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流言四起
“多謝公公提醒。”周隱煜頷首答謝,“這哪能使得!”安順連忙向旁邊躲了一躲,驚慌的將自己的腰也彎了下來,聲音壓得極低,“如若不是將軍,哪有安順的今日,要說謝,安順可是欠了將軍一條命呢。”
“你不欠我的。”周隱煜淡淡的說道:“你隻是在對的時間,選擇去做對的事,好好輔佐皇上,他必定不忘你的情。”
“哎!”安順脆脆的回了一聲,輕聲的回道:“兩位大人那就請回吧。”周隱煜衝他頷了頷首,扭頭與唐平禮一起向外走去,直至走到無人處,唐平禮這才抿嘴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周隱煜察覺他的動作,扭頭疑惑的望向他,唐平禮這才笑著說道:“我瞧著你平時冷冰冰的模樣,沒有想到這打一棍子,塞一個棗的動作做的比我都熟練。”
“我並未提點他什麽。”周隱煜無奈的瞥了一眼唐平禮冷聲的說道:“他是個聰明人,當初先皇之死,他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枚棋子,也盡到了他身為棋子的作用,而如今先皇已死,自是要放棄他棋子的身份,不然,你以為他還能在這皇宮中活多久?”
“你是這般說,隻是不知上麵那位是怎麽想,畢竟我可聽說,安順雖有老人的身份,但現在在皇上身邊並不得重用。”
“這是正常的事情,我以為你我皆明白。”周隱煜停下腳步,看向唐平禮眼中平波無奇:“狡兔死,走狗烹,如今狡兔還未死,所以你我還承著皇上這一份情,但終究有一天皇上隻是那冷漠的君,不是你我持在手上,股掌玩弄之人。
我們可以設計所有的人,可偏偏動不了那一位,更別說皇上在成為太子之時,就已經心腹深沉,而現在又怎知你我在他心中是如何模樣。”
“這我當然知道,”唐平禮麵色沉了下來看著周隱煜,“唐家隻是為了盡一份忠心,從來都未想過去得到滔天的權勢,去獲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你不必提點於我。”
“我並不是提點你”周隱煜搖了搖頭,“隻是在提醒你與我莫要被如今皇上短暫的弱勢而蒙蔽了眼睛,即使我與他有血緣,也照樣理解不了身為一個君王的心。”
“如今便說的這些,如果讓旁人聽見,必定是不敢信的,畢竟你這將軍現在還是皇上最為信任之人,如果說皇上不信任唐家,那他定是信任你的,畢竟容王可是堅定的簇擁皇室一脈,而你身為容王的之後,必定也會用盡全力來簇擁他。”
“那又能如何?”周隱煜單手背後,眼神深邃的向遠方投去,“沒有得到一切的時候,總覺得這些望而不得,勾起我心中的貪婪,當得到一切的時候,我竟也覺得不過爾爾。”
“不說這些了。”唐平禮搖了搖頭,“畢竟現在怎麽說,我們內憂外患,外有顧冽,內有那深不可測的竹閣閣主,不過說到這兒,我近期倒是聽到一個有趣的事兒。”唐平禮嘴角的笑,微微的冷了起來,眼中帶著一絲幽光。
“民間傳說,我唐家的女兒要嫁於帝王家,我甚是奇怪,不知顧小將軍,可否與我答疑?”
“嗯?”周隱煜難得遲疑了一番,最後麵的名字略帶幾分,幹巴巴的說道:“我也不知。”
“你也不知道,那真是奇怪了。”唐平禮撫了撫自己寬大的衣袖,將那微微皺起的地方細細的摸平,隨後笑著說道:“那顧小將軍可與我說你知道些什麽?”
周隱煜的臉上依然保持著的冷漠麵具像是碎了幾分,唐平禮也笑了出來,隻是笑中更是咄咄逼人。
“以前我倒是從未覺得顧小將軍竟是一個愛美人而不愛江山的人,現在我倒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你為了那一位可什麽都做盡了,如今竟也會利用到我的身上,說到底你我之間還是真真切切的表親關係,可惜了!”
“表兄。”周隱煜尷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也是實在沒辦法,近些日子上上下下全部都搜遍了,可惜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潘瑾瑜的消息。而她一向與唐靜雪交好,如果聽到這消息,怎麽也要出來眼見為實。”
“是一個好手段!”唐平禮伸出手重重地捏在周隱煜的肩膀之上,用足了十分的力氣,見周隱煜眉頭一挑,青筋直蹦,這才笑著重重地捶了他胸口一下。
“罷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秉性,就是給我帶了無盡的麻煩,頭疼的很,你是不知道家裏那一位跳脫的時候,誰也製止不住。”
“還請表兄多海涵。”周隱煜站在原地,深深的授了唐平禮一禮,低眉順眼態度極好用官腔的說道。
“我倒是管不住你的事情。”唐平禮搖了搖頭,“不過你也隻有有事求我的時候,才會喚我一聲表兄,這聲表兄,真是箭得我五髒六腑移了位,心肌絞痛的很。”
“多勞表兄費心了。”周隱煜向後退了一步衝著唐平禮行了一禮,唐平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安理得的受他這一拜,畢竟近些日子自己也是不好過的,家中家中呆不下去,外麵外麵看見皇上也覺得眼疼。
而這日日夜夜的折磨,竟是眼前這小兔崽子給造成的,怎麽也要讓他給自己賠個禮,不過一想到以後的事,隻覺自己腦仁又再次隱隱作痛。
唐家最是怕與皇家扯上糾葛,甚至唐家兒女不嫁帝王之家這家作訓,隻是可惜此後唐家世世代代,怕隻得與這帝王家產生糾葛了。
一想到家中有一個跳腳的妹妹,水鄉還有一個時刻衝自己發寫信件的父親,那信箋自己到現在都不敢看,怕是已經壘的有半人高了。
而這民間的流言蜚語更是隱隱像皇家偏移,畢竟他還如此年輕,如若能迎娶得唐家的女兒,那真真是天作之合,全了一方美談。
“那如今要怎麽辦?你真的舍得將自己心尖上的人,放在別人的虎口之下。”
唐平禮思慮完抬起頭,麵色嚴肅的衝周隱煜說道:“竹閣閣主一日不動,我們並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麽,還有顧冽,如今新皇帝登位,可他偏偏按兵不動,連五皇子都沒回來過,讓我心中不安。”
“如今形式已經成了僵局。”周隱煜看了看飛簷上,被風吹得叮咚作響的銅鈴,“一方動則引發全局,如今不論是哪一方都想要坐山觀虎鬥,而我們隻是需要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