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給麵子
明月風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半晌之後才緩緩的走上前來,平靜的開口回答他:“我為什麽在這兒?這是我家,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兒?還是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在哪兒抹眼淚?”江淮似乎還是不能相信如今這情景,麵上的笑容維持得十分不容易,聽她這麽說,笑意顯得更加的艱難:“什……什麽意思……”明月風就這麽冷冷的看著他,眼神仿佛寒冰九天一般刺骨,她開口,打破了江淮心中的最後一絲念想:“什麽意思?就是說你被我算計,被我欺騙,被我利用了唄。”
這句話就像一把重重的錘子砸在江淮的心頭,將他最後的堅持砸的粉碎,他的手有些無力地鬆了鬆,緊握著的短刃掉落在地上,明月風對著易水寒伸出手,與他並肩站到了一起,江淮看著,覺得刺眼的不行。易水寒方才演戲的時候,心裏已經怒的不行,這會兒撕破臉皮了,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得了,於是他便幹脆利落的給了江淮一拳頭,麵目猙獰表情凶惡地開口說道:“剛才就想打你了,就是一直忍著,便宜你了!我告訴你,你那些個心思趁早給我收拾了!長風她是我的女人,好壞都有我寵著,用不著你惦記!”江淮被這一記重拳打的偏過頭去,嘴邊流出了一絲鮮血,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明月風身上離開過,不管易水寒說什麽,他都不在意也不想聽,他隻是死死地盯著明月風,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一絲一毫不同的情緒,可是他失敗了――明月風的手緊緊的握著易水寒的手,緊緊握著,絲毫沒有鬆開!江淮抬起頭來,伸出右手,用拇指重重的拭去了嘴角的鮮血,隨後直勾勾的看向明月風,開口說了一句:“你不明白我為了你都做了些什麽!長風,你知道嗎?我心悅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知道你都明白,我做的事情……你肯定都知道的,你心中是感動的,我都明白!”他越說越急,似乎生怕明月風出口反駁,更怕從明月風眼裏看見陌生厭惡的情緒,明月風微微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江淮就已經繼續開口,語速飛快,還越說越有道理的樣子,他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手腳都不知道要放到哪裏去似的,他說:“若非為了你,我又怎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明白的……明白的不是嗎?當初三皇子找印寒堂合作,未果,後來又來找了我,我以為你討厭他,我以為你……我本來不想答應他,可是你知道嗎?他告訴我的一切,他替我籌謀規劃的一切都太美好太吸引人了……隻要能夠讓我跟你在一起,就算讓我變成十惡不赦的惡人我也甘願!”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對方告白告得深切可是明月風卻十分不解情意地回了這麽一句,本來暴怒之中的易水寒不知為什麽突然氣消了許多。他看向江淮,麵色嚴肅,擰著眉開口問道:“你做了什麽?說來聽聽吧,事到如今,藏著掖著也沒用了,反正我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江淮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沉,隨後看了看明月風。明月風感受到他的目光,便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若是現在交代,還能留個全屍,否則,想必千刀萬剮都是輕的了。我最痛恨欺騙,你欺騙了我,所以抱歉了,你的下場必然會非常淒慘!”
明月風說得凶巴巴的又狠毒非常,可是江淮卻突然開口說道:“這麽說,隻要我願意說一說,你就不會恨我討厭我?”
明月風看著他一臉期冀的表情,心中也不由得女兒家的心思柔軟起來,半晌才無奈的搖頭輕歎道:“怎麽可能呢?”她抬起眼來挑了挑眉開口說道:“我管你說不說,左右你在我心中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意思就是,無論你做什麽,都無關緊要了,因為我完全不在乎!比起痛恨,比起暴怒,這樣的無視更加的讓江淮抓狂!他的雙目圓睜,眼中有不少的紅血絲暴出,看起來似乎神誌不清,又似乎神誌清醒,讓人覺得瘋狂又可怖:“你不在意……你怎麽可能不在意!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你怎麽能不在意!明朝來找我,說是有辦法能夠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我聽他講,這樣的日子似乎一點兒也不遙遠,似乎……就在我觸手可得的地方!”他突然走上前來一步,想要抓住明月風的雙手,奈何易水寒眼疾手快反應太快,快步上前來將明月風緊緊的護在身後,江淮什麽都沒抓到,尷尬的將手伸回來,摸了摸鼻子隨後才輕笑一聲開口說道:“你知道嗎?我最痛恨江湖中人插手朝堂中事,當初我知道易水寒在皇城之中呆了不少時候費了不少功夫就隻是為了娶你的時候,我心中還暗自嘲諷了一番,可是如今……因為明朝的提議,我竟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他。他讓我的人蒙麵潛入南國境內,他讓我刺殺南國君主,這些我都照辦了,他借我一些暗勢力讓我暗中對付印寒堂,說是讓你見識到印寒堂的不可靠,你自然會離開,我相信了……我也照做了,你瞧,為了你,我做了這麽多我不喜歡的事情,你總該相信,我是真的心悅於你了吧。”
明月風看著江淮一臉自信的表情,撇了撇嘴聳了聳肩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你說的真好聽,可是,你心悅於我,關我什麽事?我又不喜歡你!”就像一柄利刃狠狠地紮進了江淮的心中,江淮瞬間就愣怔住了,明月風將話說死了,他根本不知該如何反駁,她這樣說,讓自己尷尬到無話可說,隻能抬眼看向她,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開口說了一句:“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為你做的事情,遠遠多於易水寒為你做的事情,可是你居然選擇了他而不是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越說越急躁,眼神時不時的放空一下,就好像在沉思些什麽,又好像被人控製,成了別人的牽線木偶一般。
明月風翻了個白眼給他,雙手抱臂,抬起頭來看向他,隨後很不給麵子開口說道:“你究竟做了什麽?你到現在可還一點兒都沒說呢!告訴我,明朝要求你做過什麽,而你又真的做過些什麽,我給你時間你好生想一想。”說完便招呼易水寒和蕭槐江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三個人六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江淮,看看從他口中能夠說出些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