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錦華長公主
第30章 錦華長公主
短短一個時辰,瑤寧宮的人來勢洶洶的來找人。
洛詩妍聽了小蓉的回稟,急匆匆跑出來時,清辭已經被「請」出了欣宜宮。
她在禁足中,只能幹著急。
無論如何,自己宮裡的人被帶走,總歸也是打了她的臉。 -
清辭再三甩開拽上來的手。
「我自己會走。」
果然,皇上的消息是準確的,錦華長公主看上了蕭承書。
這位錦華長公主,是先帝的六公主。她的生母惠太妃,是宸太后當年被冤之時,唯一一個幫忙求過情的妃子。
如今宸太后得勢,自然關照著惠太妃,皇上也極其識趣的封錦華為長公主。
由此,錦華長公主為皇上最親近的姐姐,行事向來張狂。
進了瑤寧宮,清辭乖乖順順跪在長公主面前。
長公主悠悠道:「抬頭。」
清辭抬頭。
本就不理虧,沒什麼好心虛的。
現在跪一跪給足面子,若是不罷休得為難於她,她絕不會像被秦玉打那會一樣乖乖受著。
長公主坐在椅子上,身著火紅的騎馬裝,一腿高高架起,手上還握著銅柄馬鞭。
一雙瑞鳳眼微微眯起,朱唇抿成直線,就差把厭惡兩個字寫在臉上。
清辭納悶得想:怎麼她也要動鞭子不成?
長公主仔仔細細得看清辭的臉,越看越不爽。
「小賤人,本公主的人也敢勾引。」
她說得咬牙切齒。
清辭感覺臉上像被砸了團棉花,不痛不癢,但有點不爽。
「不敢。」清辭道。
長公主「哼」了一聲,「你哪兒不敢,你膽子大著呢,敢讓蕭承書去欣宜宮找你。你以為攀上了蕭承書,能飛出雞圈了是不是?」
說罷,她掩嘴輕笑了聲,「雞飛出了雞圈,不還是只雞。」
清辭無語,「奴婢一個宮女,如何指派蕭太醫來欣宜宮?」
「你……」
「腳長在蕭太醫自己身上,公主該找他才是。」
該成親的成親,找她麻煩算什麼事兒。
長公主彎眉一挑,冷冷道:「你當本公主拿蕭承書沒有辦法是么。」
「奴婢沒那樣認為。」
清辭不明白公主為何這樣說。
她什麼時候認為公主拿蕭承書沒辦法了?
長公主哼了聲,「嘴還挺硬。蘭姑姑,給我打。」
一位眼尖唇薄,面容厲相的三十歲多女人走上前,手掌高高掄起。
意料之中的一巴掌並沒有發生。
清辭握住了蘭姑姑的手腕,蘭姑姑的手腕再想往下壓,亦或抽出來,都辦不到。
「賤婢!還敢擋!」
蘭姑姑氣急敗壞,這隻手掌摑過多少人,還是頭一回有宮女不知死活的擋她。
「公主,我是欣宜宮中的人,有錯也當由南嬪娘娘來罰。」
清辭知道事已至此,再恭謹也平息不了長公主這把火。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燒了起來,往往不顧對方是否清白無辜。
長公主一掌拍在茶几上,瓷杯被震起,砰砰作響。
「賤婢,你的主子自身難保,還想她護著你?本公主今日就是活撕了你,她洛詩妍屁也不敢放一個!」
粗魯,好粗魯。
清辭內心直呼好傢夥,太后都只敢讓郡主罰個站,還是拐彎抹角的,長公主居然認為郡主自身難保。
「公主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她一臉無所謂。
長公主越是氣極難忍。
「都愣著做什麼,打!往死里打!」
清辭腦中飛快思索著打了長公主的婢女會是什麼罪名。
呸!
管它什麼罪名,都要把她往死里打了,苦練十多年的功夫要帶進棺材里不成。
腕部微動,內力迅速運轉在掌心集結。
毫不費勁的一扭,蘭姑姑的胳膊被擰成麻花,劇痛令她驚叫出聲。
「唉喲!」
清辭起身,一腳踹開她去,沒管她還能不能爬起來,只眯起來看著向她疾步撲來的兩個宮女。
「公主!」
一聲低啞急呼入耳,清辭立即把準備揣人的腳收回,任由兩個宮女將她撲倒在地,賣力得撕扯著毆打她。
「住手!」
蕭承書厲聲呵斥,不顧形象親自上手扯開了宮女。
他著急關切的樣子,宛若雨後暖陽,雲開雪霽般籠罩了她。
清辭柔弱得任他扶起。
蕭承書不顧周遭的這些視線,當著眾人攬住了清辭。
他看向長公主的目光冰冷,甚至有幾分嫌惡。
長公主顧不了地上疼得直打滾的蘭姑姑,慌忙洗白自己,「是這賤婢言辭無狀挑釁我,我沒想對她如何。」
清辭微微仰頭,看到他俊朗的側臉,感受著他緊握著自己的胳膊微微顫抖的手,胸間一顆心跳得很快。
她心裡還有一點點羞愧。
在他面前挨打是故意,男人的心總會偏向弱勢的那個。
可這是她頭一次被人這樣護著,他的著急和無畏這樣清晰傳達給她,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蕭承書薄唇輕啟。
「公主欺辱清辭,臣不敢怒,然臣視她如命,生死同歸。望公主體恤,臣無能,今後不能再為公主效勞了。」
蕭承書攬著清辭往外走,在她耳邊低語,「我就說出宮好吧,還不信。」
清辭淺淺「嗯」了一聲。
蕭承書愣住,「你說的是嗯?」
清辭點了下頭。
「你這是答應了?!」蕭承書反覆確認,「是答應了的意思嗎?」
清辭強調,「只是覺得出宮也不錯,沒有答應別的啊,而且出宮這個事未必能實現。」
現在她得罪的可是長公主,長公主的生母惠太妃與太后交好,太后能護到什麼地步尚不可預料。
更重要的是,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姐姐啊,單憑著那點姐弟關係,皇上就不可能向著她。
「蕭承書你給我站住!你站住!」
長公主尖銳的聲音傳來。
蕭承書揉了揉清辭的肩頭,低語,「別擔心,她不能對你怎麼樣。」
他兩走的快,到了瑤寧宮外,清辭掰開了他的手臂。
後頭砸東西的聲音落在耳中,蕭承書神態自若的陪在她身側,一步步離那聒噪的地方越走越遠,不急不緩,安穩篤定。
清辭忍不住開口:「你不問問我,剛剛發生了些什麼,她說過什麼,我說過什麼?」
蕭承澤以為她是想訴苦,「都是我不好,我的莽撞讓你受委屈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羽毛,一片片輕柔落在心裡。
太陽在後,她與蕭承澤的影子在前方,兩道影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