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非禮

  第222章 非禮 

  清辭微眯著眼,淡淡瞧著腳邊的蘇甜。 

  這姑娘所言或許不假,太子的確存著傷害廷兒的意思,可是蘇甜終究料錯了一點。 

  她並不會因為蘇甜對太子倒戈相向,更不會將蘇甜收為己用。 

  畢竟,太子也是她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旁人不知,還當她對太子的好都是面上功夫。 

  儘管對太子的行為失望,仍然不妨礙她在這時候對蘇甜惱火。 

  這個人,是斷斷不能再留在太子身邊了。 

  蘇甜瞧著皇后的眼神不對勁,試探著說:「妾身句句屬實,只是不知太子究竟要做什麼,母后心裡有了數,皇上生辰之時也好著手應付。」 

  清辭笑笑,說:「你對太子,沒半分感情了?」 

  「從未有過,」蘇甜搖搖頭,誠懇道,「嫁給太子不過是皇命難為,太子不仁,太子妃又事事針對妾身,妾身實在是受夠了。」 

  好傢夥,這會兒皇命難為了,清辭分明記得這女子剛入東宮時那個殷勤。 

  把她當成宏公公是假的,這就是來投誠的。不過膽子確實夠大,敢在她面前演戲,還敢對她上下其手,只為了顯露她對太子有多「不忠」。 

  清辭想了想,惋惜道:「你伺候過太子,不能再許人家了,去清心寺吧。」 

  蘇甜愣住,趕緊說:「母后誤會了,妾身可以不離開太子,妾身就留在太子身邊,做母后的耳目。」 

  清辭倒是喜歡耳目,只是這些年來,想做她耳目的人實在太多了。 

  「穢亂宮闈的事兒捅出去你都活不了,老實去吧,本宮要歇會兒。」 -

  蘇甜哪有這樣容易認命。 

  她回了東宮,先躲起來重重給自己打了幾個耳光,再讓婢女去太子那裡傳話,說是皇后把她召去了一趟。 

  沒一會兒,太子就過來了。 

  蘇甜哭得梨花帶雨的,一手捂臉,另一手慢吞吞的收拾東西。 

  見太子來了,蘇甜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妾身不想離開殿下!妾身捨不得啊!」 

  傅雲從有點嫌棄她眼淚鼻涕的,髒兮兮的,把她拎開,問:「你跟母后說什麼了,她怎麼要趕你去清心寺。」 

  蘇甜支支吾吾沒法開口,傅雲從就讓殿中其他人都退下。 

  她這才滿臉委屈地說:「母后讓我窺探,窺探殿下在父皇生辰宴上備了什麼禮,我哪能做這樣的事,只好找借口推辭,母后就不高興了,要把我趕去清心寺,殿下,我實在不能離開殿下啊!」 

  他俊美的臉上掠過狐疑之色。 

  「母后要知道我備了什麼禮,做什麼用?」 

  「許是想讓三殿下艷壓太子殿下,博父皇歡心,」蘇甜淚目盈盈的,柔柔弱弱的卻毅然決然,「我就是去死,也不能出賣殿下。」 

  傅雲從並沒有預想中的憤怒,只是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了,母后那邊我會去說的,你不用出宮。」 

  倒不是這個蘇甜有多重要,只是他不喜歡任何人來干預東宮的事。 

  未經商量就在他身邊安插人或者把人調遣離開,這類行為他都不接受。 

  蘇甜趕緊說:「殿下千萬不要跟母后提起我方才說的話,我沒有答應母后已經讓她生氣了,她若是知道我還跟殿下告狀,肯定弄死我不可。」 -

  傅雲從到鳳鸞宮時,看到父皇在,臉上的脾氣頓時收了收。 

  他乖順的向父皇母後行了禮,而後道:「母后今日召見了兒臣的側妃,所為何事?」 

  清辭道:「我沒那個閑心召見她,是她自己來找我。」 

  傅雲從不怎麼相信:「母后的意思是說,是蘇甜自己來衝撞母后的嗎?」 

  清辭一聽太子這口氣,就猜測蘇甜去太子那說了什麼,畢竟太子態度雖然不好,可長大后做事也沒那麼莽撞了,不至於什麼都不去了解就跑來興師動眾的責問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氣了,「蘇甜把我當宏公公,還求疼愛呢。你這個側妃心癢了,你一點兒苗頭都沒瞧出來?」 

  傅雲從笑了,「把母后當宏公公?」 

  「我剛剛穿著太監服呢,」清辭解釋道,「她把我拉進假山裡,想非禮我呢。」 

  傅景翊坐在一旁聽著,正一手端著茶,另一手用杯蓋拂著茶葉,聽到「非禮」忍不住笑了一聲,手中茶杯抖了都,灑開了些許。 

  清辭忙給他拿手帕擦手。 

  「笑什麼,這是真的,我差點兒就不清白了。」 

  傅雲從臉色晦暗不明,聲音有些涼:「母后還真是清清白白的。」 

  清辭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一時看著他不說話。 

  傅景翊看了眼清辭,再看著太子,淡淡道:「自己也快當爹的人了,連信誰都弄不明白。」 

  傅雲從雙眸一黯:「我是你兒子,你也只相信她。」 

  清辭體會到了傅景翊常常面對那些政事的頭疼,她現在也有點心力交瘁了。 

  「凡凡,我……」 

  「別這樣叫我,我大了,」傅雲從抗拒道,「我也不喜歡這個乳名。」 

  清辭被他一句話堵得不知所措。 

  傅景翊蹙眉道:「行,傅雲從,你想留蘇甜朕容你留著,他日吃了虧也是你自己的事,朕和你母后無法看顧你一世。」 

  傅雲從還是在意父皇的看法,解釋道:「不是非留不可,只是來問一問母后……」 

  「給朕滾出去。」 

  傅景翊擺擺手,就繼續喝他的茶。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清辭對於太子的態度完全換了過來。 

  清辭不再苛刻要求太子,隔三差五的就要給熱臉貼冷屁股,傅景翊反而不怎麼搭理這個兒子了,每每提到,他也就是一聲嘆息。 

  太子似乎不知父皇的失望,他依然是處處討好父皇的,時不時就要暗示傅景翊,說母後偏心對他不好。 

  傅景翊起初還會跟他講道理,時候長了,之後每每都是淡淡掃他一眼。 

  忽覺這輩子乾的最不應該的事,就是當初在孩子剛滿月時就立了太子。 

  什麼立長立嫡,朝臣們依然大多是擁護太子的,可是在傅景翊看來,帝位就該賢能居之。 

  果然,兒子一走,清辭又要滔滔不絕了。 

  「是我這事辦的草率了,我應該先讓太子看清蘇甜的面目,由他去處置的。他也不是多在意蘇甜,八成就是跟我唱反調罷了。也難怪他不高興,蘇甜是他身邊人,我要是動了你你身邊人,你也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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