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記憶中的光
自己之前還一直納悶兒,為什麽易水寒收到了這些東西還跟沒收到似的,反應平平淡淡,態度不改平常,原來不是不喜,而是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對他的深沉心意!卑鄙無恥又陰損的小人,虧的自己之前還以為她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覺得讓人興許是因為流言而對她有所誤會,可如今看來,那流言也並非空穴來風!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她在自己麵前,在易水寒麵前裝的再體貼良善,麵具背後那醜陋的麵容也終歸會顯露出來!
宋文清心中十分的不甘,眼前這些東西明明白白地擺在自己麵前,回憶起自己挑選這些東西時那悸動的少女心,將東西送出去時的忐忑不安,又想到這東西送到易水寒門前又被明月風半途截走,想到明月風手中拿著這些東西,就像捏著自己的真心一般,翻來覆去的打量,最終露出一個不屑一顧的輕蔑笑意來,轉手就將這些東西扔進當鋪裏去,在易水寒麵前不提及,也完全不許別人提及,自己的心意,就這麽被早早的埋葬起來了!
真的是,太無恥了!宋文清怒極,一刻也看不下去,轉頭就回了印寒堂,一路上橫衝直撞,怒氣衝天地衝進寒竹院中。彼時明月風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之上,悠哉悠哉的吃著糕點喝著果茶,一派好不愜意的模樣。宋文清看著,覺得十分的紮眼,便快步走上前去,冷冷的開口說道:“少夫人真是好手段,宋文清今日受教了,果然是人心隔肚皮,別人窩藏了什麽肮髒心思,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明月風本來小茶喝著小糕點吃著,小太陽曬著小秋千晃悠著,小日子別提多悠閑了,宋文清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倒是讓明月風一臉懵逼:“宋姑娘今兒來我們寒竹院之前是吃了火藥了嗎?說話這樣衝,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印寒堂怎麽著你了呢?”
我印寒堂?我寒竹院?說得還真順口,宋文清如今聽她說什麽都覺得不痛快,心中憤憤,若是當初我能早一點出現,這印寒堂現在哪裏還有你的地位?如此毒婦,根本就不配現在易水寒身側,她心比天高可奈何手高眼低,哪裏能夠跟自己這個淮南宋家大小姐相比?她的身份除了能夠給易水寒帶來流言蜚語和諸多非議,其它的什麽用處都沒有,她這個一朝公主的身份,不過就是廢話一句,廢紙一張,不僅毫無用處,反而浪費地方!可是為什麽,她能夠穩穩的占著印寒堂少夫人的位置?為什麽……為什麽無論她做出什麽事,易水寒都能夠原諒她?
宋文清就這麽死死地瞪著明月風,一言不發。明月風被她瞪的發毛,可是還不等她開口說什麽,宋文清就幹脆地開口道:“是我宋文清看錯了人,我瞎了眼,我認!少夫人,宋文清今日就放下話來,當初的君子之約通通作廢,而且……你沒有資格妄議!我告訴你,無論用什麽樣的法子,用什麽樣的手段,我都要將易水寒從你這個毒婦的身邊搶走,你給我記好了!”
明月風一臉懵地看著她,半晌才開口問了這麽一句:“你說啥?我都沒怎麽聽懂,說明白點兒。”
宋文清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頓時怒氣更盛:“還裝不知道?是你與我約定,我二人公平競爭,結果,你卻暗中截走了所有我送出去的東西,為的就是不讓易水寒知曉我的心意,不是嗎?你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不就是怕我真的得到了易水寒,你會很丟人嗎?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明月風,我真是看錯你了!虧我還把你當做旗鼓相當的對手,我呸,真是瞎了我的眼!你莫要否認,我都知道了!”
明月風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這才想起來,當著易水寒的麵兒暗搓搓的把宋文清送來的東西給扔到當鋪裏去倒賣,這還真是自己做的事兒,明月風便回看過來開口說道:“我沒要否認啊,對啊是我幹的啊,怎麽了?我把別的女人送給我夫君的東西扔了我夫君都不會有問題,更何況是拿去賣錢了,我覺得這樣做合情合理,挺好的。”
這話真的是衝著把宋文清氣的吐血三升而去的,她不遺餘力的煽風點火,這下子可好了,宋文清這幹柴可算被她給點著了,怒火燒的旺,大有燎原之勢。她伸手拆下頭上的上好木簪,指著明月風,怒視著她,明月風皺眉,忍不住開口問一句:“怎麽著?就這麽個小木簪你還想戳死我不成?”她心中對這種殺人方法是很不讚同的,這木簪尖頭圓鈍得很,若非一擊命中,斃命的機會是很小的,明月風上下打量著她,覺得比起這個木簪,她手上的指環雕刻著花紋,隱隱有鋒利之處,若是能把中間那截兒花紋掰起來,那玩意兒可比木簪鋒利多了,一擊封喉的機會更大些。
明月風還在職業慣性的研究著對方渾身上下任何一個物件的攻擊性,宋文清就已經冷笑一聲開口道:“你大可放心,我可不是你這種卑鄙無恥之徒,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且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我不會動你,”她說著,便將手中的木簪狠狠折斷,而且是徒手!明月風著實被驚了一驚,雙目圓睜,下巴險些合不上,腦子裏不合時宜地想道――瓶蓋都擰不開的姑娘們你們怎麽跟這大力士比啊!
宋文清折簪斷約,冷冷的開口說道:“我不欲與你多言,我隻要你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顧念著與你的君子之約,我會用盡一切手段,死纏爛打也罷,心機叵測也罷,總之,你聽好了,我一定會讓易水寒愛上我的!而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的那一天吧!”
這會兒日落西山,落日餘暉從窗口飄灑進來,落在宋文清的臉龐,映得她耳垂上搖搖晃晃的耳墜子上,細細的光閃進了明月風眼中,讓她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起來了。宋文清還在兀自宣召,絲毫沒有察覺到明月風此時的異常,她背過身去,語氣森寒道:“不言語了?哼!怕了?怕也沒有用,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宋文清想要的東西,都能夠得到!你不信,如今,就等著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