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拜帖
今日之事算是讓明月風看出了一件事情——印寒堂真正的對手並不是煉秋門,而是另有其人。這麽多年以來,印寒堂都視煉秋門為對手,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明麵上與印寒堂相抗衡的勢力。可是,真正的威脅絕對不是這樣的!當時自己追問唐平,是誰幫他製定計劃的時候,他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猶豫!
他知道對方是誰,不過他肯定不知道對方的真實目的是什麽!那個背後的人暫時還沒有露麵,躲在人後的家夥,必定有他們不敢露麵的理由!不過這都沒關係!他既然教唆了唐平,為他出謀劃策了,那麽他們之間必定存在著聯係!隻要有聯係,那就會有痕跡!隻要有痕跡,無論是藏的多深的家夥,明月風和易水寒都有信心把他們給挖出來!
說真的,易水寒是真的覺得,這一次去皇宮很有收獲!雖說在那兒總是有人極其不友好,心懷惡念,總是有人想要算計你!可正是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才會有了進步,自己才會對這些惡意的想法格外的警覺與敏/感!畢竟,不是所以的敵意都是光明正大的,也有人就喜歡躲在暗地裏放冷箭!這次去皇宮教會了易水寒一件事情,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除非這個人心機深沉,眼神中思緒萬千複雜無比,看不出情緒來,通常情況下,一個人對你的態度都寫在了眼睛裏了,不然怎麽會說,眼睛是心靈溝通的窗戶呢?
易蕭然被下人們送到了臥房床榻之上,請來的府醫也剛好到了。
府醫為易蕭然確認傷口,把了把脈,這才轉過身來對秦芳華說道:“堂主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這一劍若是在偏離分毫,就會傷及心脈了,實在是凶險啊!現在要緊的是害怕堂主失血過多,我現在為堂主施針止血,然後再用些草藥外敷,等堂主醒來,煎一服藥劑服下就好了。來人,去打一盆水來。”
“也就是說,堂主他沒有大事兒?”秦芳華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布帛,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鼻頭一酸,差點忍不住要掉眼淚。不過畢竟是印寒堂的夫人,也是做母親的人了,不能這樣動不動就掉眼淚,那太嬌氣了!
“是,幸好隻是皮外傷。”府醫對著秦芳華揖手道:“夫人大可不必憂心!在下這就為堂主清洗傷口,為堂主上藥!”
這時,下人正好打了一盆清水走了進來,府醫將布巾在水中揉搓幾下又拿了出來,為易蕭然清洗了一下傷口,便拿出針灸包來為他施針。傷口漸漸的不再流血了,府醫又走到一旁研磨草藥去了。
秦芳華一直在裏麵看護著。這並不是他頭一回受傷了,江湖中人,有幾件事是講講道理就能和解的?所以動手居多,有單打獨鬥的,也有所有人一起上的!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受傷,那都是在所難免的!秦芳華年輕時也很是莽撞,做事衝動,時常與人動手,身上掛彩也不足為奇!相比起她自己掛彩,秦芳華更不喜歡看到易蕭然受傷!
府醫帶的小藥童從醫館中買了藥材回來。一見他從門外跑進來,易水寒便立刻拉住他道:“怎麽樣?堂主可有大礙?”
小藥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藥材包,抬頭對他說道:“按照這藥的效果來看,這藥單治皮肉傷,說明堂主並沒大礙!堂主大約隻是受了皮肉傷,師父在為他磨藥敷在傷口上,我這貼藥,是內服的。”
易水寒聽了之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旁的明月風也放下心來長呼一口氣。易蕭然對著小頑童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快煎藥去吧!”
“是,少堂主。”小藥童點頭應答,然後就轉身跑走了。
得知父親並沒有什麽大礙,強勢並不嚴重,易水寒就放心了,轉過頭來又對著明月風貧嘴起來:“放心吧,父親沒事兒,不過是些皮外傷,父親不會有事的!”
明月風點了點頭,看向了易水寒:“你進去看看父親吧,你不是也很擔心嗎?”
易水寒一愣,立刻說道:“我擔心什麽?以前更重的傷父親都挺過去了,這點兒小傷,奈何不了父親的。我進去也是幹站著,還占地方添亂,還是不要進去討人厭的好?”
明月風靜靜地看著他,心中覺得十分的感動。
以往每次父親受了傷,他肯定都會陪在身旁,就算知道隻是很小很小的傷口,他也一定會很擔心。現在也一樣,他雖然說著不在意,沒關係,可他的目光依然不著痕跡的在撇向內間臥房。明月風可以明白的——這公公受傷,需要脫了衣服清洗傷口敷藥,你說這個時候,做兒媳婦兒的能進去嗎?結果肯定是否定的!而一家四口中,隻留一人在外邊兒,難免有種她被孤立了的感覺!若是被有心人給看去,不知下麵那些人會怎樣編排明月風?這閑言碎語的肯定是免不了了!
其實明月風一點兒也不怕閑言碎語,因為在這兒,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嚼舌根的隻敢在背後念叨,絕對不敢拿到台麵上來!所以,能夠輕而易舉鎮壓的,都不可能構成威脅!她隻是這種時候變得稍微有些感性。易水寒完全可以直接進去,不管自己的,可是他留在了外麵,就是因為要和自己一起——這份細膩的心思,怎麽能讓人不感動呢?
那府醫已經將易蕭然的傷口處理完畢了,聲稱半個時辰以內必定會醒過來,讓大家不要擔心,這才到後院廚房裏看了看正在煎藥的藥童。
“這段時間鍾期大夫外出雲遊去了,所以咱們印寒堂主要由趙府醫,孫府醫,鄭府醫三人全權負責!這三位都是信得過的人,所以大可以放心,”易水寒對著明月風說道。
這時,一個下人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
“等會兒,這是什麽?”易水寒攔住他開口問道,“堂主受傷了,現如今昏迷不醒,有什麽事兒跟我稟報就好了,說吧,怎麽了?”
這下人將手中信箋呈了上來,易水寒將其拆開來一看,便看到了大大的“拜帖”二字!
“拜帖?這是哪裏的拜帖?”易水寒開口問道。
下人垂首彎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少堂主,是晉陵江氏的拜帖,日期就定在,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