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亡命之徒
第161章 亡命之徒
酒樓里有人跑出去看,一會兒后瘋狂的往裡涌。
「救命啊!殺人啦!」
這是外面鬧起事兒來了。
宋寧下意識的想往樓上跑。
秦承澤抓住她手腕,「你的武功沒了?」
宋寧感覺到情況緊急,皇上派給她的人還不進來護著她,估計是在外被絆住了腳。
「武什麼功,快跑啊!」
秦承澤拉著她跑到二樓,隨便踹開一間包房,拉著她進去把門反拴上,再到窗外看著樓下情形。
宋寧跟著他探出頭一看,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立馬縮回了頭。
護送她的那五人被糾纏打鬥,對方人手眾多,這五人逐漸落於下風。
這是沖著她來的嗎?
秦承澤也縮回了腦袋,眸光沉重,「這裡不行。」
他拉著宋寧跑出廂房,竄進酒樓對面那一排包房裡,整個酒樓都被團團圍住了,不過這邊的窗戶外是護城河。
一同跑上來躲避的人越來越多。
秦承澤剛把宋寧送上窗口,後頭就有人大聲喊:
「他們見人殺人,馬上就要殺上樓了!大家都從這兒跳下去!只能到了樓外才有生還的機會!」
秦承澤把她推下去前,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在她耳邊說:「馬上回宮去找皇上,給他看這個東西。」
宋寧感覺到掌心柔軟,只看到是個香囊,就被推了下去,砸入河中。
大伙兒早就想這麼幹了,被這一鼓動,爭先恐後的往窗戶口擠,搶著往下跳,紛紛跳去了護城河裡。
樓下圍剿的歹人見這情形,慌忙招呼人圍堵這條河。
宋寧是第一個跳進河裡的,她沒敢探出頭去看看剛剛那個男子一起跳下來了沒有。
他應該是跳下來了吧。
她在水裡潛行良久,再探出頭時,外面的街道一片良清,看來已經是安全之處。
幸虧水性好,她都不知道自己水性這麼好。
她繼續潛了會兒,到了僻靜處才上岸。這裡有幾間矮房屋,可是都不像有人的樣子,院子里什麼都沒有。
她挑了個相對乾淨的院子走進去,這個院子還有幾捆柴。
裡面有個人,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喚道:「哥你回來啦?」
女子跑出來一看,看到濕漉漉的宋寧愣了一下,馬上招呼著她裡面請。
「姑娘這是怎麼了,掉河裡了嗎?」
宋寧接過她給的麻布,用來擦拭自己的頭髮:「是啊,謝謝你。」
女子正在灶頭上燒菜,對她笑笑,「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宋寧說:「聽你的口音,跟我是一樣的。」
女子眨了下眼睛,「在這裡見到金陵城的人,實在有些不容易。」
宋寧想著,也沒有特別罕見吧,剛剛那個秦承澤,不是也是金陵城來的人嗎?
這世界,有時候小起來是真的小。 -
蕭承書在抓到秦承澤之後,就逮著他問了。
「人呢?去哪兒了。」
秦承澤被人押著跪在地上,腰桿筆直,對他笑笑,「什麼人,我怎麼知道?」
「別裝,剛剛我的人說了,在酒樓里看見你跟她在一桌喝酒。」
秦承澤仰著臉,問:「你現在也是個亡命之徒了,還是不肯放過她么?」
蕭承書冷冷道:「我這個亡命之徒,不還是拿捏著你性命。」
「我若是肯掙扎掙扎,這天下各地也能找到些追隨的人,但我惜命啊,蕭承書,我還有妹妹,還有女兒,我為什麼還要垂死掙扎跟皇帝去對著干。你呢,你都不顧你爹死活了?」
蕭承書雙腮緊了緊,「你以為你還有女兒?」
秦承澤一怔。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會好好養她的?」
蕭承書笑著說:「早就沒了,她太吵了,我讓人把她丟進了江水裡。」
秦承澤心裡空蕩蕩的,呼吸突然艱難,整個人彷彿墜入了冰冷的江水中。
他至始至終都以為蕭承書不會殘忍到那地步,他也認識了蕭承書很多年,那麼小的孩子啊,怎麼會下得去手?
他沒有不在意那個女兒,當初清辭對他說:你不怕報應在你女兒身上嗎。
他怕清辭真的對他女兒下手,才說那個孽種死了才好。他不在意,清辭才不會碰他女兒。
可是他怎麼會不在意啊,那麼一個鮮活的孩子,都會奶聲奶氣的喊爹爹了。
蕭承書弓下身拍拍他的臉,「誰讓你不聽話,在大殿上出爾反爾,我讓你那麼做了嗎,我讓你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你都那地步了,還想激起她對你的情意嗎?」
秦承澤笑了,兩行眼淚從眼尾滑出。
「從兵變失敗之後,我就再沒想過要她的情意。我一個自身難保的人,為什麼要揪著她不放?蕭承書,你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辱她清白,你會逼死她的你不認為?你到現在還不肯放過她,就算要恨她我更有資格吧,她哪裡對不起你,你有什麼資格恨她報復她?」
蕭承書讓人把他手腳反捆起來,推倒在地上。
他踩上了秦承澤的臉,「我這輩子沒有那麼卑微過,她卻丟棄踐踏了我,我恨她有什麼錯。」
秦承澤半邊臉擦在地上,咬牙道:「你這個瘋子,所以你給她改頭換臉,還抹去她的記憶,廢了她的武功,你這個畜生。」
「你知道了,」蕭承書慌忙鬆開腳,問,「那她呢,她也知道了?」
「傻叉。」
秦承澤無語,從剛開始的對話里他就沒有掩飾自己的知情,是這個人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蕭承書狠狠踹了他一腳,「說話!」
秦承澤笑了,「她當然是知道了,她不僅知道還有了記憶,現在她就等著恢復內力,然後殺了你。」
蕭承書退後兩步,眼色陰鬱無邊。
「給我打。」 -
日落西山了,哥哥還沒回來。
秦玉燒的兩個菜都有些涼了。
宋寧在火爐邊烘乾了自己,她發現屋子裡有些嬰孩的東西,有襁褓,尿布,粉紅色的小孩衣服。
卻沒有看到孩子。
這些東西都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在這兒,應當是經常在清洗。還有一些看上去很新,像是從未被穿過。
秦玉看到她的目光,解釋道:「是我哥哥的孩子,哥哥一直在等她回來,從前的東西不讓扔,又時常去買一些新衣服,也不知道那孩子長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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