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明暗雙衛
往後的兩三日都是比武,江湖人眾多,總有那麽幾個特別愛出風頭的,況且這開頭幾日的比試大多都是那些不甚有名之士,不過爭個分秒出入,也不會自不量力到挑戰印寒堂和晉陵江氏這樣的大門派,所以也沒什麽看頭,故而頭一日到場之後,往後的幾日,易水寒和明月風就都不到場了。
眼下還是搞明白這玉生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好,可是易水寒幾人出門之時,身邊並沒有帶多少手下,故而便借了晉陵江氏的人手去調查一番。可是那人回來回稟的時候,情況卻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玉生香本人不過是與往常一樣日常,隻是十分喜歡去涼亭喝茶罷了,那涼亭也命人查探了一番,不過是稀鬆平常,一點兒都沒問題。一切都看起來如此正常!
可是不知是不是以前的警惕日子過習慣了,如今這番模樣,越是正常,越是讓人找不出破綻,明月風心中的不安就越發的強烈!玉生香那一眼明明就暗藏玄機,那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她有計劃,並且肯定不知是針對自己一個人的!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易水寒聞言,也隻不過是皺了皺眉,因為他也想不出有什麽不對。隻是玉生香那人有的是手段,此次舉止反常,後麵不可能什麽動作都沒有,所以自己必須得小心!她似乎對裴夕抱著很深的敵意,不得不防!
另一邊,玉生香還是慣常的端坐涼亭,抿一盞涼茶,隨從恭恭敬敬的上前來報:“那邊兒的眼線又來盯著了。”聽到此言,玉生香仿佛十分習慣一般,泰然自若地放下茶盞,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哦?又來了?真是不死心啊,”她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又似乎很是無奈的樣子道:“盯我這麽緊,還真是怕我有動作啊!那這樣,係流,你還是像往常一樣,反正他們都盯著我,你跟係影換一換去。”
玉生香身邊有一個隨從,名曰係流,常年帶在身邊,從不分離,這事兒乃是眾所周知,可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這係流有一個孿生妹妹,喚作係影。這兩姐妹終身忠於霜刹門,是為明暗兩衛,姐姐係流負責明衛,是貼身隨侍,妹妹係影乃是暗衛,便是明衛的影子,隱於人後,不為人所知。所以,每當有人盯著緊,被人監視之時,就可憑借暗衛完成一些任務,隻是暗衛身份隱秘,不可明示與人前,故而大多數任務還是借明暗交替之法,這在被人監視,就像現在這副樣子時,可好用極了。
正因為有此計劃安排,所以晉陵江氏的眼線察覺不到,明月風也沒有想到――涼亭中慣常無比的二人,其實已經換了!
係流避開眾人目光,離開晉陵江氏所設的擂台場所,來到了場外一處不起眼的水果攤上。買水果的小老兒笑嗬嗬地開口問道:“今日天氣不好,姑娘想買點什麽?”係流回答道:“可不是,看著似乎有暴雨似的,我也沒帶傘,這不,來買點兒小白菜回家去燒湯。”小老兒眯著的眼睛開了一條縫兒,隱隱可見一絲精光,小老兒回答道:“姑娘沒帶傘,不如到小老兒家中避避雨,借把傘吧。”係流的嘴角隱隱勾起一絲笑意,她起步順著老人手指著的方向走到了一旁的一處低矮房屋中去。
小老兒抬頭看了看晴空萬裏的天空,將自己的大蓋帽又往下壓了壓,又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來,對著來往行人吆喝叫賣。
走進屋內的係流輕車熟路的繞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對著坐在正廳上座的人徑自開口道:“喂,過兩日的局準備好了嗎?若是誤了我主子的大事兒,就要你好看!”
坐在上座之人將黑色披風上的蓋帽拉下來,轉過頭來看向係流――此人,正是木一!他的臉色沒有分毫變化,隻是語氣不甚在意地開口說道:“你主子不就是搶個男人,這算什麽大事兒……”
係影一聽這話,頓時氣憤至極:“你!”
“好了好了,”木一懶懶的伸手製止她,繼續開口道:“這種局不得多找點兒托兒不是?我們的人這幾日都在撬人心呢,已經撬了不少了,肯定誤不了你們主子的搶男人大業就是了,”木一笑眯眯的,可是話裏卻沒有半份笑意:“你就這麽回稟吧。三天兩頭的問,盯這麽緊,煩死了!”
係流惱怒至極,可是無奈,主子說了不能與此人動手,否則就憑他態度如此囂張,自己就想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剁了他的腳扔到河裏去喂魚!也許是係流的目光太過明顯,木一很難毫無察覺,所以他頭也不回的說道:“別這麽怒視著我,看得我小心肝兒生疼生疼的,現在咱們暫時還是合作關係,互利互惠,把你眼裏那些刀子收一收,否則我一不高興了,可就懶得去撬人心了。”
聽他的話裏有淡淡的威脅意味,麵上卻還是八風不動的模樣,係流強製自己按耐下心中的不悅,狠狠地哼了一聲,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明暗雙衛不能互換太久,不然容易讓人看出破綻,於是她便幹脆轉身離開了!
木一這耳根子終於清淨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們一向這麽聒噪?”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聽得木一差點兒翻身掉下座椅來,他趕緊從上座上下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主……主人……是不是吵到您了?”
屏風後的人始終不曾露麵,隻是聲音冰冷的很,聽的人心裏發寒,他開口道:“她們莫不是有些本末倒置?是我們發善心,願意施舍施舍幫她們一把,哪知她們如此不知好歹,真把自己當成是個角色了不成?”
木一聽出主人語氣中的不悅情緒來,於是頭埋的更低了,隻聽見主人繼續說道:“這麽沒眼力見,怪不得霜刹門滅門,想開這林無言也沒做錯,婦道人家如此多嘴多舌,等到計劃完成,她們就沒用了,然後……木一,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木一趕緊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個頭,恭敬應道:“是!主人!木一明白!”
屏風後的人起身,走回了屋內,從頭到尾都不曾露出身影,隻是屏風底端似乎露出一截衣袂,看著是塊名貴布料,繡工精細,看起來像極了薑邑皇城的繡女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