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求事
奶娘略帶不忿的說道“本來想著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誰知道這裏尚書府的兒子出來之後,竟然一時性情難以平複,不肯罷手,竟然不知去了哪裏鬼混了一天,結果回去之後,就這樣斷了一條腿,那李尚書就開始不依不饒,竟然上報到了宮裏,你也知道,宮裏的人怕是……”
“所以老爺隻求咱家的大公子,定是要躲過這一次,要不然定是要被宮中之人所懲罰了。更別說我看著大公子也是可憐得很,被老爺打得都下不來床,還要去受罪,那是什麽地方去了不掉層皮怎麽能行呢。”
“行了你不我還說了,我那大哥本就是這惹事的性子。”這奶娘拐著彎替這大公子說著好話,但七娘一聽,便也知這些話哪能是奶娘可以說得出口的,怕是自己的爹托付給自己話。
說句不好聽的,自家哥的德性,她最是知道,什麽無緣無故那尚書家的公子就斷了一條腿,定是他咽不下這口氣動了手腳,卻又毛手毛腳下的。
如今這宮中最是看不清楚形勢的,而他偏偏在這個時候這麽不聽管教,父親也一味地寵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讓自己厭煩的畜生還未死,而如今這自己的哥哥又是讓自己煩心,誰都不能讓自己歇息會兒。
奶娘偷摸著打量著七娘的神情,見七娘臉色陰鬱,連忙扯開話題,以免惹禍上身,“瞧著這毛手毛腳的藍兒姑娘,你這發髻都梳歪了,來,來,讓奶娘試試,奴才前些日子學了這京城裏最新的發型,城裏的姑娘都這麽梳。相信娘娘梳了之後,王爺看了對姑娘怕又是多出幾分歡喜,七娘聽見了奶娘這話,才微微緩了緩神情。
“大哥的事情,我會和王爺說的,但是王爺再怎麽厲害,也管不得宮中人的想法。”
“姑娘您瞧您這枉自菲薄的。”奶娘聽這話,悄悄的湊近七娘的耳邊,小聲的嘀咕道:“王爺管不上,不是還有娘娘嗎?娘娘您與那顧貴妃一向交好,而且前些日子顧貴妃得了些稀奇的玩意兒,不是還想著娘娘,給娘娘送來了,如若娘娘去顧貴妃麵前說上幾句,那李尚書即使再怎麽鬧騰,也定是鬧騰不起來的,也鬧不到皇上呢!”
“所以說他們都是些會給我惹麻煩的人!”七娘一把將奶娘的手打開,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雖與那顧貴妃感情好,但是所謂的姐妹情深,在這皇宮之中又算得了什麽,不過是現在她需要我,需要這王府,所以才會百般容忍於我。
但是你可別忘了,李尚書可是屬於皇後的門派,皇後雖然現在示弱,但照樣那頭銜還在,隻要頭銜還在便壓著顧貴妃一級,我可不想,現在早早的便得罪了皇後,最終成了兩麵不是人,到時候一旦出事,我就是那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奶娘聽到七娘之話,其實並不知道到底自家姑娘在在意些什麽,畢竟在她看來如今在這京中,誰還敢惹自家姑娘。先不說除了這皇宮之中的人,誰人看見自家姑娘不是禮讓三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事情,自家姑娘一句話就可以解決,可她偏偏不願意幫,也不知道到底所謂何。
但是自己這次回去,被大公子奉為上賓,又拿了許多自己說不出口的東西,那些都已經進了口袋,有怎麽能再吐出來,所以不管怎樣此次這事情都得讓姑娘答應了。
奶娘心中左思右想,隻想著定要將自家姑娘給哄得高興,最終替這事出麵,雖然七娘也有心想將這事擺平,但現在她是真的不想在惹得一身腥。
更別說還有一個如哽在喉的小畜生,藏在不知名的地方,隨處都會反撲上來,雖是未曾長上獠牙的頭狼,但畢竟是一頭狼,不是嗎?“姑娘……”
“不要說了,回去告訴爹,近些日子,如果他真的是為大哥好,便讓他在家中多關些日子,畢竟這京城中的情事,還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
奶娘聽見七娘這話,眼睛中盡是不讚同與不滿意,自家這姑娘的確是有本事的,最是風華之年,勾搭上了當今的王爺,隨後王妃一死,她更是直接入住王府,因為她,本家才能順暢的進入京都,最終在這京都中受到旁人的敬畏,雖然這些都是姑娘的功勞,但自家姑娘自從坐上這位子之後,便不願與本家在有所聯係。
因為她不願意相認那打斷了骨頭連著血脈的親情,所以最終還是淡薄了,更別說小姐本就是狂躁的脾氣,有的時候連奶娘說都不頂用。奶娘越發的覺得,老爺說的的確沒錯。自家小姐,怕是早已看不上他們,怕是早已心不向著本家,而飛到更遠的地方。
七娘家這狠話說罷了,擺明了就是要明哲保身,不再管這事,但是又不能將這話說的很硬,讓奶娘和本家心中有了隔閡,隻得又軟了口氣,小聲的撒著嬌說道:“奶娘,你最是知道的,我對大哥從來就是要好的,他有什麽事兒我都願意給他擔著,但現在我實在是沒有辦法。靈兒現在還小,我必須要為他考慮。”
“可是姑娘。”奶娘見七娘說的誠心誠意,還是忍不住盡力一搏,“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姑娘隻要說上一句,我相信顧貴妃定會給姑娘這一個麵子。”
“可這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七娘搖了搖頭,眼睛之中盡是漠然,“如若此事我不出頭,大哥頂多是吃些皮肉之苦。
雖然我知道,爹最是疼愛大哥,但是這次的確是大哥惹了麻煩,他也應當接受懲罰,以前他得罪誰我都能為他擺平,可現在他竟然得罪上皇後的人,李尚書是什麽人,最是剛正不阿,此事怕是一時之間難以平複。
怎麽是一句話的事兒呢?再說了人情之事,用一分少一分,現在就已經消磨完我在顧貴妃心中可用的人情,日後就更難說了。”
“我是不懂姑娘再說什麽。”奶娘搖搖頭,眼中雖盡是不滿,但隻得歎了口氣,“如若姑娘非是不願意,奶娘說在多也是無用的。”“奶娘理解便可。”七娘點了點頭,並未注意到奶娘眼中所閃過的怨懟與不甘。不過是一件小事,可惜現在,姑娘的心已經不向著本家了。
“我瞧著,這宅子雖是普通了些,但是好歹是麻雀雖小,五髒六全。”潘瑾瑜站在這略顯破舊的老宅麵前,扭頭衝周隱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