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驚險
潘瑾瑜此刻並不知道,擔心她的人早就已經心慌不可自己了,不過她也顧不上想了。因為她此刻隻是在極力的奔跑,隻有跑,才讓她獲得一線生機,那剛剛刺殺她的刺客,如今死死的追在她的身後。估計刺客也未料到這小巧的女人,竟然能跑得如此之快。
可惜她這般東躲西藏,竟然將他繞在了其中,本來潘瑾瑜想著要衝向周隱煜的地方,但誰知道剛剛衝到回廊拐角之處,便見前方刺客更是多的可怕。
她怕自己還沒衝去,便已經死在了血海之中,隻得一扭頭,從房子中橫穿而過,從窗戶橫穿而出,而後麵那一直死追著她的人,此刻更讓她頭疼不已,但唯一讓她心情好些的是,唐靜雪此時已經躲了起來,自己也算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潘瑾瑜一頭闖入一間窄小的房間,裏麵堆著的盡數都是柴木,竟然跑到了柴房,而前麵早已成了一條死路,迫不得已她隻得一彎腰縮在柴木的夾縫處,露出一雙眼睛,打量著外麵,身後的跟隨者追的潘瑾瑜來到了死路之處,他腳步一頓,緩緩的麵具之下的臉揚起笑意。
他一步一步向前,像是死神的催促。潘瑾瑜握緊了自己手裏的匕首,那匕首的浮雕處擱著她的手極痛,但是她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極輕。隻想著如果他進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隻聽見外麵這刺客開門撞擊的聲音,潘瑾瑜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死死的張大了眼睛,隻見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隨後她眼睛一立,驚恐的看著地上的一切,隻見延伸的血印竟然順著自己的鞋底一路延伸到自己的藏身之處。
自己竟然沒有看見,剛剛在奔跑的時候,踩到了別人的血,這一路上腳印就像是路標一樣,將那刺客直接引到了自己的身後,一時之間,潘瑾瑜不知該怨念命運,還是怨念自己的愚蠢,還以為自己藏得極好,誰知道,不過是掩耳盜鈴,逗弄自己罷了。
不行,自己可不能死在這裏,現如今指望別人是沒用了,隻剩下了自救,想到這裏潘瑾瑜的眼神一凜,將匕首懸在自己的胸前。此刻此刻可算是胸有成竹,甚至還顧得上逗弄潘瑾瑜冷著嗓子說道:“我已經看見你了,你還要藏嗎?”
潘瑾瑜在心髒急快跳入嗓子眼兒的時候,猛的將自己麵前的禪木盡數推倒,那刺客瞬間用胳膊擋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全部倒下,向他砸來,劈頭蓋臉讓他無法睜眼。
潘瑾瑜正好利用這時機一躍而出,拿著手臂便向他的心髒之處刺去,臉上是義無反顧的狠意,可惜刺客反應極快向後退了一大步,手中的劍便向潘瑾瑜捅去。
一劍兩劍潘瑾瑜盡數躲了過去,但第三劍卻近在咫尺,讓他無法躲避,不由得潘瑾瑜生出,天要亡我之意,甚至在想自己此次後會不會重新穿越回去,到時候,難不成這裏所有的一切盡數是一場夢嗎?
但她不願,潘瑾瑜將眼睜到極大,眼中盡是血絲,手中的匕首便向那拿劍的手削去,像是在比是這匕首快還是這劍快。
咚!一聲悶響,潘瑾瑜趁著這個時候,瞬間向後退了一步,隻見捅向自己的人,竟然微微顫抖,竟然就這樣滑向了一邊,更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眼睛微微泛白。
潘瑾瑜正是借此機會,將匕首已經插入了這人的手臂,直接憑著最後的狠勁兒,將它削了下來,那刺客一哼,劍已經掉在地上,但他反應極快,腳回身便向潘瑾瑜蹬去,另一隻腳,則是橫劈至在他身後之人。
唐靜雪手裏拿了個擀麵杖,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如此有勇氣的感歎,便直接被一腳橫劈砸到對麵的牆上,直撞的她眼冒金星。真可以說,是要了她的命了,潘瑾瑜趁著刺客,因為斷手之痛而失神,直接拿著匕首便橫劈向他的腿。
在那刺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直接削掉了他的腳麵,那刺客猛彎下了腰,這斷腳斷臂之痛讓他一時不穩摔倒在地,而下一秒要他命的匕首便投入了他的心髒,他眼睛睜得極大,甚至滿臉的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死在一個弱女子的手上。
而此刻的潘瑾瑜隻是任由著那心髒處冒出的血液將自己粘了滿臉。她死死地咬著下唇,抬頭的瞬間,眼中的殺氣讓唐靜雪忍不住抱緊了自己懷中粗長的擀麵杖,抖著嘴唇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下一秒像是反應過來似的,鼓起了勇氣,連忙連滾帶爬的走上前去,看著潘瑾瑜,“你沒事吧?你沒受傷吧?”隻見潘瑾瑜一身早已被血液浸濕的衣服,如今就跪坐在刺客的身上,脫了力般的軟倒。
柴房之中陷入了寂靜,唐靜雪與潘瑾瑜大眼瞪小眼,沉默了片刻,聽潘瑾瑜突然笑出聲,虛弱的說道:“你沒受傷吧!”“我沒事。”唐靜雪連忙搖頭,隻覺那今日任由自己發火的女子,如今渾身上下全是未曾褪去的殺氣。
她磕磕絆絆的解釋道:“我……看那刺客追尋你去了,進入的房間竟然是……廚房,可惜我找了半天,連一把菜刀都沒有找到,最後隻找到了這個。”
唐靜雪將自己懷中像是寶貝似的擀麵杖舉到麵前,隨後羞澀一笑,“我跟著你的腳印一路追過來,隻怕你應付不來,本小姐什麽都不行,就是膽子不小!”
