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賊心另起
到底是誰,阿壯這次可是清清楚楚的聽見,心想著猶豫動還是不動,便又細聽卻辨別不出,他貼著身後的大樹,將自己手裏的弓箭對準了各個方向,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動物,頭昏腦脹之際,差點被嚇破了膽子。
阿壯貼著樹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像是嚇唬他似的,這沙拉一聲又再次響起,阿壯嗓子發幹,軟了腿扭過身便向來路狂奔而去,但剛剛被嚇得軟了腿還沒跑出兩步,就被地上的不知什麽生出來的東西,直接給摔倒了出去。
阿壯跪在地上,頭也不敢回,隻是感覺自己模模糊糊像是腳觸到了柔軟的東西。腦中各種腦補出妖魔鬼怪的東西,二話沒說便跪在地上大聲的吼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不敢再來了!”
良久沒有聲響,不知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猶猶豫豫餘光突然憋見一抹衣角,瞬間嚇得渾身直哆嗦,直到這沙拉一聲又再次響起,這才硬著頭皮猛的將頭抬起,眼睛定睛一看,卻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子,正斜躺在低窪的樹坑之中。
背對著自己,穿了身白衫,可惜卻破破爛爛,怎麽瞧都不像是自己腦補出那妖魔鬼怪。阿壯瞬間定了定心,隨後便是一陣氣惱,他站起身子強裝鎮定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隨後惡狠狠的壓低嗓子罵道:“晦氣!”
提著弓箭朝那女子靠近,伸出手狠狠的推了推那女子,竟然見她左右晃了晃,卻沒了動靜,阿壯有些心虛,兢兢戰戰的伸出手那女子的鼻息而去,因為女子橫趴著,隻微微接觸了一下,便快速的將手給收了回來,微弱之間像是有那麽一絲呼吸。
阿壯這才定了定心,還以為自己碰見了個死人,真是人嚇人嚇死人。恐懼褪去之後,阿壯瞧著這被趴著的女子,瞧著她這曼妙的身姿,心中難免有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他湊上前猛的將那女子橫翻了過來,隨著他的動作女子正麵朝上,瞬間將阿壯嚇得差點低吼出聲。隻見她那身淺白衣上盡是血跡斑斑駁駁,有的幹枯了,有的還在滲出來。
阿中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隨後利落的站起身,轉過身便又離去,隻不知是誰家的女子竟落在了林中深處,而且還受了極重的傷,定是一個大麻煩。
雖然阿壯不聰明,但也知道,此人此事有的時候觸到了,便是自己所解決不了的,但向前邁了兩步,又覺得心癢癢,剛剛隨著自己的動作那女子發遮住了臉也不知長得是何模樣。
瞧著倒像是個姿色上乘的,自己曾經也多次去過花樓,但接觸的盡是姿色平庸的,像那些花魁上等姿色的,也不是他能花得起銀子,看得上的,所以難得遇見一個……
握了握拳頭,扭過頭自己心中暗想,我就瞧上一眼,隨後便用挪著步子朝那女子靠近,蹲在她的身前,伸出手猶豫的在那蒙著臉的發間懸著。
隨後咬了咬牙,將那頭發猛的撥開,下一秒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眼前像是綻開了花,出現了幻覺不由自主的腦中浮現了一句話,這!這比那花魁還美,不知要值多少銀子。
橫躺在暗黃枯葉上的女子,雖未帶發簪珠釵,素麵朝天,但那臉卻白皙得如同透明,或許是失血過多,眉微微的蹙著,不但不因此病態反而帶了幾分嬌柔,朱唇沾了血液,獨給這安逸之中添上了魅。
這不是自己能觸碰的人,阿壯第一時間腦中給出了警告,但下一秒他腦中浮現的便是自己三日後的賭債,而眼前這女子已經不是麻煩,而是他的救星,這或許就是自己日日夜夜所念到的,這銀子不就是白白的送過來了。
阿壯不由自主的繞著女子走了一圈,隨後瞧見那女子手指微動,心中一暗,帶了幾分驚慌,連忙停住了腳步,細細的瞧著那昏迷的女子等了幾秒,憋著呼吸,瞧見她又沒了動靜,這才心中暗暗定下蹲下身,細細的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重點瞧她身上有沒有標誌身份之物。
餘光瞥見她脖項間是露出一絲朱紅,阿壯湊上前去,疑惑的伸出手,結果還未碰到,手腕便一陣劇痛,忍不住哀嚎出聲:“斷了!斷了!”
