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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開門兒紅

  “取麵甲戴上,衝鋒。”孫無病見蔡爾佳不再說廢話,便嘶吼一聲道。


  一眾靖邊堡軍騎兵得令,便自馬鞍上取了麵甲戴上。


  然後孫無病便帶著領著一眾遮護極為嚴實的兒郎們衝鋒。


  一眾靖邊堡軍兵士們一邊兒策馬奔馳,一邊將火折子拿在左手中,三眼銃則夾在右手腋下,直奔著後金騎兵殺了過去。


  蔡爾佳見明軍遮護太過嚴實,自家弓箭毫無用武之地,沒奈何之下,隻好大喝一聲道“衝鋒,近戰搏殺。”


  一眾後金騎兵們得令,便各自取了鐵骨朵兒,斬.馬刀,狼牙棒等鈍器,呼呼喝喝地奔著靖邊堡軍殺了過去。


  雙方方才說話的時候,也就隔著40步遠,現在他們各自催迫馬力衝鋒,所以僅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靖邊堡軍騎兵便要與建奴騎兵相遇了。


  “點火,射他們。”孫無病一聲狂喊。


  靖邊堡軍的騎兵們便用火折子點燃引線,過不多時,引線燃盡,‘嘭,嘭,嘭,嘭。’


  火藥炸響聲不絕於耳,立馬便有幾個後金騎兵被打的盔甲破碎,血漿飛灑,通通墜於馬下。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後金騎兵的衝鋒,他們繼續嗷嗷叫著,直衝向靖邊堡軍騎兵。


  靖邊堡軍的騎兵放完銃,便丟掉火折子,將三眼銃抄在手中,當作鈍器使用。


  20步,10步,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最後兩軍終於相遇在一起。


  “殺。”蔡爾佳一聲暴喝,使一招泰山壓頂,兜頭便朝著自己麵前的明軍打了過去。


  那靖邊堡軍騎士見蔡爾佳的鐵骨朵兒打了過來,想也沒想,便將手中三眼銃橫舉,打算格擋住這一招。


  豈知蔡爾佳氣力太大,竟然直接將自己對手的三眼銃壓了下去,且這一重擊餘力未消,端直打在那靖邊堡軍騎士的頭盔上,竟然生生地將頭盔打得凹進去一點兒。


  那靖邊堡軍騎士吃到這一記重擊,頓時眼前一黑,跌落馬下,生死不知也。


  再說那孫無病提著三眼銃與一個建奴對上了,那建奴嗷嗷叫著來一招橫掃千軍,打算將孫無病砸落馬下。


  孫無病從容地揮舞三眼銃將這一集格擋下來,隨後兩人一交錯,便各自跑了開去,這一交擊,卻是打了個平手。


  待得靖邊堡軍和後金兵交戰一個回合。


  孫無病回頭點算一下人數,發現己方有8人落馬,而建奴那邊兒,算上被三眼銃打下馬來的,卻是有9人落馬,看起來,靖邊堡軍這邊兒略略占著上風。


  再說那蔡爾佳自帶著袍澤跟靖邊堡軍打上一陣,回頭點算一下,發現自己這邊兒居然有9人落馬,戰損比例高達3成,照這個戰損比打下去,再戰兩回合,他們就會全部完蛋。


  “苦也,不成想南蠻子如此紮手,若是再戰幾個會合,折損太多人手,隻怕回去以後會被主子責罰,此戰萬萬不可再打。”蔡爾佳看了看戰場上的形勢,心中暗暗叫苦一陣,隨後便定下速速逃離戰場的計劃。


  “南蠻子好生紮手,回去。”蔡爾佳主意已定,便大呼一聲,撥馬跑進大路旁邊的草叢之中,眨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餘後金騎士見狀,也都趕緊跟在蔡爾佳身後逃入草叢之中。


  “建奴跑了!”也不知道是哪個靖邊堡軍騎士發了一聲喊,引得其餘騎士們縱聲歡呼。


  “建奴不過如此。”


