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對質
“怎麽會這樣?”皇帝怒極反笑,問道:“寡人也想知道,為何會如此!為何會這麽巧!”
巧?巧個屁!
“父皇難道是懷疑兒臣……”明朝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兒臣冤枉!長風率性活潑,是兒臣的胞妹,兒臣怎麽會……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明朝暗暗的咬牙切齒,想道:讓底下的人把這個小jian人給綁了,送到勾欄院裏去,那些沒用的東西,怎麽就把她送到自己的地盤裏去了?
蠢貨!真是蠢貨!
“栽贓陷害?”皇帝冷笑一聲,開口道:“你皇妹在那肮髒地方吃盡了苦頭,寡人十分心疼,必定要為她討回個公道!”
“父皇說得是!還請父皇一定要徹查此事,還兒臣一個清白啊!”明朝重重的磕頭請求,言詞懇切道。
裝,是吧?還給寡人裝,是吧!
皇帝見他全無悔意,便開口道:“這是自然,寡人聽駙馬說,這前去搭救長風的時候,從那地方聽到了些什麽,也看到了些什麽,皇兒既然說此時與你全然無關,那不如就協助於寡人,一起來聽聽這駙馬爺的說辭如何?”
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
莫非是手下的人手腳不幹淨,嘴巴不牢靠,一不小心說出了什麽?
明朝心中波濤洶湧,麵上卻依然要做出一副懇懇切切的模樣來,對皇帝的決定表示崇拜,大聲呼好!
宣旨的宮人順著皇帝的命令,便去了公主殿,將公主殿下和駙馬爺都一並給請到了議事廳來!
“參見父皇,父皇萬福!”明月風和易水寒一同對著皇帝行禮,起身時,易水寒甚至攙扶了一下“虛弱到站不住差點摔跤”的明月風,眼中“滿是疼惜之色”。
兩個戲精!
原來那宣旨宮人亦是公主殿下的人,皇帝宣這二人前來對質,這兩個戲精就已經決定,今兒這種好機會絕對不能放過啊!解決對手於無形,打他個措手不及,搞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他徹底無法翻身,妥妥兒的!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番“剛一回宮中就受到迫害收到了森森的傷害的長風公主和無權無勢無法保護深愛的妻子隻能相互依托扶持的駙馬爺”的光景,看的人心裏揪的慌,真是男子聽了沉默女子聽了流淚!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好一個公主殿下,好一個駙馬爺,身份尊貴,為人低調,卻遭受到這種無妄之災,險些丟了性命,這也就罷了,還無人為自己找回公道,真是可憐啊可憐!
“長風,水寒,你二人莫要站著了,來人啊,給長風公主和駙馬爺在旁邊各自設一軟凳!”皇帝陛下看了十分的心疼,於是開口吩咐道。
宮人們端來了舒適的軟凳,設了一桌案,讓明月風和易水寒兩人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
看明月風臉色煞白,全無血色,皇帝皺了皺眉,想到在這議事廳中用膳終歸是不太妥當,便又吩咐道:“來人,再上一壺荷香茶來!”
這荷香茶乃是由太醫院的首座盧院士親自調製探究出來的藥茶,對養身體可是大有裨益的,用的皆是上等的藥材,藥性溫和,全無任何副作用,對身體那可是大有好處的,正因如此,這茶也是十分的稀少珍貴的,盧院士為人倨傲,做人如此,對待藥理研究更是如此,輕易根本就不願意出手,隻是皇帝有令,才每年親自監製,做出這十罐來!
後宮中最為尊貴的妃子,甚至明朝這個最受皇帝寵愛的三皇子都不曾得到過這一小盞茶,如今這區區的明月風,一介女流,哪裏用得著這麽好的藥茶!
沒看到我還跪在這裏嗎?我腦袋上的血都幹了,疼得要死,還有點兒暈,怎麽都不讓我坐下來,喝點兒這種藥茶來?
這品行不端狗彘不如的小jian人,慣會弄虛作假,裝模作樣,博取同情,怪不得人人都在背地裏罵她!
明朝心中不停的咒罵著,麵上卻還是一副委屈模樣。
你的皇兄都跪在這裏了,你怎麽還不開口提醒父皇讓我起來!眼瞎了嗎?
明月風暗暗瞥了他一眼,又移開了目光,用右手兩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緊緊閉著眼睛,一副頭疼的睜不開眼的模樣,易水寒上前一步,越過明朝來伸手扶住她道:“小心,你身子還虛弱,切莫太過傷神!”
二人便一同行禮謝道:“多謝父皇體恤,兒臣感激不盡!”
皇帝看了很欣慰――同樣是自己的孩子,怎麽一個這樣乖巧懂事,一個又這樣的不讓人省心!
“別多禮了,快坐吧!”
“是,多謝父皇!”
於是,兩人就安安靜靜的坐下了,誰也沒有跟皇帝提起要不要讓明朝先起身的話。
苦了明朝了,腿都跪麻了!
嘖,活該!誰讓你沒事兒對我出手,我幹嘛要給你求情?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兒幹了嗎?
“長風,今日宣召你二人前來,乃是有一事需要對質一番。”皇帝開口,細聲細語地問明月風道:“你此番……此番遭到為人綁架,到了……到了那地方,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那夥賊人可有對你透露些什麽?”
聽得這話,明月風低頭,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偷笑一下,心中暗暗道――
各位看官請注意了,前方大型戲精現場,非戰鬥人員請速速撤離!
她本來正在喝茶,聽皇帝問出這話來,突然一驚,手一抖,連茶帶盞地跌落到地上,生生的浪費了這一盞好茶。
她忽然從座位上跪倒在地上來,聲音顫抖,渾身發抖,仿佛回憶起了什麽,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道:“沒……沒有!那夥賊人並沒有跟我說起三皇兄……這事兒不是三皇兄幹的!不是……不是……”
她無與倫比道,連看都不敢看向三皇子明朝。
易水寒看的心疼,也一同跪下,將明月風摟進懷中,眼眶發紅,並不言語。
“莫非那些賊人說,是你三皇兄?”皇帝問道。
“不……不是的……長風不知……不知道……他們沒有說三皇兄要……”這斷斷續續的話,特別像怕極了說出來的話,特別的可信。
反正皇帝就聽信了!
這是,易水寒隱忍夠了開口道:“長風,不要勉強自己了!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想給誰遮掩不成?有父皇在,沒人敢對你下手了!父皇,一定會為我們找回公道的!”
皇帝鄭重點頭承諾!
明朝聽得瞠目結舌――瞎說!真是瞎說!
你要是到了我望春樓裏,那管事的老女人哪兒能放過你,肯定早早兒的把你打暈了送出去,你怎麽可能聽到什麽東西?
汙蔑啊父皇,這是汙蔑!
兒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