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打情罵俏
易風笑得跟個大傻子一樣,看的廉兮也打心底裏高興起來。她突然就站起身來,拔出長劍指著易風,氣鼓鼓地開口說道:“那我可真的虧了,不成不成,我這心情實在是不好,你快些起來跟我好好兒地打一場,否則今兒我這氣不消,回頭肯定會忍不住把你給迷暈了帶到這兒來從這蒼茫山頂給扔下去喂野狼的!”
易風無奈一笑,站起身來開口道:“剛跟人家表白了心意轉頭就要刀劍相向,你這人怎麽陰晴不定的?”廉兮微微抬起下巴開口道:“遺憾了,跟你表白的人就是我這麽一個陰晴不定下手狠絕的人,你比我厲害所以我就不讓著你了,動手吧,別……別讓我留遺憾!”易風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頓了一下,背對著月光的她麵上光影交錯晦暗不明,隻是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想來應該沒什麽,所以易風被廉兮盯著盯著,也就無奈的拔出長劍扔在地上,手持劍鞘對廉兮開口道:“你舍得對愛人刀劍相向,我可不忍心,就這麽著,動手吧。”
蒼茫山險,高聳入雲,明月都仿佛觸手可得,刀光劍影之間,月光從寒光凜冽的長劍之上映照出皎白無暇的光輝,使得這個畫麵看起來格外的……淒美!沒錯,淒涼,而又美麗!
木製的刀柄擋開了長劍,直逼心口而去,廉兮微微一笑,一個閃身,逼近易風,易風手中的劍柄順勢掉了個個,尖銳的一頭衝著廉兮,隻是離她還稍微有一段距離。廉兮敏銳的察覺到了,抿唇輕笑,二人不過咫尺之距,廉兮便一下子吻上了易風的嘴角。女子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木香味,唇柔軟而又脆弱,廉兮這個人,拿起長劍對著敵人的時候,看起來就像一塊燒紅了的烙鐵,沒想到這嘴唇卻出乎意料的柔軟,易風手中的劍柄一下子沒握住落了地,發出一聲悶響,廉兮的小詭計得逞,正想“功成身退”,沒想到易風這人也是記仇,伸手按住她的脖頸,輕輕的一錯位,直直得吻上了廉兮的唇。廉兮一開始下意識的愣住,直到察覺到對方開始啃咬輕舔之後,覺得這種時候推開他這種做法太過矯揉造作,索性也就扔了長劍,專心致誌地加深了這個吻。
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都是習武之人,肺活量好的緣故,長長的一個吻結束,易風直勾勾的盯著廉兮,廉兮也毫不示弱地看過來,兩個人瞪視對方半天,可能是眼睛酸了,廉兮忍不住眨了眨,輕笑出聲道:“我輸了。”
易風看她笑得快意,也抿唇輕笑,開口說道:“不是,是我輸了。”
此情此景太過浪漫,廉兮突然沒頭沒尾的就冒出來一句:“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本來是花前月下成雙成對你儂我儂的場麵,詩情畫意得很,奈何對方是個特別不解風情的,竟然開口問她:“什麽意思啊這個是?”
廉兮也眨巴眨巴眼睛,歪了歪腦袋,看著易風求知欲泛濫的眼光,終於決定誠實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易風不解:“那怎麽……怎麽打完仗以後突然冒出來一句這個,嚇了我一跳。”
廉兮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殿下告訴我,若是人在月下,接吻過後,一定要念一遍這句詩,這樣的話,兩人的感情會得到升華。”易風更加不懂了:“少夫人那是文人心思,少爺和少夫人好歹都懂得這兩句詩的意思,你我都不明白,說出來有什麽……”還不等他反駁完,廉兮又打斷了他繼續開口道:“我還問了別人呢,都說應該這樣子,能顯得我很有魅力很浪漫,特別符合情景的。”
“……你問了誰?”易風捧著廉兮的臉認認真真的開口問道。
“我還問了雲水和綠葉,她們兩個都眼冒精光地點頭讚同。”廉兮回答道。
“……好吧,下次咱們倆獨處的時候,還是……還怎麽樣就怎麽樣,不要突然冒出來一個這東西……不實在……”易風敦敦教誨,這突然冒出來一句詩的時候,讓易風想起當初自己目不識丁的時候,少爺說自己這樣走出去實在太丟印寒堂的的臉,所以逼著自己學了不少東西,自此出門也能糊弄不少人了。可是如今一提起詩詞歌賦,他還是打從心底裏犯怵。他認認真真的對廉兮說著,廉兮麵無表情的聽著,雖說自己也不懂這詩詞歌賦,可是意境和氛圍這個東西,感受得出來,方才那個氛圍十分不錯的,就算不懂,又怎麽樣?本來念詩這個事兒就挺讓人不好意思的,他還這麽一遍遍地說,是想讓她挖個地洞鑽進去嗎?廉兮臉上微微發熱,她一把掐住易風的右臉頰,凶巴巴的湊近了低聲開口說道:“說夠了嗎?我念詩,你不喜歡?”易風一愣,一種他不知道的名曰求生欲的東西湧上心頭,促使著他麵色嚴肅地開口說道:“我當然喜歡了,可是吧,我更喜歡你平時的樣子……不是,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隻是你還要費心記這麽些東西,我這不是……心疼麽?”
男人的花言巧語或許是天生的,女人的耳根子軟或許也是天生的,總之一個油嘴滑舌一個心腸柔軟,這事兒也就這麽揭過去了。
蒼茫山的景色真的不錯,之前今夜在兩個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深地記憶,想來不管過去多久,都不會被遺忘。夜色籠罩之下,一個蒙著黑麵罩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處低矮房屋之內,輕輕敲了三下門,木頭的“梆梆”聲輕悄悄,在寂靜的街巷之中顯得格外的危險。門輕輕的開了一條縫,一個不起眼的男子麵露警惕地開口問道:“誰?”
對方麵罩之下的眼睛無情又冰冷,他掏出懷中的一柄短刃,寒光凜冽,將那男子嚇了一大跳,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抹了脖子。黑衣人看著這男子緩緩倒下,血流滿地,清冷的月色仿佛也染上了這般血色,他看著血泊中的男子,半晌,才冷聲道:“你隻是個開始……事情……不會就這麽結束!”
天邊漸漸發白,而此刻的印寒堂也不太平靜,廉兮和易風回到易府中,發現夜色已深可是寒竹院內依然燈火通明。看到二人攜手回來,明月風也來不及祝賀,易水寒也麵色冷凝,對二人說道:“就在剛才傳來消息,我們放在鳳嶺的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