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兩藍旗兵敗
到了這個時候,兩藍旗無論是主動撤退,還是被動撤退,都肯定是潰退,勢必遭到明軍的追殺。看最快章節就上
所以與其等到全軍崩潰再遭到追殺,倒不如放棄步卒,讓尚未下馬步戰的士卒逃出生天先再說。
一念及此,覺羅塞勒便對著篇古道:“篇古,事已不可為,蒙古人不濟事,咱們也等不到兩白旗了,速退,先退到兩紅旗那裏,跟他們合兵一處,阻擋大淩河城中的明軍,然後咱們再去向大汗報信,要殺要剮都隨大汗了。
但是現在,咱們必須當機立斷,不然明軍從咱們這裏衝了過去,衝到大汗與明國援軍決戰的地方,對大汗來個兩麵夾擊,若是大汗因此有個什麽閃失,我等性命肯定不保,便是我等之家人也必然難逃一死。”
“唉,事已至此,隻能這樣辦了。”篇古氣悶道。
大汗如此縝密的布置,換了一般明軍,隻怕早就支應不住了,偏偏對這路有熱氣球的明軍無效,兩白旗遲遲不至,出戰的明軍都有如下山猛虎,死戰不退。
這還是明軍嗎,這還是從前戰力羸弱的明軍嗎?
篇古有些想不通,但是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思考了。
“步卒殿後,騎兵先退。”覺羅塞勒大聲呼喊幾句,便跟著篇古一道,急急策馬朝著兩黃旗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後金初興之時,政治清明,賞罰得體,殿後的步卒知道自己戰死了,必然會有撫恤,是以聽到自己殿後的命令,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繼續奮力死戰,為騎兵撤退爭取時間。
步卒頂住了明軍,剩下的四千多名騎兵趕緊策馬奔向兩紅旗所在的方向。與孫無病部和韓棟部纏戰的蒙古人見女真人先跑了,誰個還肯留在此處送死。
“女真人跑了,咱們還留在這裏作甚?跑。”一個蒙古台吉發一聲喊,一眾蒙古人便四散而逃,其逃跑速度之快,讓孫無病和韓棟歎為觀止,甚為佩服。
“追不追?”孫無病殺的正爽,是以望見蒙古人跑了,就還想追殺。
“大帥和你家將軍沒說要追擊,咱們還是先幫忙肅清建奴步軍再說。”韓棟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是以不打算追擊。
孫無病覺得有道理,便與韓棟一起去絞殺留下來殿後的後金步卒去也。
留下來的兩千後金步卒自知後路斷絕,已經是必死的結局,是以抵抗尤為激烈。
祖大壽見後金步卒大勢已去,為了瓦解敵軍的士氣,減少己方的傷亡,便出聲勸道:“投降免死。”
正與後金兵激戰的明軍也不想再做無謂的拚殺,便也大聲呼喊道:“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陣陣聲浪,衝擊著後金戰兵的心理防線。
不是所有的後金兵都願意死戰。
“願意投降者,可丟掉兵刃,到我軍右側來。”祖大壽大聲呼喊道。
“願意投降者,可丟掉兵刃,到我軍右側來。”眾兵士又將祖大壽的話大聲重複好幾遍。
“韓棟,著令你帶本部人馬接收戰俘。”祖大壽令人將正在機動的韓棟召至自己跟前,下令道。
“是,大帥。”韓棟欣然領命。
祖大壽使出勸降這一招之後,後金步卒的軍心愈發浮動起來,但暫時還是沒有人投降。
劉仁玉決定給自己麵前的後金兵施加一點兒壓力。
“向柯誌宏傳令,讓他丟幾顆燃燒彈到後金兵當中去,注意不要傷到自己人。”劉仁玉對著自己身邊兒的親衛道。
“是,將軍。”那親衛得令,便徑自奔回中軍大陣,對著己方留守的傳令兵耳語幾句。
那傳令兵得令,便揮動小旗子,向柯誌宏傳令,要他迅速轟炸後金兵。
柯誌宏原本就打算丟炸彈轟炸後金兵,誰知後陣的後金兵眨眨眼的功夫就跑了個無影無蹤,他暫時失去了目標,如今他接到轟炸的命令,隻好通過搖動螺旋槳,慢悠悠地尋找最佳攻擊位置。
他很是辛苦地尋找了一陣,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這個地方,後金兵較為密集,且距離己方人馬比較遠,於是他點燃引信,將一個燃燒彈丟進後金人從之中。
這個燃燒彈的引信經過改進,幾乎是落地就炸,根本就沒有給後金兵反應閃躲的時間。
燃燒彈燃起的熊熊烈火,轉眼之間,就把它周圍的後金兵全部吞噬掉了。
“啊……。”燃成了大火球的後金兵淒厲慘叫,滿地打滾。
戰場上飄蕩著奇異的肉香。
這一擊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俺願降。”
“俺也願降。”
幾個後金兵丟掉手中的兵刃,不管不顧地朝著韓棟那裏跑了過去。
而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接著便有更多的後金兵丟掉手中的兵刃,最終還剩下一千餘名後金兵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頑抗到底。
對於這等人,祖大壽便不客氣了。
“弓箭手出擊,射死他們。”祖大壽迭聲下令道。
自有遼軍弓箭手取出弓箭,搭上箭矢,遠遠地射擊還在頑抗的後金兵。
還在負隅頑抗的後金兵即遭到近程攻擊,又遭到遠程打擊,難免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過不多時,不肯投降的將近一千名後金戰兵便全數被誅殺殆盡。
待得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後金兵被誅殺掉,戰場暫時歸於寧靜,而所有的明軍都沸騰了。
“咱們又勝了。”靖邊堡軍兵士壯懷激烈,仰天長嘯。
“建奴被咱們打跑了。”遼軍兵士同樣極為興奮,因為這一次可是在沒有火炮和火銃的助陣下,就靠冷兵器取得的勝利,意義大不相同。
仗打完了,兵士們很興奮,將主們卻有很多事情要處置。
“大帥,建奴傷兵照顧起來很是費事,徒耗錢糧,末將以為不如全數殺掉,不知大帥意下如何?”
一身是血的劉仁玉端直走到祖大壽麵前,冷聲道。
“劉將軍言之有理,那就殺了吧。”祖大壽神色不變,雲淡風輕地說道。
“是,”劉仁玉略微躬身,行上一禮,隨後便大聲對著手下們道:“建奴傷兵全部殺掉,一個不留,割首級的時候,跟遼軍商量著辦。”
“是,”一眾靖邊堡軍兵士們得令,便提了兵刃,仔細尋找還沒死透的建奴傷兵準備補刀。
“軍爺饒命,小的願降,小的願降。”建奴傷兵眼看著靖邊堡軍的屠刀就要砍向自己,急忙臨陣投降。
以往,明軍素來以仁義著稱,就算先前雙方打生打死,但隻要事到臨頭,敵軍喊一聲投降,總能留下一條性命來,可惜這一招對於靖邊堡軍而言完全無效。
靖邊堡軍兵士才不管建奴如何哀求,隻要確認建奴已經受傷,立馬就是一刀砍死,絕不留情。
靖邊堡的這等行為讓直腸子祖大弼看的眉頭大皺,他有些不以為然地對著自家大哥道:“大帥,靖邊堡軍太也毒辣,投降的人都殺,難道不知道殺降不降嗎?”
“殺降不降這個事兒,咱們信,人家不信,而且就算不詳,也是應在人家身上,與咱們無關,大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祖大壽渾不在意道。
祖大弼聞言,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