  “咱們騎兵單獨打勝了建奴,回去可要好生跟那幫子步兵說道說道。”


  “孫爺,建奴怕了咱們,咱們追是不追?”那呂田偉見後金騎兵一言不合就跑之夭夭,興奮之下便急聲詢問孫無病道。


  “你這廝方才見到建奴就想跑,如今發現建奴不中用,就又想追擊,你他娘的也不害臊。”孫無病微笑著揶揄呂田偉道。


  那呂田偉吃了孫無病一頓掛落,臉上一紅道:“小的也沒料到建奴如此不經打。”


  “罷了,這個地方咱們不熟,不用追了。”孫無病先是對著呂田偉說上一句,隨後複又對著還處於極度興奮狀態之中的自家手下道:“這裏是建奴的地方,莫在這裏發瘋了,快砍下建奴的首級,帶著袍澤傷亡的袍澤們回返大淩河堡,不然建奴大隊人馬殺至,咱們未必能夠安然脫身。”


  “是,孫爺。”


  一眾騎士們得令,便收斂起打勝建奴之後的狂喜之態,徑自去收割建奴首級,救助自家袍澤去也。


  話說當一名靖邊堡軍的騎士打掉一個後金騎兵的盔甲,正欲收割此人的首級之時,不提防這個建奴猛地抓住這名騎士的手,用一口遼東漢話央求道:“軍爺饒命,小的願降。”


  “喲,這個建奴沒死!”那靖邊堡騎士沒料到這個建奴還沒死,被對方一抓,大驚之下連連使勁甩手,等他甩脫建奴的手,便趕緊逃了開去。


  “好險,若是他要偷襲,我如何還有命在。”那靖邊堡軍騎士暗呼僥幸道。


  “快殺了他。”


  其餘靖邊堡騎士擔心這個沒死的後金兵有什麽後續動作,就都拿著兵刃,圍了上去,打算將這個後金兵亂刃分屍。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小的願降,小的願降。”那建奴還道明軍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便雙手合十,一陣哀求道。


  一眾靖邊堡軍兵士們平素受到劉仁玉的諄諄教誨,對於敵軍傷員向來不手軟,所以對於這未死建奴的告饒聲卻是似乎也不理會。


  “完了!”那後金騎兵眼見得明軍不理會自己的求饒,且還有數件兵刃端直奔著自己殺了過來,便在心裏悲呼一聲,然後便閉目待死。


  就在一眾靖邊堡騎士即將把那未死的建奴變成一個真正的死人之際,不提防孫無病忽然大喝一聲道:“且不忙殺他,咱們靖邊堡軍還沒有抓到過活的建奴,如今抓了個活的,也算是個稀罕事,這就把他帶回去,看咱們將軍如何處置於他。”


  “是,孫爺。”一眾靖邊堡騎士們得令,便收起兵刃,對著那後金兵呸上一聲道:“算你命大。”


  那後金騎兵從鬼門關裏死裏逃生,頓時就把孫無病看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他趕緊掙紮一番,從地上爬了起來,皺著眉頭,忍著痛,對著救命恩人孫無病連連磕頭道:“奴才謝過孫爺不殺之恩。”


  “嘿,還以為建奴有多厲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呂田偉望見建奴的熊樣,不免有些大跌眼鏡之感。


  “建奴隻是打仗的名頭響而已,又不是個個視死如歸,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孫無病先是淡淡地回上一句,然後他就對著呂田偉道:“把這建奴捆紮起來,咱們這就回去。”


  “是,孫爺。”呂田偉得令,便走到那個還在磕頭不止的建奴身邊兒,大聲道:“小子,老實點兒,不然咱老子隨時砍了你。”


