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懇求
“主子您這話暗月十分的寒心,暗月可以為主子付出性命,但是暗月不能允許主子最終因為自己而停留不前。”周隱煜與暗月死死地盯著對方,可惜誰也不願意讓步,最終還是周隱煜動了動眼神,深深的歎了口氣,“給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我會勸她和我一起走。”
“如果她不願呢?這是她的家,是她的一切,而且她不過是一個寡婦又怎能為了你而背井離鄉!”
“啪!”周隱煜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幹淨利索的給了暗月一巴掌,他把炙熱的掌心死死地握住,“主子的命令你沒有聽懂嗎?三天後來找我!暗月這三天之內我不願意在任何地方看見你,至於暗心你們師生同們,他竟然了解你,你也了解他,怎麽弄死他不應該來問我,而是問你自己!
你最終是要麵對他的,你對於他的愧疚,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手軟,然而他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手軟,反而會步步緊逼,暗月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你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又何必麵對暗心如此的心緒不安,是他錯了,不是嗎?”
“我雖知道。”暗月抬頭看著周隱煜隨後將頭又緩緩的低下。“我都懂,我都懂,誰都會說又有誰能做到。”
暗月隨後便消失在了原地。周隱煜死死的盯著,因為暗月離去而微微晃動的窗扉,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內唇,當年的事情,自己並不是無知小兒,早已知道這事他永遠無法忘記。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自己,在逃亡的路他永遠無法忘記,他伏在暗月的身上,暗月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那荊棘的路上,最終來到了這裏。他大概唯一幸運的便是在這個村莊遇見了那樸實而讓他舒服了幾年的父親。但是那血淋淋的路,讓他無法忘記。
暗月也無法忘記,他們二人說到底是主仆,但其實也不過都是可憐的人。暗心的到來,已經讓暗月動了心,慌了神,甚至添加了恐懼,因為愧疚與內疚。
雖然在周隱煜的眼裏,若當年不是暗月,那反手的一刀,或許自己也無法活下來,但也正是這一道成為暗月心中永遠無法閉合的痛,因為他背叛了暗心,背叛了與他血脈相連的人。
潘瑾瑜抬起的手緩緩放下,眼睛之中都盡是愣怔。因為今天他回來,所以劉二郎及其的開心,非得現殺了一隻雞,給他保養身子,潘瑾瑜一人吃有些索然無味,想著近些日子周隱煜也是受了苦,是自己的疏忽,倒不如要他一起吃。
於是她懷著這隱秘而有些害羞的心,也未大聲的宣揚,反而靜悄悄的來到了他的門口,卻未曾想竟然聽到了這些話。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直尋找的暗衛輕飄飄的瞥了自己一眼,隨後進了屋中,再出來之時,頭也不回的急速前進,怕是這屋中周隱煜的心情激動,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注意到站在外麵沒有任何武功的自己,又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於熟悉反而讓他疏忽了。
潘瑾瑜來不及收回神情,甚至來不及躲閃便見周隱煜眉間盡是煩悶,抬頭的瞬間與自己來了一個對視,瞬間便手足無措。
“你怎麽在這兒?”周瑾瑜也是猛的被嚇了一跳,看清是潘瑾瑜之後,才將自己蓄起內力的手緩緩的放到了身後,甚至心不停的狂跳,幸虧自己看清了,要不然豈不是就這樣傷害到了潘瑾瑜。
“我是看你這裏還沒熄燈,所以想著你要不要和和我一起進些吃東西。是二郎他。”“如果你不想笑,便不要笑。”周隱煜看著潘瑾瑜,伸出手放在她的眉間正中的將那鬱結按住,化開這強顏歡笑,“真的是醜的厲害!”
“那你第一次見我的氣候還誇我好看呢!”潘瑾瑜將那勉強上揚的嘴角瞬間彎下,臉上做不出任何表情的看向周隱煜,“你都聽見了。”
周隱煜一見潘瑾瑜這樣子,那高高提起的心如今卻輕輕的放下,“我不願意讓你卷入我的世界之中。”“我……”潘瑾瑜又張嘴準備說些什麽,“噓!”竟然見周隱煜不容置疑的將手指壓在她的嘴上。
“你聽我說,我想了許久,最終我還是等來了這一天,向暗月要了三天的時間,如今京城之中來了暗月也無法對付的人,我要走了,我真的要離開這裏了。
其實我有的時候輾轉反側,責怪的不是你是我自己,為何在最終做下決定的時候遇見你,比如說我不去撩撥你,或許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留戀與牽掛。
可惜現在我放不下你,我擔心我一走最終你會成為他們發/泄怒氣的工具,我無法容忍,你不在我的眼皮底下所發生的事情,我也無法容忍最終你會嫁給你心愛的郎君,子孫環膝。我是不是自私的可怕?”周隱煜臉上盡是苦澀之情。
“如果到現在,我還未曾發現我對你的占有欲,對於你的情意,怕是我此生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動心的人。潘瑾瑜如果你願意與我走嗎,我知道我是那麽自私,我將要踏入龍潭虎穴之中,如果你不願與我走,那麽便留在這裏,我會為你蕩平一切的路。”
“周隱煜,我……”潘瑾瑜張口卻不知為何,直接哽咽到喉頭,甚至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卻偏偏吐不出一個字。她的眼中盡是複雜的情緒,可偏偏卻又壓抑在,平靜的表層之下,“三天後,我希望你給我這個答案,不管是什麽,我都要走了。”
“好。”最終潘瑾瑜還是點了點頭,吐出一個字,便直愣愣的走回了自己的房中,直到坐在床上,她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燭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她才瞬間驚醒自己在幹什麽?明明早已想過與他沒有任何的幹係,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麽還要因為他的話而產生猶豫。
潘瑾瑜抬手狠狠的捶向自己的大/腿,劇痛直接襲上了腦袋,可是一向理智的她如今卻照樣亂的像漿糊一樣。明明已經想好了,這一次救她,便是他們之間所有恩斷義絕的開始。可是為何最終又和他回來了這裏,回到了最原始的地方。
“不過,”潘瑾瑜喃喃的說道:“他要走了。”她撫上自己的胸口,“你甚至不知他的過往,也看不清前路的未來,你便如此的牽掛她,你甚至放不下他,或許這情還沒有到了至死不渝的地步,但也綿綿的纏繞著自己讓自己掙脫不開,像蜘蛛不停吐出的網死死的束縛著自己無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