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有跡可循
如今你這花魁的名義是我給的,我想要奪走也是輕而易舉,我希望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至於其他的,有的時候聰明人反而死得越早,懷揣聰明者則會活得越長,我相信你並不願意在這小小的鎮子上丟了性命。”
“自是如此。”潘瑾瑜衝這花樓媽媽點頭示意,隨後便轉身進了門,將那門砰的一聲關上,底下的人皆是大氣不敢出,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自己的袖口,甚至連抽泣的聲音都憋在心裏。
隨後便瞧自家媽媽被氣得直接旋身將那桌子上的杯盞掀起,全部都掀翻在了地上,大聲的吼道:“還不迎客!”
潘瑾瑜坐在暗處,聽見底下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索著自己手中匕首的花紋,拿出布子細細的將它的刀刃一下一下擦的雪亮,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裏的每一條路,我都花費時間一寸一寸的翻找過了,隻有這一條。”錦墨往嘴裏灌了一趟口酒,任由一下來的酒水順著嘴角低落到那雪白的脖項上,抬起手遙遙一指,“有幾分痕跡?”
“可確定?”周隱煜扭頭看向錦墨,見錦墨肯定的點了點頭,收在袖中的手指這才難耐的蜷縮了一下。
“不過現在我們的線索斷了。”錦墨搖了搖頭,“由此地可推斷,剛開始閣主是昏迷的,後來蘇醒之後與那死士進行了搏鬥,死士是死了,而閣主卻不見蹤跡,所有的跡象盡數斷在了這裏。”
“那就找!”周隱煜扭頭衝暗月說道:“一寸一寸的找,一條路一條路的排查。”
“我們已經找過了。”錦墨搖了搖頭,“前路可走,可後路卻找不到,這叢林之大,根本不知是走的哪一條路?終點就在現在我們所站的地方,我在這裏發現了死士的屍體,隨後便沒了蹤跡,不知閣主是被帶走了,還是被救走了。”
“叢林狼多,你說閣主會不會進行……”跟在後麵的瑾心接了一句,隨後又飛快的捂住自己的嘴,緊皺眉頭,眉間皆是陰鬱,隻覺自己每一次說話接觸不過大腦,如今怎麽說這等不吉利的話。
周隱煜扭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暗沉到極致這壓縮,讓瑾心心中砰砰一跳。連忙俯下身子慌亂的說道:“找找再找找。”說完便慌不擇路的選擇了一條,離開了原地。
“你也別嚇她。”錦墨將酒塞堵上,抬起頭皺著眉,“如今誰都著急,不光是你。”周隱煜扭頭擇另一條路而去,並不多遠,隻是細細的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看著。
錦墨見他這一副不搭理的模樣,隻覺心中一堵,但瞧見他就渾身壓抑到極致的氣息,也隻能忍了,心想等找到了閣主,看我怎麽教訓你。
但現在閣主不見,倒真的是讓人擔憂的很,她直起腰環顧四周,如今這夜色也慢慢的深了,時不時的寒風灌耳,也不知當日,自家閣主到底遇見了什麽。
終於耐下性子,細致到將每一片的枯葉盡數打量著,連馬路的車轍記在心裏,可是卻什麽也找不見。
想到這兒,周隱煜站起身,死死地握著拳頭,眼神定定的瞧著前方,心中萬千的情緒皆濃縮壓製成側一點,讓他整個人站在那兒都像是掀起的狂風,輕輕一觸,便直接窒息而死。
到底在哪兒?周隱煜心中狠狠的念叨,伸出手便直接垂到了一旁的古樹上,天已經黑了,如果再沒有方向,何時才能找見她。
“叮!”一聲細微的小的聲音,隨著周隱煜的出拳,隱藏在枯葉裏飄落之中,周隱煜此時是風聲鶴唳,渾身一震,忙低下頭去,隻見一顆細小的珠子,剛剛不知被掛在哪個樹杈之上,隨著他的動作,從那樹葉中震落了下來,正好圓潤的滾在周隱煜的腳邊。
“朝這條路走!”周隱煜大喜過望,高聲的喚道,說完便跨步而去,隨後直接向前跑起,身後跟著的暗月以及錦墨,聽見他這一聲吼,連忙急速而來,卻也隻瞧見他一片衣腳。
周隱煜順著這路細細的瞧著每一個枝丫,直至瞧見一顆銀白在眼前亮得驚人,掌風而過,將那圓潤的細珠給震了下來,握在自己的手心處,這已經是第四顆。
若自己所記不錯,那一日,潘瑾瑜出門時正著了一件鶴含丹珠的長袍,而這鶴身上便是由這圓潤的珍珠所編織而成的。這定是潘瑾瑜一路放下的,既然是她做的記號,那必定本人無事,心便已經安定一半。
周隱煜立在原地,臉上良久露出一個笑意,身後急速而來的眾人站在其後,也是躍躍欲試去,周隱煜扭頭看向暗月。
“給我派人去找,這周圍是否有村莊或者城鎮,特定是被人救走了,至於我們,繼續向前找。如果沒有任何的聯係,那定是阿瑜有所不便,又或許她根本無法將信件通往你我之手。”
又是一日,燈火連成一片,牆上的金粉以及時不時的豔紅,讓人隻反射的眼睛疼,這幾乎讓人乏味的舉措,潘瑾瑜隔著雲錦而下的薄紗,透著那朦朧,時不時的將自己手裏鮮脆欲滴的紅花向下拋去。
底下伸出無數的手,瘋狂的采摘著鮮花,一個一個的手在這燈光渲染之下,潘瑾瑜像是看見與地獄之中伸出的手,最終糾結在一起向她伸來舔舐著她的腳踝,最後將她猛的拉扯下去。
“不要!”不由自主的她大聲的吼出聲,眼睛費力的張開,這時才發現,原來是夢境,麵上皆是薄汗,身上更是濕透了衣裳。
聽見了她的動靜,外麵守夜的丫鬟懶懶地翻了個身,潘瑾瑜大聲的喘了兩口氣,隨後坐直了身子,慢慢的在床沿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定了定神,這才翻身下了床。
她掀開重重的圍賬,瞧見外麵露出的陽光,天已經大亮,可惜卻是這金玉香的夜晚,潘瑾瑜歎了口氣,踱步來到桌旁拿起水壺為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嘴邊時,突然又想起什麽,咽了咽幹涸的喉嚨,再次將它放在桌上。
隨後惱怒般的重重一捶桌子,發出咚的一聲響,真是逼死人了,“啊?姑娘發生了什麽事兒?”躺在床上正側著身的丫鬟被潘瑾瑜這一下,猛的給驚醒了,坐起身來,一臉茫然無辜。
“無事?”潘瑾瑜回頭瞧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我出去喝口水。”丫鬟睡意正是猛的時候,點了點頭又再次倒下,餘光看向這邊,見那桌上有茶水,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門已經砰的一聲合上。
這才在墜入夢鄉時,喃喃的說道:“桌上不是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