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裝作不知
“你是個忠心的人。”隨行看著潘瑾瑜,“不過你護著你身後的人,也不過是為了一條人命和錢財,再說了我瞧你也是孤家寡人,長得相貌也是不錯,倒不如日後跟著我,讓你尋口飯吃,你想想你為了一個和你沒有任何瓜葛的人浪費了性命,倒不如識時務者為俊傑。”
隨行心中早已縈繞無數殺意,但是通通被他勉強按下,畢竟現在他不僅想要小世子,還想知道這小世子身後有沒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主子此次派他前來,一是除去小世子,另一點便是他想知道當年王妃在臨死之前手上的暗衛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在暗月的手裏又,或者在小世子的手裏?這事托付的隱蔽,連暗心都不知道。
隨行隻覺自己壓力山大,而現在唯一親近小世子的怕是隻有這眼前的女子。瞧她也是個伺候主子的下人,給予她些好處,就不信撬不開她這一張爆殼的嘴,畢竟這世上的人誰人不是為了利往。
“你在說什麽我不知,但我不過是個寡婦。”潘瑾瑜抬頭,臉上盡是茫然與無措,是真真切切的梨花帶雨,心中卻是暗驚,自己隻能將這充滿汗水的手心死死地握著,以平複自己不顫抖與結巴的語句。
隻要裝裝傻,所有的一切不承認,這隨行並做不了什麽,更別說剛剛張大花與自己打著掩飾。她定時囑咐了村中的人,隻要人多了,隨行也不敢做些什麽,畢竟屠村一事,對於隨行來說得不償失,“你倒是會裝的很!”隨行微微的彎腰與潘瑾瑜對視,那刀刻一樣的嘴角緩緩的勾起。
眼神之中已經盡是戾氣。潘瑾瑜隻覺自己幸虧現在是坐著,要不然定是腿軟的站不住,甚至渾身都忍不住微微顫抖,她此刻像是經曆在刀槍箭雨,像是眼前出現了一片殘垣斷壁,盡是血腥的,濃鬱的衝在她的鼻子之中,讓她無法呼吸。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一個寡婦的家。”正在潘瑾瑜與隨行劍張跋扈之時,隻聽一聲大吼,隨後便有無數人腳步落地之聲,顧大郎衝在最前麵,手裏拿著耙子大聲的喝道。
“我老遠便聽見這裏哭天喊地的,如今一看,你是何人!是一個外村的竟然敢欺負我們村中之人,難不成欺負我們村中的寡婦,少了家中的漢子不成!你把我們這些人都放在何地?”
隨行剛剛將所有的心神全部都放在潘瑾瑜的身上,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如此他眼神一掃,便掃到一旁的黑衣人身上,隻見那黑衣人慫慫的縮了縮脖子,一副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模樣。
讓隨行心中忍不住咬牙切齒,錯過這一次,自己最倒黴的便是帶了一個如此不識眼色的人,要不然這些人闖入了家中自己竟然不知道,不過他們的闖入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可惜現在卻被一個弱女子絆住的腳步,也是自己一時之間鬼迷了心竅。
看來今日怕是一事無成,隨行忍不住將手握得極緊。這滿腔的怒火不知向誰發去,終於來了。潘瑾瑜看見大郎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時,心中那懸起的心髒咯噔一聲重提輕放。那剛剛僵硬的掌心也緩了緩。
如今人一多,隨行也不敢鬧大事情,潘瑾瑜覺得自己揣測的的確是對的,這一群殺手雖然想要謀取周隱煜的性命,但是他們是秘密進行的並且不敢鬧大,如若一旦錯失了先機,定會連忙離開,更別說他們還在忌憚些什麽。
自己這一次到是賭對了,不管怎麽樣,可算是留下了這一條命,要不然夭折在了這裏,潘瑾瑜怕是自己下了地獄,也不願去投胎,這滿心的怨氣衝天,畢竟無辜牽連到這一場殺戮之中,誰人也不願就這樣結束。
“你們可算來了,快來看看就是這人!”張大花一躍而起,指著隨行的鼻子,便是破口大罵。
這趾高氣揚的模樣,讓隨行更是咬緊了牙根,從未見過如此粗俗不堪的村婦,自己在京都之中,何人看見自己不是弓腰,尊敬三分,可惜來了這裏處處碰壁子不說,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現在該怎麽辦?”黑衣人眼神不時的遞給自己的大人,隻希望他能找一個機會借此出去,隨行也有了退意,但是他不甘,讓他如何甘心,已經調查到了這裏,甚至自己手刃之人近在眼前,他激動得渾身都發抖,激動的想著馬上就要回去京都,不再受這份苦,可偏偏又再次失去了先機,“說你們到底是幹什麽來的?”
身後跟著的村民用擔憂的眼神時不時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潘瑾瑜,另一隻眼盡是指責以及殺氣的看著隨行,雖然見這些人的全身裝束不像是他們村中之人,並且隱隱有一種讓他們畏懼之感。
但是他們如今人占居多,即使殺了一個過路人也沒有什麽事,更別說他欺負的可是讓他們村走向繁榮的姑娘,如果沒有姑娘,哪有他們,今天即使拚了他們這條老命,也得救姑娘一命。
將這找麻煩之人,悄無聲氣的斃命於此,不就是手上沾點鮮血嗎?跟殺一隻豬沒什麽區別。
你不說我不說,誰又能注意到如此偏僻的村子會死了一個過路人,村民心中早已有了定義,慢慢的向隨行與黑衣人包圍,隨行一見這樣,渾身忍不住警惕起怔怔的說道:“我隻不過瞧這姑娘麵熟的很像,是一位少爺托我所找的一個熟人,所以想要問問,卻不知這位姑娘竟然產生敵意,所以才如此哭鬧著。”
“你騙人!我見你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要吞噬了我,哪像是來尋故人的模樣,並且我已經和你解釋了我根本不認為畫像之中的人,而且也從未見過你。我在這村中從來沒有離開過,土生土長的村中人,可是你非得要闖入我的家中!”
潘瑾瑜抱著自己剛剛在地上蹭破的衣裳,緩緩的遮住那裸露的肩頭,咬著下唇,低著頭,不敢與他直視,但句句盡是指責。
“我瞧你是覺得我一個弱女子,所以想毀我名聲,他非得說我屋中藏著野男人,可是我根本沒有,在站的眾人皆知,等我為我家的那一位守著,一心都是青白之身,從來未曾有過如此奢望,可是你呢?竟然毀我清白,你難道不知這比讓我死還難過嗎!”
潘瑾瑜抬頭看著隨行,心中惡念道:今日/你竟然來了這麽一場,怎麽也得留點什麽?想要如此輕而易舉的全身後退,你以為我不知今日村民一走,你下一秒便會再次前來,自己才不會給他留了機會讓他下手,但不得不揣測,下一次再來自己這一條小命怕是就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