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令人作嘔
明月風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明朗了,再裝下去也沒有必要了,許是她冷下臉來,森然開口道:“閉嘴!你這個垃圾,敗類,別再說了!就你這樣的還自詡是我相公最得力的部下?真是令人作嘔!”
“你連他想要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反而想要一味地將自己的想法強安在他身上,還以此為借口,做出了這麽多……人神共憤的事情!”明月風真是受夠了,此刻他覺得在他身邊呼吸的空氣都是肮髒的,混濁的,令人惡心得很,所以她的語氣越發森寒:“莫說是我相公,就算是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對你這種貨色表示唾棄……別說日後會高看你一眼,怕是……看都不會想要看你一眼!”
這一番話說出來,確實真的是惹怒了廖記!他將手中的匕首迅速掉了個個,正對著她的心口狠狠刺下來,想要將明月風的胸前刺出一個大大的血窟窿來!隻是明月風眼疾手快,一把出掌將匕首擊落,然後一腳踩在廖記的腳麵之上,狠狠地碾壓,疼得他大叫出聲來,然後一個利落的轉身,同時一記肘擊打向廖記的脖頸,廖記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後退一步躲了過去。這一瞬之間,便有了反擊的機會!
易水寒眼見著有機會,便迅速踩了個輕功飛身上前來,將明月風擁入懷中旋身退來,落英和江淮也是抓準了機會快步上前來跟廖記纏鬥起來――落英和江淮是個什麽水平,而那個廖記又是個什麽貨色,怎麽可能打的過這強強聯手的二人呢?於是不過三兩招之間就敗下陣來,被製服起來,半跪在地。
二樓看台上的秋夜月,武功輕功都比不過這兒的幾位,所以姍姍來遲,落在了這看台之上,對著廖記惡狠狠地開口道:“你這小人,真是陰損,連自己的朋友都要利用陷害……都給人害死了還毫無悔意,真是可恨!可悲!”
一旁的易水寒抱著明月風,見她脖子上的血痕滲出鮮血,所幸方才廖記這家夥隻想著挾持她,向她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並沒有真的存了殺心,所以下手還沒有那麽用力,隻是留下了一道血痕,並沒有傷及血脈!
可是盡管如此,易水寒自然震怒不已!自己的媳婦兒,乃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來的,隻想放在心尖兒上寵著疼著,自己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今日卻這樣粗心大意,讓這樣一個卑鄙無恥,隱藏頗深的找人逮著機會如此傷害!真是可惡!真是……就算是挫骨揚灰千刀萬剮也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他趕緊從自己的衣袖之上使勁兒撕下一塊布料,就著一旁水壺中的白水沾濕,然後輕輕的幫明月風將脖頸之上的血跡擦拭幹淨。他這輩子怕是都沒這麽細致入微小心翼翼過,手下輕之又輕,擦一下便輕輕的吹一口氣,生怕明月風覺得疼!可是這傷口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哪兒能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所以明月風還是會時不時的皺眉,可是一聲都不吭,生怕易水寒會更加的擔心。
“對不起……”易水寒將血跡擦拭幹淨,看見脖頸之上那道又深又長的傷痕,心中十分的不忍,更加的自責!他的眉頭擰在一起,將手中的布帛握的更緊,手上隱隱有青筋爆出,他低下頭來,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與眼神,他的聲音不大,隻是明月風卻依然能夠清楚的聽見,他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推脫不了的自責,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是我太沒用了!我明明發誓要永遠保護你。可是……卻讓你受到了如此傷害!都是因為我,這個小人才會盯上你,都是因為我,整個江湖才會對你如此不滿甚至出言聲討!都是因為我……你才遭受到如此無妄之災!
若不是因為我……你怎會如此!……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那所有的人……霜刹門的玉茗,煉秋門的唐平,付朝楠……都是因為我,才會殞身喪命!
明月風明白他的意思,她沒有出言安慰,隻是回抱住了他,輕輕的用手拍著他的後背,然後,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地開口說道:“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錯……”
廖記被製服,可是心中十分不服,他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隻是還要拚命仰起頭來高聲喊叫道:“你們這群手下敗將!放開我!你們沒有資格令我臣服!隻有少堂主……少堂主!救我!救我!少堂主快救我!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我是您最得力的部下!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您,為了印寒堂的將來!您會明白的!總有一日您會明白的!”
他聲嘶力竭的喊叫著,盼望著易水寒回過身來救自己。
易水寒聽見了他的喊叫聲,便緩緩的抬起了頭,麵上一片冰冷,仿佛方才那個顯露出脆弱之狀的人並不是他!他回過頭來望著廖記,眼神中一片死寂,似乎已經在看著一個死人一般了!他轉過身來緩緩走上前來,俯視著這個令自己作嘔的家夥,仔細打量,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連腦子都沒有的家夥,如此大放厥詞,居然能活到今日,也全是上天垂憐,不過老天爺已經開過眼了,現在,這家夥……應該由我給處理了!”
可憐廖記滿懷希望的看著易水寒,以為他能夠明白自己的深意,以為他會開口保下自己。可是……易水寒沒有!他完全沒有要向著自己的意思,隻是語氣森然,眼神死寂冰冷,仿佛冰凍了千年的寒潭一般,讓人不由得後背發寒,連骨頭都微微顫抖了似的!
“少……少堂主……”他硬生生的扯出一絲笑容掛到臉上來,可是易水寒看死人似的眼光讓他從心底裏覺得恐懼,可是同時又莫名的生出一絲興奮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少堂主……我是……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啊!您相信我……您相信我啊!”
可是易水寒卻依然如此俯視著他,仿佛他就是腳底的一抹灰塵一般微不足道,易水寒轉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語氣越發的冰冷,他似乎是說給旁人聽,可是話裏話外都是不屑:“不過是堆爛狗屎,看了都髒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