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堅壁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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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壽以下,所有軍將都驚得目瞪口呆,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劉將軍,軍中無戲言,你此話當真。”祖大壽的語調都變了色。
“千真萬確,末將請諸位上官來此,就是方便驗看。”劉仁玉氣定神閑道。
“可法,去看看。”祖大壽激動的連聲音都在顫抖。
20萬石糧食意味著什麽,他作為一軍之統帥,再清楚也不過,所以他才激動的幾乎就要失態。
那祖可法從靖邊堡軍兵士手裏接過一根兒打通了關節,一頭兒很尖的竹子,隨便挑了個麻袋,一把紮了下去。
隻見帶著表皮的米粒順著竹筒嘩啦啦往地下落。
“真的是糧食。”一名遼軍軍將喜出望外道。
“再到別處看看。”祖可法自言自語一句,接著就又隨便挑了幾個麻袋,將竹筒插進去,結果順著竹筒流出來的都是米粒,灑了一地。
“大帥,副帥,都是糧食,千真萬確。”祖可法無比歡喜地大聲喊道。
真的!
一眾遼東軍將們相顧之下,都發現對方眼裏的憂慮之色都已散去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歡欣鼓舞的神采。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自家手握20萬石糧食,便是建奴圍困城池,又有何懼哉!
“劉將軍,你這些糧食,都是從何而來?”祖大壽極力壓抑著狂喜的心情,平複一下情緒,壓低聲音沉聲問道。
“大帥,末將跟您說過的,末將在延綏有些產業,也小小的賺了些錢,所以接到朝廷的軍令之後,便早早地在江南買了糧食,運到錦州來了。”劉仁玉笑道。
“如此之多的糧食,你是怎麽運來的?”祖大壽問道。
“大帥,末將的內人是延綏商戶,在江南有些朋友,於是便請了海船,自江南發運至錦州,前後用了不少腳力。”劉仁玉回複道。
“原來如此,看來這糧食就是劉將軍自己的糧食了,對否?”祖大壽微微有些驚異道。
“正是。”劉仁玉回道。
“為朝廷征戰,自有朝廷出錢糧,為何你還要自備?”祖大壽疑惑道。最快章節就上
“大帥,如果靠朝廷,咱們就隻有投降建奴這一條路可以走,末將既然想要朝廷的名.器,就隻能自掏腰包。”劉仁玉嘻嘻笑道。
“劉將軍果然是忠義之士。”祖大壽喟然而歎道。
“大帥,我部的糧食就在建奴圍城以後吃用,現在能用朝廷的就先用朝廷的,不知大帥意下如何?”劉仁玉問道。
“嗬嗬,劉將軍還要占占小便宜,依你便是了。”祖大壽回道。
“如此就謝過大帥了。”劉仁玉先拱手謝上一謝,隨後複又問道:“先前末將所說的意見,不知大帥,副帥和眾位將軍意下如何?”
劉仁玉再問這個問題時,情景已然大不相同,現在他手裏握著20萬石糧食,在以後的圍城歲月裏便是大爺,此時不同彼時,這個時候劉仁玉的話諸位軍將自然要認真聽,而且還要巧妙地答。
總之說來說去一句話,遼東軍的軍將們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開罪劉仁玉。
“俺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若是奴酋黃台吉果真如你所說那般圍點打援,便是再多的台堡也無用處,倒不如將台堡中的兵士全部撤回來,糧食也收進城中,將所有力量集中使用。”祖可法這個時候視劉仁玉為財神爺,所以言語之間甚為客氣。
