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百花宴

  第38章 百花宴 

  清辭百思不得其解,齊興洗她的衣服幹什麼? 

  這個事兒,該不該跟小舞說穿? 

  反正她得儘快搬走了。 

  一想到身上這件衣服也是被齊興洗過的,她膈應得不行。 

  清辭在屋子裡好一頓收拾,發現她大多數行李,都是蕭承書送的東西。 

  這不是一個包袱能塞得下的,她也一件都不想丟掉。 

  好吧,明天讓蕭承書來接她走,這樣的離開便不算突兀。 

  咚咚。 

  兩下敲門聲,清辭問:「誰?」。 

  「是我。」 

  齊興推開了門。 

  他踏進屋裡,立刻反手將門關上。 

  「你知道了。」他說。 

  清辭冷睨著他,「你想幹什麼。」 

  「你難道沒有一點點感動?我一個大男人給你洗衣服。」齊興陷入自我陶醉,「你的衣服好香。」 

  「真噁心。」 

  清辭胃中一陣陣刺激,強行壓下了乾嘔。 

  陽光下的老實人,內里竟是個變態。 

  她有些擔心了,小舞發現他的真面目會如何? 

  齊興笑得斯文,「你長得美,天生就遭男人覬覦,哪個男的不想睡你。」 

  清辭冷哼,內心使勁攔著自己:不能殺,不能殺,他是小舞的夫君,至少得先徵求小舞的同意。 

  「蕭公子睡過你沒有?」 

  齊興慢慢走近她,一邊走一邊解下腰帶,目光越來越露骨,「睡過了吧?」 

  清辭真想拿起他丟在地上的腰帶,然後用來勒死他。 

  「我是小舞的朋友,你也敢?」 

  「你難不成還敢到處去說你跟我有一腿?蕭公子知道了,還能要你?」 

  齊興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勢在必得的。 

  「我跟你有一腿?」清辭被他氣笑了,「你他媽有病吧。」 

  「以前是沒有,過了今晚便有了。」 

  齊興帶著猥瑣的笑,如同餓狼猛撲過去…… 

  他撲了個空,胳膊在被她抓住的那瞬被猛擰了一圈。 

  「疼!疼疼!」 

  齊興還沒反應怎麼回事,整個人被反擰過來,清辭在他身後,拽著他胳膊,對著他的背踹了一腳。 

  他被迫對著門跪了下來,死死按在肩膀上的那隻玉手如有千斤之重,他掙扎不起,面容吃痛扭曲。 

  「我錯了!」 

  「饒了我吧!手要斷了!」 

  他終於意識到力量的懸殊,連聲哀聲求饒。 

  清辭又狠狠一腳,把他踹趴在地上,腳踩上他的背,冷冷道:「你膽敢做出一件對不起小舞的事兒,我隨時把你扒皮抽筋。」 

  「滾!」 

  齊興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逃走。 -

  人走之後,清辭喝了好多口涼水,胸間這股火氣還是下不來。 

  腦海里不斷回溯著小舞說起夫君時滿臉的甜蜜,另一面又是齊興那副噁心變態的模樣。 

  這種時候,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這樣的孽畜不能殺了實在不爽。 

  實在睡不著。 

  飛檐走壁去了蕭府,從蕭承書的屋頂上跳下來后,翻窗進了屋裡。 

  烏漆抹黑的,清辭吹燃了火摺子,點了盞燈,照亮這間屋子。 

  床上空空如也。 

  書房空空如也。 

  還能有什麼去處?又被長公主叫進宮了? 

  清辭再上屋檐,心裡頭覺得有些不妙。 

  完了,她居然這樣鑽牛角尖的找一個人,她被牽絆住了。 

  清辭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還是去街上買壺酒喝更自在。 -

  「這酒如何?」 

  「這酒絕對好!長公主今日在望風亭辦百花宴,用的就是這個酒!」 

  買酒的另一位顧客翻了白眼,「同為果酒而已,百花宴上的那是長公主請名家特釀的,跟你這個酒可八竿子打不著一點兒關係。」 

  掌柜的回懟,「你也不打聽打聽,長公主為什麼用果酒,那是蕭二公子好這一口!蕭二公子有沒有問我這買過酒,你去問!」 

  「買過又如何,不過一回兩回而已!值得你天天吹噓!」 

  旁人鬨笑。 

  清辭給了錢,拿了掌柜推薦的酒。 -

  到望風亭時,天色已大暗,清辭無法想象白日站在這望風亭,所望之處是如何花紅柳綠,春盛十里。 

  碩大遊船停泊江邊,裡頭箜篌悠悠,絲竹聲聲,隨著江風吹來飄揚至岸上。 

  這艘船當初造成之時轟動天下,多少富豪千里至此,只會遙遙看一眼這艘能容納千人的巨輪。他們也只能看一眼而已。 

  當初秦承澤帶她來看,她說,造這樣的船,定是要讓它遠泊海外,揚我國威的吧。 

  秦承澤笑著說:「傻瓜,這是祁元朝王公貴胄的玩樂之地,怎能讓外邦人同享。」 

  能上這艘船的,除卻侍從婢女,便是祁元朝權力鼎盛之人。 

  清辭自知酒量不佳,只淺抿了兩口解饞,便將酒罈砸爛。 

  白瓷碎濺,酒香四溢。 

  她找了個隱蔽的好位置,將路過的侍女打暈掩在草叢中,扒了衣服給自己換上。 

  然後大搖大擺踩著銜接著岸的甲板上了船。 

  百聞不如一見,船內雕梁畫柱,琉璃金磚,彷彿將一個巨大的宮殿整個搬到了這艘船上。 

  寬深的殿中里已醉了一片,多的是貴公子左擁右抱,還有人衝到她身旁嘔了一地污穢。 

  往主位看的一眼,清辭的目光不由得頓了一頓。 

  長公主在眾人簇擁間,衣衫華貴艷壓群芳,微醉的臉龐如同紅霞洇染,那雙眼睛彷彿明亮的珍珠一般,黑白分明,格外的清亮。 

  她的唇也是細細勾勒過的,輪廓清晰,輕輕淺笑如蘭花綻放。 

  說真的,清辭不是頭一次看見長公主,卻是頭一回覺得她這樣美得讓人窒息。 

  清辭沒有多看,走出了這間媲美大殿的船艙,繞到後面,還有花園和各式廂房,總之,高官府邸中有的,這船上應有盡有。 

  清辭隨手拉了個匆匆路過的宮女,「看見蕭太醫了么,長公主尋他。」 

  宮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蕭太醫不是送去廂房了么?」 

  廂房,哪個廂房? 

  清辭吩咐道:「長公主讓你去看好蕭太醫,去吧。」 

  「不是有人看著了么?」 

  「長公主不放心,讓你也去。」 

  接下來只要跟著她,自然能準確找到蕭承書所在的廂房。 

  宮女「哦」了聲,又打量她,「你是誰,怎麼替長公主傳話。」 

  清辭不耐煩道:「話多,還不快去。」 

  這招唬人挺管用,宮女寧可信其有,也不敢怠慢長公主的吩咐。 

  清辭不遠不近的在暗處跟著她,繞過花園,見她進了一間廂房。 

  蕭承書就在裡面,遲遲不出來,怕是已喝得人事不清。 

  她若是不出手,今夜蕭承書跟長公主的好事基本就成了。 

  哪個男人不貪圖軟香在卧,何況對方是美艷又無比尊貴的長公主。 

  攪了他的好事,他會不會懊惱可惜? 

  清辭心裡掙扎了下。 

  還是進去看看,問問他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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