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引蛇出洞
“莫要胡說!”潘瑾瑜含羞帶笑的斜睨了錦墨一眼,作勢便要起身,誰知起了一半便感覺一陣酸軟,心中暗道不好,便直愣愣的向後攤去,被一隻大掌用力的扶起。
潘瑾瑜扭頭與周隱煜對上眼,瞧見他眼中含著笑意,不由自主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竟與他們一起打趣我!
周隱煜像是看懂了一樣,無辜的歪了歪腦袋,禍水東引般看向錦墨,潘瑾瑜不願看他們揶揄的眼神。警告似的掃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可惜這眼神帶著春色,貌似那三月春風拂麵,怎能有寒梢,反而讓眾人看盡了春意。
眾人歡笑之跡,門外突然輕輕的叩了兩聲,隨後壓低著的聲音,細細的響起,因為故作細心,反而帶了幾分不倫不類,“瑜娘,可起了?如若醒了,沒有沒溫水,趕快伺候貴人來大堂,食用午膳。”
“閣主?”瑾心用口型對潘瑾瑜無聲的喊了一句,潘瑾瑜豎起手衝他們搖一搖,清了清嗓子,裝作一副慵懶的模樣:“媽媽有心了,但貴人還未醒,就不必勞煩了。”
“這怎麽行?”花樓媽媽在外麵,將耳朵貼近門麵,擺出一個滑稽的姿勢,“你不吃,貴人也得吃啊,要不然這樣,我將東西送進去。”
“我等都還未起身,媽媽進來做甚?”“哎呀,我們這些奴才的,不就是伺候主子的,真是巧了,如若還未起身,正好進去伺候你們。”
“下去等著吧!”周隱煜壓低著嗓子冷冷的說道。
“是。”花樓媽媽聽到周隱煜的話,瞬間提高了聲音,表現出滿滿的喜色,便扭身離去。潘瑾瑜有些不解周隱煜這話的意思,隨後輕聲的說道:“我們今日便要離開鼎元鎮,又何須與她在這兒虛假做戲?”
“我向來不是個脾氣好的。”周隱煜看向潘瑾瑜,“在意的事本就少,自是睚眥必報的很,這等輕而易舉的離開,莫不是讓別人小瞧了去?”
潘瑾瑜一怔,隨後嘴角輕微上揚,“她也沒有對我做些什麽,頂多是想要將我培養成她的搖錢樹,結果誰知道,卻遇上了尊貴的。”
“她沒有對你做些什麽,是因為還沒有來得及,現在這不就來了嗎?倒不如瞧瞧,她這下一場戲要如何唱?更別說……”
周隱煜向前走了兩步,靠近潘瑾瑜眼中像是壓抑的翻騰,“我從未見過她,她在這與世隔絕的鼎元鎮又怎會見過我?如若我也曾忘記,當日她初見我時的那方驚恐曆曆在目呢。”
“閣主,我與你一道下去。”瑾心聽他們二人所言,臉上皆是躍躍欲試,將手放在劍柄之上,“我早就看那花樓媽媽不順眼了,那一日進來瞧見那拍了滿臉的厚粉,便知定是個獻媚小人,如今,她這這樣疑點重重,我一定好好的讓她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說出來!”
“知你是個喜歡熱鬧的,可惜今日你還偏偏不能下去。”潘瑾瑜腦中一轉,已然明白周隱煜所說的話,她扭過頭看向瑾心,“你們幾個先回去等著我們,一會兒便於你們匯合。”
“這可不行。”瑾心搖搖頭,“我們怎知這到底是不是虎穴,再說了,她現在叫你們下去,定是有陰險之計,如若閣主中了她的計……”
“現在怕的偏偏是你們下去之後,她不願施展詭計。”
“什麽,此話怎講?”瑾心一愣看著潘瑾瑜,潘瑾瑜搖了搖頭衝她說道:“打蛇打七寸,蛇不出洞又如何打了它的七寸?所以,你們先回去吧,這有我和周隱煜你還放心不下?”
“好吧!”謹心點了點頭,扭過身,臉上盡是沮喪之色,錦墨瞧她這副模樣不耐煩的“嘶”了一聲。“你去了也沒用,不過是拖後腿罷了,如果有這功夫,還不如回去多練練劍法,補補腦子,好讓你這朽木可精雕一下!”