“商賈的作用,在於流通貨物,互通有無,若是被圍在城中,也沒甚用處了,就讓他們回去也無不可,隻是毀掉大淩河與錦州之間的糧食,隻怕丘軍門會有異議。”祖大壽有些猶豫。
“大帥,糧食未熟,收割了也無用,若是不及時毀掉,隻會用來資敵而已,倒不如全數毀掉,大戰之時,這是非常之策,咱們隻要打退建奴,便是大功一件,料想丘軍門未必會有閑話說。”劉仁玉著力勸道。
“嗯……。”祖大壽略略思索一陣其中利害。
“罷了,就依劉將軍所言,大弼,你將城中商賈百姓全數遣走,天祿,大淩河與錦州之間屯墾的所有糧食全部毀掉,一粒米也不能留給建奴。可法,大淩河堡外圍所有台堡全部撤除,軍兵調回堡內,糧食器械也運回堡內。”祖大壽下定決心,分派任務道。
“是,大帥,末將領命。”祖大弼,祖可法,劉天祿躬身領命道。
“罷了,此事當從速來辦,你們快去辦吧。”祖大壽下完命令,便與劉仁玉別過,徑自回返自家軍營大帳去也。
其後幾天,還滯留在大淩河城中的一應商賈百姓全部都被遣返回遼西,劉天祿則帶著手下人馬衝入大淩河與錦州之間的麥田之中,將還在灌漿的小麥盡數收割,運回大淩河城中,這些好沒有完全成熟的小麥,人不能吃,可以用來喂馬,廢物利用。
祖可法則帶著手下們將所有墩台堡寨中的兵士全數召回大淩河堡之中。
遼東軍在忙活著,靖邊堡軍也沒閑著,劉仁玉考慮到圍城是個漫長的過程,特意抓緊最後的時間,命令兵士們抓緊時間櫵采,囤積柴薪,除此之外,還額外從錦州城裏購買燃煤,這些都是冬季取暖,以及平時生火造飯用的。
大淩河堡的工程方麵兒,城牆已經完工,四座城門也都裝好,護城河已挖好,城外20步,70步的距離上都挖的有壕溝,城防體係構建完畢。
城內,兵營的地基,框架支柱都已澆築完畢,目下正在用磚石填充牆麵兒,隻是窗戶,門都還沒有做好,就隻能用草簾子先遮住,臨時當做門窗。
其餘配套設施,也隻有一個倉庫埋好地基而已,其餘的工程預計在後金兵來到大淩河堡之前,是無論如何也修不好了,剩下的材料隻能保證將兵營和倉庫修好。
這些事情辦完以後,大淩河堡中便隻剩下1萬戰兵,五六百馬夫,雜役。
那些個被劉仁玉挑選出來的將近3000青壯戍卒,每日價就是在城裏進行靖邊堡新兵訓練時所練的項目。
3公裏負重障礙跑,引體向上,仰臥起坐,俯臥撐,這些項目都練。
隻是相對於靖邊堡軍新兵訓練量來說,要少了很多,比如引體向上,仰臥起坐,俯臥撐,靖邊堡的新兵都被要求各做300次,遼軍戍卒隻被要求做100次。
3公裏負重障礙跑,靖邊堡新兵被要求負重60斤跑3公裏,遼軍戍卒隻被要求負重20斤跑。
即便是這等輕微的訓練量,也讓遼軍咂舌,除此之外,靖邊堡軍別開生麵的訓練方式也讓遼軍感到新奇。
所以每次靖邊堡軍和遼軍戍卒訓練的時候,都有不少遼軍駐足觀看。
如果說靖邊堡軍的訓練量和訓練方式隻是讓遼軍感到驚奇,那靖邊堡的訓練次數和訓練時間則是讓遼軍感到驚詫萬分了。
這關外遼軍,素稱大明一等強軍,也不過是3日一操而已,操練時間也隻是半日而已。而這靖邊堡軍,那叫一個不得了。
每日天色剛剛麻麻亮,靖邊堡軍便吹了起床號,早早地便開始訓練,接下來的一天,一直到日落時分,除了吃中飯的時候休息一下之外,其餘的時間,他們都在訓練。
“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這般賣命訓練?”不少遼軍兵士看到這一幕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等他們看到靖邊堡軍的夥食才明白了一點兒,靖邊堡軍的訓練量大,夥食也好,幾乎每天都有肉吃。
