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前朝
“皇上要找前朝玉璽。”潘瑾瑜倚在桌邊,聽坐在桌後的周隱煜淡淡的說道。她點著桌子的手一頓,因為驚訝而壓低了嗓子,“前朝玉璽?”
“皇上說丟了。”周隱煜扯著臉皮,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也許,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吧,不然為何丟了這麽多年都未找到。”
“那現在又為何……”
“因為有人有了動作。”
“你是說皇上因為察覺到有人也在尋找前朝玉璽,所以才會派你去尋找,怕的是他們先一步找到這玉璽?”潘瑾瑜蹙著眉,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桌麵說道。
“大概如此,如果所有人都沒有得到,那這玉璽全當是丟了,但是如果讓旁人找到這皇家的東西。”周隱煜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怕到時他們的臉,就真的要好看了。”潘瑾瑜張開嘴,剛準備說些什麽,突然腦中閃現今日在酒樓之中發生的事。
她忍不住說道:“難不成那臥龍穀中所謂的聖物……”周隱煜讚賞的給了潘瑾瑜一個眼神,點了點頭,深沉的說道:“我那日跟著纖雲去了那所謂的聖地,在那裏我看到了兩個字,樂巫。”
“那是什麽?”
“是前朝皇姓,而當時供奉聖物的玉盤之上刻著這兩個字,若是旁人怕是不知,但是皇家之人必是知道,所有皇家所用的器物上麵都會刻上皇家之姓,以彰顯皇家之威。”周隱煜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
“那這所謂的臥龍穀,莫不就是前朝餘孽的窩藏之地吧!可是據我所知,”潘瑾瑜站起身,來回渡步一圈。“當今聖上當年可不是個心軟之人,一定是將所謂的前朝皇室一族盡數趕盡殺絕了,即使是幼童,也並不放過,就生怕他們逆風而生,卷土重來。”
“是啊。”周隱煜微眯眼睛,“他的確是害怕了,如今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天下,最終卻要被這些仇人再次顛覆,他怎麽能不坐立難安。
當他知道這前朝的玉璽怎麽也找不到的時候,他便已心中明白,前朝之人並未死絕。隻可惜找了大半生,也並未找到,現在卻被我誤打誤撞給撞見了,這大概是天命。”
這意味深長的話,讓潘瑾瑜忍不住扭頭去看他,但一時之間看不懂他眼中所包含的意味。“還有一批人也在找,難不成是顧家?”
“這並不意外,”周隱煜對潘瑾瑜招了招手,見她疑惑的衝自己走近,手順勢攀著她的脖項緩緩的摩挲著,潘瑾瑜忍不住向後躲了一躲,但下一秒便被強硬的胳膊摟著腰肢,直接給拉了下去。
周隱煜說話間呼吸帶著濕氣噴在她的耳根上,“那一日我被他們追殺至臥龍穀,他們定是也有人進來了,也有人在外麵守著,所以我後來歸京時穀中無人,迷霧陣也被破了。想來那人定是看到了聖地中的東西,所以才會來追殺纖雲,想要得到她口中玉璽的下落。”
潘瑾瑜的耳朵跟充了血似的,她微微的側頭躲了躲,“那到底是何人偷了玉璽?”“這麽說吧,這其中有三方人馬都在圍繞著玉璽打轉。”
“可是這偷玉璽的人又想要做些什麽?”“反正不是宮中之人,”周隱煜懶懶的說道:“如今宮中隻剩下太子與五皇子,既然顧家在尋找玉璽,那麽五皇子便可排除,而太子就更不可能了。”
周隱煜發出一聲嗤笑,“如果早知道這宮中連玉璽都沒有,以他的心性,又怎能容得他那坐在龍座上的父皇多活一日呢!他如今這樣的忍辱負重,不就是為的可以名正言順登基為帝嗎?”
“那到底是……”潘瑾瑜扭過頭,快速而又準確的伸出兩個指頭摁在周隱煜的額頭上將他抵開,防止他埋入自己的脖項,另一隻手則放在扣在她腰肢的大掌上,“說話就說話!”
“好吧,”周隱煜見好就收,一動不動的任由潘瑾瑜抵著自己,嘴輕輕的動著,“我隻知道,即使我們不查靜觀其變,總會有人露出馬腳的,而這要偷了玉璽的人,包不準隻是兩個前朝餘孽,而謀反的人,可是如今的顧家。
想來他們顧家如今兵權在握,也隻有唐家可以與之匹敵,但說到底,唐家軍在當年也被皇上消弱的所剩無幾了,現下雖威望還在,但內底也早已空了。”
“那到底還有何人?竟有如此的自信要將玉璽拿在手裏,這玉璽如果不是天時地利人和,不過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用不好不僅得不到好處,反而……”
“誰知道呢。”周隱煜細細的將潘瑾瑜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慢慢的插入她的指縫之間,“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等待,終有一日,那人忍不下去了,那麽自會有動作。”
“他如果忍下去了,那就隻能等皇上入土了。皇上他現在,”潘瑾瑜低下頭瞧著周隱煜的動作,像是遮住自己眼中起伏不定的情緒。
“活不過幾日了。”身後的人淡淡的說道,像是事不關己,“顧冽快回來了。”
“什麽?”潘瑾瑜驚疑想要扭頭,卻被身後的人牢牢的定住,“也不必如此驚慌。”
“他要回來?莫不是……”
“他必定要回來,隻是缺少一個時機。”
“你的意思是,這時機快到了?”“時機不是你我所創造的嗎?”周隱煜眼中帶著涼氣,諷刺至極。潘瑾瑜轉著周隱煜指尖的扳指,緩緩的一圈又一圈。“看來你心中已有想法。”
“想知道顧冽要如何回來嗎?”“像他鎮守邊疆想要回來隻有一個理由,顧貴妃出事?”潘瑾瑜眼皮一跳,語調上揚。“我們隻需要一個苗頭,而皇上這把火就能燒起來,我們何不受了皇上的意,將顧家送到他的嘴裏呢!”
“但……”潘瑾瑜聽著周隱煜的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們應該如何將這苗頭燒起來呢?”“一看你定是沒有關注京中之事,京都近期蠻熱鬧的。”
“哦?”潘瑾瑜扭頭看周隱煜,周隱煜嘴角帶著笑,但眼神又冷到了眼底。“周光耀最近惹了一個麻煩,對於他來說是個麻煩,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契機。”
“周光耀?”潘瑾瑜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腦中出現他穿一身藍袍依著假山的模樣,“他近期怎麽了?”
“我聽說你收到了曲水流觴宴的請帖。”周隱煜不答反問到,潘瑾瑜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曲水流觴宴快要開始了。”“到時你可去?”
“去看著你嗎?”周隱煜捏了捏潘瑾瑜的手,“怎麽突然提起了這個?莫不是契機會在曲水流觴宴上?”潘瑾瑜看著周隱煜。
“到時候我會將一切送到你的麵前,你看見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