瑾心正是心情低落之時,聽見錦墨這揶揄之話,本想反駁卻也覺得無趣,便直接無視了她,開窗一躍而走,文初扭頭衝潘瑾瑜行了一禮,隨後也跟著她的身後追去。
錦墨見被自己挑釁的人不理自己,反而無趣的很,扭過身衝潘瑾瑜說道:“閣主,鼎元鎮怕是與京都某位人有所聯係,我所查到的是那位神秘的竹閣閣主曾經多次出現在鼎元鎮。”
“竹閣閣主?”潘瑾瑜瞳孔微縮。“何時出現?”“雖然那竹閣主行蹤隱秘,但據屬下打探,他在每年的三月定會離開京都。”
“三月?”潘瑾瑜想起這鎮上,街坊所說,每年三月鎮上總會來一批陌生的人,而如今已進入三月,莫不是這金玉香或者是鼎元鎮與那竹閣主有所聯係?可他又是為何在這遙遠之地,建立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鎮呢,又是為了隱藏些什麽?還是因為隻是憐憫這一方水土?”
“多思無用。”“你是不是有所發現?”潘瑾瑜與周隱煜一口同聲的說道,隨後二人皆是一怔,潘瑾瑜眼中帶著亮光看著周隱煜,連錦墨都有所微愣,“那麽,你在進入鼎元鎮的時候,暗月定是將鎮上之事盡數的與你說了,這麽說,鼎元鎮真的與京都有所聯係,而他們的那個聯係又是因為什麽呢?”
“那不知阿瑜心中所想的是什麽?”周隱煜饒有興趣的看向潘瑾瑜,眼底藏著一絲讚賞。
“我所想必定是真事,但我所思也有可能是你所思。”潘瑾瑜看著周隱煜說道:“倒不如這樣。”她支起手,伸出舉在周隱煜的麵前,“你將你所思寫在我的手上,我將我所思寫在你的手上,瞧瞧你我二人是否想到了同一個東西?”
“如此也好。”周隱煜將那細嫩的玉手放在自己的掌中,盈盈一握,隨後一筆一劃的寫在潘瑾瑜的手上,潘瑾瑜盡量忽視自己手中作亂的筆墨,屏息的將自己心中所想寫周隱煜的手上,當最後一筆畫完,抬眼看向自己的手,驚喜的看著周隱煜,“看來我們想到了同一個地方。”
“這麽說,反而可解釋清楚了,這一切都有了端倪。”周隱煜劍眉向上一挑,鼓勵似的看著潘瑾瑜,潘瑾瑜娓娓的說道:“那一日在皇宮中,刺客來襲,我其實有諸多疑點。
第一,如若顧冽的人真的來皇宮行刺,那為何他會將所有的心神放在玉璽之上,而不是在第一時間去往顧貴妃之處,顧貴妃自幼和顧冽感情深厚,如果知道顧貴妃出了事故,定不會不管,所以此處為第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便是當日那些死士,皆數是咄咄逼人,刀刀致命,或許他要的並不是纖雲嘴裏的消息,而是纖雲的命。
殺人滅口才是他真正得到玉璽之人要做的,而之所以為何在中間出了紕漏,那是因為那群死士並沒有料到,我會在中間插了一腳,他們在決策之下,想要將我帶回來。
所以這就有了第三個疑點,為何偏偏走了這一條路,而這路的最終地點或許並不是邊外,而就是這鼎元鎮。
如此推斷,看來這玉璽真正的得主便是這鼎元鎮的背後指之人,而之所以我一直以來並沒有懷疑的事,是那一日我看見了蕭家的人看見了紅葉。”
周隱煜聽到潘瑾瑜娓娓道來,眼中結實讚賞,隨後點了點頭,“你已經猜中了一半,而另一半是你所不知道的。
那一日裏消失之後,我的確派人去調查過夜宴別院那群死士的屍體,他們的確不是顧冽的人,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顧冽在進入皇宮之後,不知道顧貴妃出事,而我們也將這消息攔截下來,因為顧冽從始到終都沒有找到纖雲。
而是被別人捷足先登,至於為什麽蕭家的人會摻和到這一次的刺殺之中,這是我想不通的。但除了這一點兒以外,我還查到了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