心微合,猛的抬眼,嘴角動了一下,又再次抿成一條線,乍一瞧,倒像是心裏激蕩的,說不出話來。
丫鬟驚慌失措的向後退了兩步,隨後麵上帶了幾分愧疚。“姑娘對不起,剛剛經冒犯了姑娘,希望姑娘一定要原諒奴婢,要不然,奴婢一定會受罰的。”
“無事。”潘瑾瑜搖了搖頭,將那剛剛流露出的情緒,全部都隱藏在眼底,眼神定定的瞧著這丫鬟,隻是手指間卻帶著幾分顫抖。
“我有些乏了,先回去吧。”潘瑾瑜揉揉自己的額角,站起身,那丫鬟湊上前來扶著潘瑾瑜的胳膊,低著頭,不再說旁的話。
二人一路默然無語進入房中,身後跟著的眾人,停在房門之外。潘瑾瑜向後掃了一眼,冷著臉說道:“我要休息了,你們都出去吧。”
“是。”外麵跟著的眾人低頭,衝潘瑾瑜行了一禮,便將門關上,獨留潘瑾瑜及其後站著的丫鬟,潘瑾瑜急促的步伐兩三步,朝屏風之後繞去,站在身後的丫鬟也趨步的跟在她的身後。
“你怎麽來了?”直到瞧著四周,沒了人影,潘瑾瑜這才低啞的嗓子,降低了聲音問道。“閣主,我可找見您了!可想死我了!”
隻見那丫鬟猛的上前將潘瑾瑜摟在自己的胳膊之間,頭埋在潘瑾瑜脖項處,幾分委屈的去說道:“您都沒有認出來我,虧我幸虧暗示了許久!”
“這裏這般危險,密不透風,你是怎麽進來的?還有錦墨,瑾心和文初怎麽樣?還有周隱煜他怎麽樣?唐靜雪是怎麽了,為何要嫁給皇上。
她不是說她喜歡的是周隱煜嗎?而且唐家有訓,不入帝王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被蒙蔽此地,外麵倒像是翻天腹地一般發生了變化,讓人心焦。”
“不急不急。”錦墨拍著潘瑾瑜的肩膀,扶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我也是昨日才來這兒,這個竹閣閣主,”說到這兒錦墨磨了磨自己的後牙根。
“藏的真是深,他竟然將自己的府邸藏於皇陵之後,這陰森森的地方又有重兵把守,誰又會想到,他竟然就在這兒做了老巢,將閣主您藏在了這裏,可是一頓好找!”
“那這原身的丫鬟呢?”潘瑾瑜追問道,“閣主放心,我前些日子便知道閣主在這兒,但是卻苦於無法接近這裏,正好這丫鬟伺候閣主,又是忠心耿耿對於他那個大人,所以我便等了幾日,等竹閣閣主對著丫鬟完全放心,再取而代之。
經我觀察,今日他們定是已經放鬆了警惕,所以才讓我有機可乘。至於其他人都很好,隻是擔心閣主,你受了委屈,瞧瞧我幾日不見,閣主您都消瘦了不少,如若讓公子看見,他定是心疼的很了。”
“他現在怎麽樣?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他……”潘瑾瑜聽見錦墨提起周隱煜,語氣一頓帶了幾分猶豫,自己都未察覺的撫了撫平坦的腹部,輕聲的問道。
“公子快著急死了,又怎會生閣主您的氣,他日日未眠,那眼底下的黑眼圈有月牙那麽大了,而且近些日子,我都不敢與他說話。”
錦墨聳了聳肩,“你不知道那冷氣啊,整個房子都凍住了,完全不像夏日,雖然每次進去都有解暑之功效,倒也算是一大貢獻吧。”
潘瑾瑜聽見錦墨這打趣的話,眉眼帶了份笑意附和道:“他就是這般。”
“那我們走吧閣主,瑾心和文初在外麵接應,我已經打探好了,這有一條人少的小徑,晚上的時候會撤離許多的人手,咱們今夜便離開。”
“等等!”潘瑾瑜握住錦墨的手,“在離開之前要找一樣東西。”
“莫不是閣主您想,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那個!”錦墨接著潘瑾瑜的話,著急的鎖緊了眉頭,“您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個東西讓他們去找就好了,與我們何幹!
潘瑾瑜被錦墨扯著走了兩步,隨後又再次將她拽回來,“我跟著竹閣閣主回來,一是因為當時情勢所逼,二是因為玉璽必須拿到。”
“閣主您何必如此,這件事本身……”
“如今已經不是這件事的問題,”潘瑾瑜搖了搖頭,麵色凝重,“你要知道,這玉璽上染了多少的血?如若不將它物歸原主,又能扯出來多少的事,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就是……”
“我知道,但是也隻有親近之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能知道,閣主我們現在就回去閣中,事事不管,這不是最好嗎?
你為何非得要添入這一場漩渦之中,即使是因為公子,可是公子現在已經受了軍銜,皇上都得受他三分顏麵,至於真玉璽便隨他去吧!”
“錦墨你聽我說,”潘瑾瑜拍了拍錦墨的手,“你亂了陣腳,現在說什麽也聽不進去。”“我隻是擔心你閣主。”
錦墨搖了搖頭,臉上是不庸置疑的拒絕,“當日我沒有好好的保護閣主,所以讓閣主受了這般苦,我現在是絕不會答應,再次陷入此事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竹閣閣主想要得到玉璽,是窺伺那個王位,顧冽也在找這個玉璽,他所要的更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們本質是同樣的人。
當今皇上雖稱不上心向周隱煜,但說到底,他與周隱煜還有一絲血脈相連,可是你想想,如有顧冽或者竹閣閣主當上皇上,你我那隻有一個下場,便是死。
顧冽痛恨皇上,不隻是因為顧貴妃之死,更是斬草除根,而竹閣閣主狼子野心,隻有將所有的前朝血脈滅口,他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成為忠臣,匡扶前朝,玉璽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錦墨緊握著潘瑾瑜的手隱隱的鬆動,心中已經有所動搖。潘瑾瑜瞧見她的模樣,緊鎖的眉頭微微展開幾分,嘴角上揚,衝著錦墨語句中難得帶了幾分乞求:“幫我。”
“閣主……”錦墨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被潘瑾瑜這一眼看軟了心腸,最終隻得恨恨的說道:“如若最終周隱煜他負了您,我定是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