而且這次出征的時候,劉仁玉想著遼軍的軍餉素稱豐厚,所以就沒有特意囑咐手下官兵不得透露自家軍餉是多少。
結果有些嘴甜,善於交際的遼軍便和一些個靖邊堡軍結成了朋友,兩相探問之下,遼軍才知道靖邊堡軍的待遇好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靖邊堡軍兵士不僅餉銀按時發放,且還分有田地,房屋,更過分的是,田地裏的收成隻收兩成。
打仗傷了殘了,不僅有撫恤金拿,劉家將主還幫忙安排轉業,這個兵當的簡直是太爽利了。
“今日方知靖邊堡軍為何訓練如此刻苦,如此賣命,若是俺家將主也是這般待俺,俺也必然這般賣命的。”
得知靖邊堡軍幸福生活的遼軍眼淚掉下來。
不過,遼軍家小都在遼地,且他們的待遇比大明絕大多數官軍都要好,所以靖邊堡軍這般高調,倒也沒有生出什麽亂子來。
畢竟遼東軍以後可要靠著靖邊堡軍吃飯,所謂吃人嘴軟,此之謂也。
靖邊堡軍訓練之餘,有時候還安排一下足球比賽。
這大淩河城堡原先遭到荒棄,內中長著不少雜草,劉仁玉劃出一塊兒草地,將半人深的雜草修剪一下,讓它們隻有寸餘長度。
隨後他有令人建上兩個球門,用石灰劃出邊線,底線,中圈,禁區線,再取來以豬的膀胱為內膽,外覆皮革的足球,將24人分作兩隊,踢上幾場球賽。
這個遊戲剛一被靖邊堡軍展示出來,立馬就吸引了遼東軍的目光。
遼東軍的一幹軍將覺得這個遊戲需要團隊配合,又需要將力量與技巧結合,很適合軍隊玩兒,是以他們在搞清楚規則以後,便要求派隊參加球賽,與靖邊堡軍一爭高下。
對於這等可以促進雙方友誼的請求,劉仁玉欣然同意。
在比賽過程中,雙方為了捍衛本家軍隊的榮譽,踢得卻是比較認真,在此過程中難免有些小摩擦。
好在劉仁玉和遼東軍的軍將們彈壓得力,倒也沒出什麽大亂子。
如此,大淩河堡中的戍守明軍訓練娛樂兩不誤,日子過得倒也閑適,隻可惜該來的終究要來。
崇禎四年七月二十八日,晴,陽光明媚,天空一碧如洗,不見一絲白雲,這蒼穹之中的蔚藍,遠遠地延伸開去,在極目所在的地方,仿佛與大地接合在一起。
大淩河堡東邊兒的大淩河靜靜地流淌著,水清見底,魚兒擺動靈活的尾巴和腹鰭,在水中時而懸停,時而如利箭一般飛速移動。
河岸邊,幾名大淩河堡的守軍提著木棒,正自使勁兒捶打著放在石板上的衣物。
“李德全,別說,靖邊堡的肥皂就是好用,看,俺的領口和袖口都洗幹淨了。”一個遼軍兵士笑容滿麵地對著自家袍澤說道。
“誰說不是呢,就是這肥皂眼瞅著就要用完了,要是能找他們買幾塊兒就好了。”李德全有些惋惜地說道。
“呂田偉說了,等咱們打跑了建奴,他就他們家將軍說說,以後就在咱們遼東開個商鋪,專門賣靖邊堡的風物。”那遼軍兵士道。
“真的,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李德全聽到這個好消息,振奮之下,便使勁捶打了自己麵前的衣物幾下。
“你說建奴什麽時候來?”那遼東兵士一邊兒洗衣服,一邊兒抽冷子問道。
“誰知道呢?該來的終究要來的。咱們軍糧充足,還有祖大帥領軍,怕什麽。”李德全滿不在乎地說道。
“說的也是.……,”那遼軍兵士答應一聲,正欲再洗衣服,忽然之間卻覺得腳下的地麵在微微震動。
“李德全,你有沒有感覺到地麵兒在震動?”那遼軍兵士感到奇怪,便抬頭一望。
“唉呀媽呀,建奴來了,快跑。”那遼軍兵士一聲大喝,連還在漿洗的衣服也不要了,撒丫子就往大淩河堡跑去。
“娘的,他們怎麽說來就來了。”李德全聽說建奴來了,大驚之下,也是棄了衣物,沒命價地往大淩河城堡跑去。
“嗚……,嗚……。”號聲陣陣響起,預示著後金騎兵終於抵達大淩河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