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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了斷

  喜兒站在門外,眼睛忙的厲害,一會兒瞧瞧那緊閉的殿門,一會瞧瞧跪在她腳邊痛哭流淚的碧兒,一會兒再瞧瞧那站在外麵拿著鐵器的侍衛,隻見那光照在鐵器之上,反射出的光沿著邊緣劃過,忍不住身子一抖。


  心想娘娘進去幹什麽了?現在賢妃娘娘出了事,宮中誰人不是躲著的,生怕招到了自己的身上,也隻有自家娘娘還記得這一份情,非得要進去說話不可。


  賢妃娘娘隻是被打入了冷宮,日後皇上忘了這口氣,也是可以過去的,這風口浪尖的,不知如果皇上知道了,又要惹出什麽事情來。


  “我不信,你……”賢妃搖著頭,“你將這聖旨給我看,他怎麽可能會這麽狠,竟然要將他的皇子殺了,如今隻有三位皇子,他即使不念舊情也得念著他的血脈!”


  “你信或者不信,又有什麽呢?反正以你的傲氣也讓你活不過今晚了不是嗎?想想啊,你將她顧貴妃與皇後當做傻子一樣的玩在掌中,今日我出去了,你還能活下去嗎?所以啊!”


  珍妃從自己的袖間掏出玲瓏小瓶拋在地上,咕嚕嚕的滾至賢妃的裙下,挨著她的膝蓋停了下來,她的眼中難得露出了一份柔意,“這是妹妹給予你最後的一份情,感謝的是曾經的你。”


  賢妃將瓷瓶撿起,死死地扣在自己的掌中,抬頭看著珍妃,三個字壓在舌底,泛起苦澀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因為她已經無話可說,做了便是做了。


  就像當年她惶恐之下,將那孩子拋入水中,瞧著他那泛白的臉,慢慢的撐起,像是一隻醜陋的蛤蟆,一點兒也不像皇上曾說的年畫娃娃,造出他落水的假象,那一刻的她是極其冷靜的,甚至之後那黃貓護主撲騰在她的身上,她還命碧兒用石頭將它砸死。


  她做了惡事,這是她應有的報應,所以她無法乞求原諒。或許正如珍兒所說,這瓷瓶已經是她最後的仁慈,也是她們之間姐妹情斷最後的解脫。


  賢妃將藥放在嘴裏,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一生走馬觀花的在眼前閃過,她來不及捕捉任何讓她快樂的事情,唯一知道的便是忍辱負重,隱忍了一生。


  她自以為將所有人玩弄在掌上,可說到最後自己才是那掌中的棋子,真的可笑又可悲,隻是苦了自己的孩兒。


  血順著嘴角流下,賢妃帶著最後一抹笑,猛的倒地,濺起一地的飛塵。珍妃就坐在高高的楠木椅上,冷眼的瞧著,最後押了一口冰冷的茶水。


  隨後將那明黃的東西拿起,放在燭火之上,聞著焚香,瞧著它變成了灰燼。自嘲的揚起嘴角,她可真傻,哪有什麽聖旨,皇上這般氣惱,怎麽可能給她一道聖旨,不過是成為了沒用的廢物,扔進冷宮之中,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至於這三皇子,又怎會送他上黃泉路呢!太子不悅,顧貴妃不悅,這所有被算計在其中的人都不悅,但有的時候活著總是比死而更難過,也隻有她這個傻姐姐信了自己的話,以為自己真的給了她一個痛快。


  將她最寶貝的東西留在這世上,為她所承受她該承受的一切,這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不是嗎!


  珍妃站起身,將那插在發髻的釵子拿出,冷的扔在地上,聽它叮鈴咣當發出脆響,這才一步步的走殿門,隨後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這皇宮中已無任何讓她掛念之事了。


  天色暗沉,但是卻壓不住光城後山的盞盞明燈,孔明燈冉冉升起,潘瑾瑜仰著頭,隨著孔明燈看向天。


  城中的人都知道這孔明燈帶著願,是祈福所用,可惜又有何人猜到,這裏的百姓們在這後山升起的孔明燈,不過是為這城中處理屍體的眾人,在這夜空之下焚燒屍體所用的遮掩。


  這倒真像是一場諷刺,上麵是繁花錦簇,底下卻是白骨淤泥。管家瞧著這氣度非凡,渾身低氣壓的幾位貴人,不住擦著冷汗的。


  “城主臨走時吩咐讓我好好招待幾位貴人,這後山之事,我們也是不知道。”管家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將這無辜冤枉並且深受牽連的旁人之態演繹得極好,若不是之前潘瑾瑜聽到了他們所有的話,也真的是被他騙到了。


  “這不,我家城主也是個清廉之人,後來調查清楚了,聽說盡數都出自這三皇子之手,立馬便自發請罪和三皇子一起上了京,現在跟著幾位貴人來調查後山,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景。”說到這兒,管家忍不住又變了臉,“這後山的白骨皚皚,烏鴉低空飛過,盡是帶著一股不祥之意。”


  唐適在一旁輕蔑的哼了一下,“這是你們來不及處理的結果的,光城後山本身便怨氣連綿不散,埋葬因瘟疫而死之人,你們竟敢在這裏焚燒屍體,也不怕終有一日也染上了這溫病!”


