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章 猶豫不決
眾人聽到周瑜的話，都禁不住心頭一震，周泰忍不住道：「這，這可能嗎？曹仁十萬精銳，劉閑在南陽能夠集結的軍隊，就算加上襄樊的守軍最多也只有七萬而已！
兵力不及對手，曹仁並非庸才，劉閑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打垮他們？」
其他將領也都感到難以置信，小聲議論起來。
孫堅皺眉道：「對手是劉閑，曹仁被擊敗倒也不足為奇！」
頓了頓，又道：「曹仁被擊敗應該是毋庸置疑的。現在要考慮的是，我們該怎麼辦？
這些日子惡戰連連，我軍損失不小，官兵將士的士氣已經大不如前，而敵軍援軍已至，我軍是否還要繼續進攻？」
眾將面面相覷，雖然都沒有說話，但顯然繼續進攻的意願都不是很高了。
孫策大聲道：「戰爭打到這個份上，沒道理就此罷手！劉閑雖然來到，但敵軍總兵力依舊遠遜於我軍！我們完全可以繼續進攻！先取南郡再作打算！」
周瑜思忖道：「敵軍應當不會全軍進入南郡，否則的話，我軍若以一支部隊繞過南郡直取襄陽，他們便沒有還手的餘地了！……」
眾人思忖著點了點頭。
這時，一名斥候匆匆進來，朝孫堅稟報道：「啟稟主公，敵軍兩萬人馬已經進入南郡，另，劉閑率領其餘五萬餘人馬屯駐在長坂坡上！」
孫堅看向周瑜，道：「果然就如公瑾所料一般。」隨即皺眉道：「長坂坡乃是前去襄樊的必經之地，劉閑此舉，自然是要防止我軍繞道突擊襄樊！同時也是要策應南郡！」
孫策道：「父親，明日我率軍去進攻劉閑。父親則率軍繼續猛攻南郡。」
孫堅卻有些猶豫，沒有說話。
周瑜看出了孫堅的擔心，抱拳問道：「主公是否在擔心敵軍的後續增援部隊？」
孫堅點了點頭，道：「不知道曹仁所部損失究竟有多大，如果是慘敗，曹軍士氣被奪，劉閑則完全可以從中原地區調動一部分兵力南下充實荊州。
以目前劉閑在荊州的兵力來看，我軍佔據很大優勢，繼續打下去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可他若從中原調來援軍！則情況可就不同了。那時，我軍只怕就難以佔到上風了！」
眾人感覺孫堅說的有道理，都不禁點了點頭，面有憂慮之色。
夜幕降臨了，孫堅站在大帳前眺望著夜空，面露思忖之色。
周瑜與孫策聯袂而來，拜見了孫堅。
孫堅看了兩人一眼，笑道：「你們兩個半夜不睡覺卻跑到我這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計策了？」
孫策抱拳道：「我和公瑾商議之後覺得，劉閑的注意力和主力部隊既然都在南郡這邊，不如就避實擊虛，索性繞開南郡這一面去攻打襄陽！
只要拿下了襄陽，南郡這邊的敵軍就是瓮中之鱉了！不愁不手到擒來！」
孫堅皺眉道：「劉閑屯兵長坂坡，我軍如何能夠前往襄陽？」
孫策與周瑜相視一笑，抱拳道：「父親別忘了還有漢水水路可以前往襄樊！……」
孫堅一呆，皺眉道：「可是，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這個問題嗎？漢水水道狹窄，不似大江，水軍進入其中很容易遭到伏擊！
如若敵軍在險要之處埋下了伏兵，我軍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周瑜點頭道：「此計確實有些冒險。但屬下推斷，敵軍在漢水埋伏的可能性不大。其十萬大軍呆在南郡，再除去守衛南陽及襄樊的兵力，他們根本不可能有餘力往漢水設伏。
再者，劉閑的注意力顯然是在南郡之上，他應該會認為我軍不敢冒險走漢水水道，因此必不會在漢水設伏。我軍走此路進攻襄樊，應該是有很大勝算的！」
孫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看向孫堅，希望孫堅立刻下決心。
孫堅卻猶豫不決，進攻的接連失利令他有一種杯弓蛇影的感覺，總覺得劉閑應當會料到己方的意圖而設下埋伏，就像先前那樣。
好一會兒，孫堅搖頭道：「不可。劉閑應當會想到這一點。水軍對於我們江東至關重要，如若遭遇重創，影響將十分深遠。我們絕不可以冒這個險！」
孫策周瑜大感意外，孫策抱拳道：「父親……」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官突然急匆匆奔來，將一卷飛鴿傳書呈給孫堅，稟報道：「主公，我軍細作從兗州發來的飛鴿傳書！」
孫堅心頭一動，立刻接過傳書，展開來看了一遍。
面色驟然一變，難以置信地叫道：「曹仁所部慘敗，十萬大軍十去七八！？」
孫策和周瑜也吃了一驚，互望了一眼。
孫堅思忖片刻，皺眉道：「劉閑帶來的步騎人數雖然不是很多，卻都是劉閑軍中精銳主力，戰力十分強悍啊！由曹仁慘敗可見，其戰力恐怕還超過了我們之前的估計！……
便是此刻，我軍也難有必勝的把握，最終就算能夠攻取南郡也不知會損失多少兵馬？
而曹軍士氣受挫，劉閑軍定然會調中原部隊南下，我軍的處境十分不妙！……」
看了孫策周瑜一眼，道：「我意，停止進攻，退回柴桑。」
孫策大驚，抱拳道：「父親……」
孫堅擺了擺手，道：「我意已決，策兒不要再勸了！與劉閑爭鋒，還是應當以穩妥為好！」
說完，孫堅便轉身回他的大帳去了。
孫策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瑜，禁不住埋怨道：「公瑾，你為何不勸父親？」
周瑜道：「主公已經下定了決心，我勸也無用啊！再者，我們之前的想法是建立在曹軍僅僅是被擊退的假設上的，如今情況完全不同了，或許主公的決定才是正確的！……」
見孫策一臉不甘心的模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伯符不要多想了！來日方長，只要我軍實力未損，總會找到機會的！」
頓了頓，正色道：「此刻我軍確實不宜同劉閑方面硬拼！若我們和劉閑打個兩敗俱傷屍山血海，只怕最終反而便宜了曹操和劉備啊！……」
孫策心頭一驚，思忖著點了點頭。
長坂坡，劉閑軍大營。
劉閑坐在書案後面，看了不久前黃忠發來的報告，流露出思忖的神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