隨後炫耀似的指了指那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刺客,剛剛可是我狠狠的給了他一錘,那力氣快把我吃奶的勁兒都拿出來了。”
“你真厲害!”潘瑾瑜抬手將唐靜雪扶起,凝固的血用衣服抹了去。“如果不是你,今日死的就是我了。”“那是!我……你也很厲害。”
唐靜雪見潘瑾瑜竟然誇自己,嘴角控製不住的向上揚,但下一秒又強迫自己拉直,不滿的嘀咕道:“我才不用你救,本小姐可以自救,你下一次可不能這樣,要不然我怎麽和周隱煜交代,你要是死了,他不是一心記掛你,再也沒有讓我可趁之機了。”
潘瑾瑜聽她說到這兒,嘴角彎的更加厲害,都這等生死關頭,結果她想的卻還是周隱煜,怕是也隻有她這等心情純淨之人才會如此了,不像自己一樣,想的如此之多,念得如此之複雜。
“你是個通透之人,”潘瑾瑜對唐靜雪說道,可惜唐靜雪卻像是覺得潘瑾瑜在諷刺自己,連忙癟著嘴說道:“我心機可多了,你隻是沒看見,我兄長可說了,我能算計住他,他都鬥不過我!”
這驕傲的小語氣,唐家大少爺到底有沒有這樣說過,倒是無從考證,反正潘瑾瑜麵子上是信了。
她點了點頭,看著唐靜雪大口的喘了口氣,眼前一黑,向前猛的一傾,隨後耳邊便是唐靜雪大呼小叫的聲音:“你可別死,你死了我可怎麽辦?我再怎麽也比不過一個死人啊!”
直至嘈雜的聲音慢慢的退去,一道熟悉氣味將她包裹,摟著她的手,緊到讓她像是被巨蛇所纏繞一般。
“主子,姑娘不過是一時勞累,所以昏睡了過去,身上並未有外傷。”“你仔仔細細的給我看看。”周隱煜緊緊的握著潘瑾瑜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眼睛也死死的看著她,語氣平淡如水。
可偏偏在一旁為潘瑾瑜診脈的暗衛,卻覺得此刻的自己裏像是有一座大山直接砸到了他的脊梁之上,讓他忍不住雙腿一軟,甚至心中暗自誹議著:
關心則亂,真是關心則亂,想自己堂堂一個神醫之手,結果卻要去給一個因為過度勞累而暈倒之人,三番四次的確診。可惜,也隻得順著自家主子,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家這個早已瀕臨崩潰的主子,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要不你去睡會兒?”唐靜雪在一旁兩手放在胸前,眼睛期待的看著周隱煜,“我來瞧著她,剛才大夫不是說了她沒事嗎!隻是睡過去了,我瞧你也守了她一|夜,倒不如先休息會兒。你這身上血衣都未曾換下來……”
“你去休息吧!”周隱煜連頭也沒抬,直接將唐靜雪這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打入了冰窖之中,唐靜雪一時間啞口無言,臉色瞬間鐵青,最終,隻得一跺腳,心中輕輕一哼!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見識!
隨後眼中含淚的向外跑去,“虧我也在一旁擔心的守了一|夜,結果連眼神都沒有給我一個,那女人不過躺在床上,便讓你如此緊張!要是我……哼!”想到這兒,唐靜雪根本不敢往下想,哪有什麽然後,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