  “對呀!這位將軍說的對。”管家扭頭看向唐適,肯定的點了點頭,“你說這三皇子到底是怎麽想的?難不成要讓這瘟疫席卷我們光城嗎?我們光城中盡數都是純良百姓,我們的城主更是一心為民,可惜這三皇子,唉!”說到這兒他籲了一口氣。


  長歎道:“幸虧有幾位貴人發現的早,要不然也不知最後會成什麽樣!”潘瑾瑜瞧著她這一副來回打轉,演的上癮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周隱煜站在較高的山頭上,看著管家冷冷的說道:“轉告給你城主,日後放聰明些,不要再惹禍上身了。”


  “中郎將說的對,管家連忙點頭,我們城主就是人太好了,總願意去幫助些人,反而招了一身腥,以後我定勸阻!”


  周隱煜淡淡的暼了一眼管家,隨後將視線移開,瞧著底下擼著袖子焚燒屍體的人們,臉上映著火光,對潘瑾瑜輕聲的說道:“我昨日帶人去了清風寨,那裏早已人去樓空。”


  潘瑾瑜乍一聽,麵色一怔,隨後眼瞼下垂,看不清楚情緒輕聲的說道:“是嗎?可惜了,以前那兒還是個好地方。”


  “那阿瑜是否可以告訴我,”周隱煜轉過頭看向潘瑾瑜,“那清風寨寨主到底是何人?”


  “哦,此時問我,我真的是不知,那一日我以為你入了寨中,結果發現你不在,便離開了寨子。”


  “是嗎?這些日子我派人去查,而那清風寨的寨主卻像是抹了痕跡,描繪之間與這眾人口中大不相同,倒像是兩個人你說是什麽人,一日之間,可以換的兩個相貌呢?”


  潘瑾瑜纖長的睫羽顫抖,她掀起眼皮看向周隱煜,“你的意思是我替他隱瞞了蹤跡?”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周隱煜抬起手,重重的落在潘瑾瑜的頭上,“隻是你有的時候過於純真,所以我真害怕你被旁人拐了去。”


  “你放心好了!”潘瑾瑜抬起手越過頭頂,輕輕的合在周隱煜的手上。“我若不願,何人能將我擄了去!”纖雲在一旁緊緊的摟住自己懷裏的古琴,唐適與她一起看向二人的方向,隨後欣慰的歎了口氣。


  “世子還真是長大了,我還從沒有見過他對旁人有如此溫情過,你說是吧纖雲姑娘?”纖雲扭頭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唐適。


  隨後眼神幽深的瞧著他們的方向,死死地咬著內唇,而唐適在身後她看不見的地方,握了握自己的劍柄。如果說世子最終要選取一人,他寧願選的是那位阿瑜姑娘,而不是這位纖雲。


  畢竟她身上疑點重重,從一開始就像是出於什麽目的接近於世子的,更別說尋找什麽物件,那聖物見都沒有見著,還神神秘秘的,誰知道是否是會將自家事世子卷入另一場紛爭之中。


  蘭兒手裏捧著熱騰騰的湯藥,腳下踩著拱起的玉橋,緩緩的延伸至靜謐的院落,一眼便瞧見在外麵靠牆正微微閉著雙眼的男子,這才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向前遞了遞,輕聲的說道:“夫人給王爺親手熬了湯藥,要趁熱喝。”


  平安睜開眼麵無表情的接過蘭兒手裏的湯,麵上沒有什麽表情,說著複製一般的話,“多謝夫人了。”蘭兒連忙行禮,站在原地,瞧著平安將湯藥端了進去,隨後空著碗出來,蘭兒接過空碗收了回去,平安瞧見這女子跨過玉橋,這才扭頭進了屋。


  路過那剛剛被湯藥滋潤的蘭草,輕輕的扣了扣裏麵的房門,小聲的說道:“王爺。”大概是前些日子皇上被三皇子一事氣得當場暈厥,隨後像是卸出了一口氣,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容王在皇宮中陪了幾日,回來之後,也倒像是過了病氣,臉色日漸蒼白了下來。


  “進來吧。”平安得了裏麵的準許,這才將門推開,餘光瞥見那窗戶大開,連忙上前將窗戶合上,抿著嘴。容王餘光瞥見平安這樣子,輕聲咳嗽了幾下,抬起桌上的硯台,將剛剛被風吹爛的緩緩壓平,這才再次提起了筆。


  “整日關著門,悶得很,開開窗,難得透個氣,還被你察覺了。”“夫人今日又送來了湯藥。”平安淡淡的愁容,望收到容王點了點頭,聽見平安繼續說著:“門口的蘭草已經換了第三批。”見容王照樣鎮定不吭聲,這才微微蹙起眉,輕聲的說道:“這七娘到底想要幹什麽?如今已經明目張膽到這個份上,竟敢對王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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