這上一秒還昏睡而死的女子,下一秒眼睛猛的張開手死死地扣著他的手腕向後掰去,臉上盡是戾氣,聲音帶了幾份虛弱的軟綿,“別碰!”
“好,我不碰!”阿壯連忙保證將自己的手死死地拽著抽了回來,反複瞧了瞧見自己的手腕,和剛剛那女子所觸之處已然一片淤青,瞬間臉都黑了下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倒不如讓你死在這裏算了!”阿壯一陣怒火衝進嘴中,一陣怒罵,低頭便想起身,卻瞧見那女子又是一副即將要昏厥過去的模樣,哪有剛剛那殺氣縈繞的凶狠。
猶豫再三抵不住心中的貪婪,服下身子眼中帶了幾分狠意,“這可怪不得我了,剛剛還想著把你帶回去,但現在瞧了你倒是個狠角色,我可不想做什麽農夫與蛇拉,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用銀子還了我這恩情。”
潘瑾瑜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喃喃細語,時不時的重手揉捏著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她不適的皺了皺眉頭,隨著她的動作,耳邊的聲音悄然而止,潘瑾瑜這才舒了口氣,“像是蚊子一般真是吵死了!”
阿壯不放心的將自己懷裏的女子,拿出麻繩狠狠的綁了一圈,想到剛剛她醒來時那一副殺人的模樣,隻怕如果這路上突然醒來,自己哪還有命,所以猶豫再三還是將她綁著,自己才心安。
大概是動作太過粗魯這女子隱隱的有要轉醒的模樣,阿壯瞬間嚇得嘴中不斷的念叨著,動作放輕了將這女子的雙手放在背後狠狠的紮了個結實的結。
“你看你我無冤無仇。”阿壯低頭瞧著女子,見她那一副驚豔的麵容,忍不住心癢癢,伸出手狠狠的摸了她的臉一把,隨後又驚恐的將手縮了回來。
瞧見這女子並沒有醒來,這才忍不住又繼續的念叨道:“我今日救了你,你應該給我回報,所以你我算是兩清了,日後不管你過得好與不好,當然以你這本事,定是可以好的,也不要來找我,你我萍水相逢不過是路人,想來這些道理你都是懂的。”
說了半天自我安慰,這才把女子放到轎子中,死死地勒著馬車,臉上是止不住揚起的笑意,想想自己那賭債就要還了,日後他們再把自己當做那落水狗一樣的欺負,自己定是不會客氣了,像是康莊大道都盡向自己舒展開來一般。
一路朝著那城中夜晚最為繁華,而白日也最為寂靜的街道而去,直至停在懸著兩個紅燈籠的門前,阿壯這才搓了搓手帶了幾分忐忑,將馬車停下上前,狠狠的捶了捶那正閉著的門。
門“咯吱”一聲,輕輕的開了條縫,裏麵的小童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斜著眼看了一眼阿壯,隨後厭棄的皺著眉眼:“是你啊,天還沒黑呢不迎客。”
“我要見這裏的麗娘。”阿壯飛快的伸出手抵著即將要關閉的門,腳也耍賴般的伸進半個進去,瞧著裏麵的小童沉著一張臉說道:“我有事找她。”
“有事兒?找我家麗娘的人多的是,你所謂的是哪個事?”小童低頭瞧著伸進來的腳狠狠的壓在門上,直接碾壓了過去,阿壯發出一聲慘叫,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