  “哎,哎,奴才曉得,奴才曉得。”那建奴滿臉堆笑,跌聲回複道。


  “德行!”呂田偉撇撇嘴,便從自己馬鞍上取來繩索,徑自將那投降的建奴捆了。隨後,待得一眾靖邊堡軍騎士們收攏馬匹,砍下建奴的首級,並且將戰死戰傷的袍澤安置好,隨後他們便昂首挺胸,興高采烈地回返大淩河堡去也。


  *****

  大淩河堡工地之上,劉仁玉正站在城牆旁邊兒,看著夫役們和自家手下給最上麵兒一層城牆的鋼筋固件加木頭隔板。


  這一道工序做完,便可以澆築混凝土,再接下來便是將已經打製好的城門兒安裝好,開挖護城河,然後再挖壕溝,則大淩河堡外圍防護工程便告完工,接下來便是內部施工建設。


  這個大淩河堡中的內部建築,劉仁玉並不想修的過於精致,左右也就是在這裏暫住而已,所以劉仁玉便令李繼業帶著一班閑來無事的夫役們在大淩河堡內開挖地基,準備修建三層高的官兵宿舍,此外還有倉庫,軍械庫,餐廳,廁所,水池等配套設施。


  李繼業得了劉仁玉的軍令,便帶著一眾夫役們忙活了十數日,城內的兵營的地基已然挖好,就等著鋼筋固件兒捆紮好,便可以澆築混凝土。


  當劉仁玉正自出神地看著城牆之際,忽然聽到東麵兒有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劉仁玉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定睛一看,卻不是呂田偉是誰!


  隻見這廝笑的五官移位,顯然高興至極,他跑到劉仁玉近前便滾落馬下,單膝跪地顫聲道:“將軍,孫把總令小的回來報喜。”


  “報喜!喜從何來?”劉仁玉疑惑道。


  “將軍,我等察探軍情,路遇建奴哨探30員,便與他們打了一仗,此戰我軍大勝,擊潰建奴,且斬獲建奴8級,生擒一人。”呂田偉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將自己的頭高高揚起,顯得極為驕傲與自豪。


  “此話當真!?”劉仁玉瞪大眼睛,萬分驚訝道。


  “絕無半句虛言。首級和戰俘一會兒就到,將軍自行驗看便知真假。”呂田偉笑容不減,跌聲回複道。


  “好,如此甚好,大戰尚未開始,我軍便贏得開門兒紅,好兆頭,好兆頭,你且先去喝口水,我這就去向大帥稟報。”劉仁玉樂嗬嗬地徑自去向大淩河堡的最高指揮官祖大壽報告好消息去也。


  卻說那祖大壽正在中軍大帳之中與一眾遼東軍將們說著閑話,猛然間便看見劉仁玉一個猛子就紮了進來。


  且這廝進的大帳來,還未及行禮,便異常激動地大聲道:“大帥,大喜,末將麾下孫無病部前去察探敵情,路遇建奴哨探30員,結果大敗建奴,陣斬8級,生擒一人。”


  那祖大壽以及遼東眾軍將聽說靖邊堡軍偵騎與建奴偵騎交戰獲勝的消息時,先是微有驚愕之色地互看幾眼。


  隨後祖大壽便恢複平靜,淡淡地對著劉仁玉道:“首戰便有小勝,恭喜你們了,不過既然咱們跟建奴已經交手,他們必然會知道咱們這裏有異動,咱們必須快些將大淩河城築好才是。”


  劉仁玉頓時有一種準備了一個自以為很好笑的笑話說與別人聽,而別人卻連嘴皮子都沒有動一下的深深挫敗感。。


  而祖大壽如此這般說話,何可綱等一眾遼東軍將也是這個意思。


  劉仁玉環顧左右,看了看一眾遼東軍將那種‘此戰不過小勝耳,有甚稀奇!’的樣子,猛然間也有些感悟,畢竟這是自家戰兵打的勝仗,與他們沒甚關係,所以他們不甚放在心上,也很正常。


  想明白這一點兒,劉仁玉便有些興味索然地與一眾遼東軍將作別,隨後便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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