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請求
這千級石階不知爬了多久,易水寒終於抵不過,眼皮如同壓上了千斤鼎一般沉重,終於是扛不住暈倒在半山腰上。模糊之間,似乎看見一個撐傘而來的男子,擺著石階上的青苔緩緩走來,然後,易水寒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易水寒便躺在了一個簡約雅致的房間之內,兩個身穿白衣的孩子推門而入,一看到易水寒醒了過來,便高高興興地喊道:“師叔師叔,這個大哥哥醒啦!”
師叔?
接著,一個同樣身穿白衣,麵如冠玉的英俊男子走了進來,他眉如遠山,鼻若刀削,雙目之中仿佛藏著遼闊的星辰,看起來熠熠生輝,隻是他微抿著嘴唇,搖著折扇,看起來清冷高貴,十分的不好接近。
他開口說話,也是一副恍若山間清泉的模樣,清古冶豔,他對著易水寒說道:“在下玉清,是這天醫派的首席大弟子,聽聞閣下不遠萬裏來為夫人求藥,在下心中不由得感動非常,再加上這霜刹門與我們天醫派有些故交,所以,倘若有什麽我們能夠幫得上的地方,我們天醫派必定施以援手!”
易水寒聽了,欣喜非常,便欣然道謝:“多謝天醫願意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我這夫人身中劇毒,藥石罔效,在下尋遍天下名醫皆是束手無策。前些日子聽聞天醫派素來對醫學修身頗有見地,特來請教!”
玉清清淺一笑,淡默如水,轉身走到了桌案旁邊,伸手斟了一盞茶,恭敬有禮地開口道:“閣下客氣了,不知尊夫人身上所中的是何種毒/藥?”
易水寒站起身來對他說道:“在下府中交好的醫者曾經診斷,那是一種名為半日解的毒/藥,似乎是一種蠱毒……”
還不等易水寒說完,玉清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手一鬆,手中的茶盞便跌落在地摔成了碎片。玉清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問道:“抱歉,是在下失態了……閣下……閣下方才說,尊夫人身中……身中何種毒/藥?”
易水寒覺得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於是繼續開口道:“是一種來自於西疆南隅的蠱毒,喚作……喚作半日解!”
半日解……半日解!
玉清一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一瞬僵持,隨後才勉強扯回了禮貌性的微笑。門外守著的兩個小童聞聲跑進來問道:“玉清師叔,這是怎麽了?”
玉清轉過身來,易水寒隻覺得他臉上的表情又冷上了三分,隻聽他冷聲道:“實在是抱歉,易小少爺,這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們天醫派對天下所有的毒都有所了解……唯獨對此一無所知,閣下請回吧!”
天醫派一向以有禮有力神秘莫測聞名天下,如今允許客人進門又這麽著急送了,想必必有隱情!
易水寒不願意放棄,他敏銳的察覺到了玉清的態度有些變化,這其中似乎有些隱情,所以他對著玉清揖手道:“玉清兄,我夫人命在旦夕,求您出手相助!”
玉清無奈地對他擺了擺手說道:“易小少爺,此事……此事非是我不願相助……隻是我們有門規在前,天醫派治病救人乃是職責所在,隻是……但凡涉及西疆南隅之處的毒,我們一概不許插手!門規在前,實在是不得已,易小少爺還是另謀高就吧!”
這麽說來就是他們有些辦法,但是不願意施以援手咯?
易水寒十分著急,再次對著玉清揖手彎腰,懇切請求道:“玉清兄,我知道你們有辦法,我夫人性命垂危,還望你們能夠救一救她!隻要……隻要你們能救她,日後若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易水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啊!”
無情無奈的擺擺手道:“易小少爺,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並非是我不願意出手相救,實在是門規在前違背不得,隻能深感抱歉了!再者,我們天醫派隻能以內力心法緩解毒性,並不能夠根治毒性啊,還請易小少爺莫要為難在下了!”
也就是說救不好,但是有的緩解!
這話裏也確實有些鬆動的意思了!
“在下鬥膽問一句,”易水寒不由得問道:“天醫派名聲在外,卻為何有這麽一天門規呢?天下毒/藥,人之性命,難道還有區分不成?”
“其實並無區別,隻是……隻是多年以前,我曾天醫派曾因為這西疆南隅遭逢大難,險些全門盡滅,都是我們的祖師力挽狂瀾,拯救門派上下之性命,又隱於世外,這才幸免於難,因此,天醫派掌門甚至閉關多年不問世事,實在是……有例在前,不可違背啊!”
“我觀玉清師兄也是心懷蒼生之人,我夫人受毒性折磨,苦不堪言,料想玉清兄也不願見到蒼生受到如此折磨,所以,倘若玉清兄不必親自前往,不必親自接觸這種毒,玉清兄……可願相助?”易水見他表情鬆動,便趕緊說道!
玉清麵色猶豫,他確實對這種隻曾聽說不曾見過的毒有些好奇,想要瞧上一瞧,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回應,易水寒便又對著他揖手彎腰恭敬謝道:“如此,就多謝玉清兄了!”
好家夥……一點兒也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啊!
玉清是個恃才自信之人,他對這門規,心中隱隱有些抗拒,加上自己本身就對半日解有些好奇,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有機會接觸接觸,如今這機會千載難逢,不能放過啊,麵上便故作不情願地答應了!
搞定了這事兒,易水寒又突然想起來,開口問道:“不知……與我一同來的那位姑娘現在如何了?”
玉清麵色不變道:“她是我天醫派的貴客,自然是被我請去喝茶了。”
易水寒也並不在乎,於是就自個兒帶著玉清的玉函便轉身離去,另一邊,玉生香正被幾個人看管在一處房間之內,心中大為疑惑――自己是帶著天醫派首席大弟子寫給玉茗哥哥的親筆信來此,怎麽會有人將自己關押起來呢?
易水寒呢?不知他那裏如何了!說來也真是傻,為了一個明月風就如此拚命,真是不值!
正這麽想著,房門被推開,送走了易水寒的玉清走進來,麵無表情,身子還有些冷意,他對著玉生香開口道:“香兒,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