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物是人非
“好。”譚玥兒捏了捏被子同意。
他們此時已經是無家可歸的孩子了，沒有了父母，如果在你那個充滿了他們回憶的地方也奪不回來的話，那他們下去就算見到了娘親和父皇怕是會羞愧的連話也不敢。還有趙樊，她本來覺得如果是他們的祖先欠了他們的話，那她可以還，可是……真狠啊。
就算他們的祖先做錯了什麽事，可是又關他們娘親了父皇什麽事了。
娘親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娘親，父皇也一直都是一個仁慈的君主。
可是他們卻在所有的錯誤都報應到了這麽一個善良的皇後和仁慈的君主身上。
“收拾一下我們出發吧，這一路上肯定很艱苦，玥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譚嚴清轉身就出了門。
他還要去找馬匹或者是馬車，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已經知道他們逃出皇宮了，會不會派人來搜查他們兩個。
為今之計隻有盡早離開。
譚嚴清去了集市，他們身上並沒有帶銀子，不過身上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寶貝，被他拿去，換了銀子才有錢做路費。
最後買了兩匹馬，幸好他們兄妹兩個都是擅長騎馬的人。
“玥兒，走了，趁著現在他們還沒有來抓我們，我們先離開。”
譚玥兒點零頭。
當騎在馬上出了城之後，譚玥兒忍不住回頭看這個生她養他的城。
如今暫別，她終有一日會回來的，隻是那時候恐怕已經物是人非了。
趙樊，嗬，反正如今債已經還了，如今已經是兩不相欠了，那麽來日她也必不會手下留情。
“走吧，玥兒，越早到的話我們越安全，也可以盡早報了仇。”譚嚴清亦回望了一眼那座城。
終有一日他們還會回來的。
“駕。”策馬揚鞭，隻為了再有歸來之日。
第二年春，那群尚且還沒有穩固地位的外來者被一群官兵包圍，為首的是一男一女，正是那趕著嚴寒去往西北之地的譚嚴清和譚玥兒。
趙樊也被包圍在其中，隻是他神色淡漠，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當初沒有找到這兩個饒時候，他就早已猜到這結局，譚嚴清這個人，雖然善良，容易信任別人，可是卻真真是一個做君主的料。
即使他的身上並沒有信物，可是還是在短短的三個月之內服了那西北的大軍為他所用。
而自己了，也許生就隻適合做一個臣子吧。
“趙樊，你後悔嗎？”譚玥兒還是想要問一個結果。
趙樊將目光射向了她，“你問的是什麽？”
譚玥兒:“你後不後悔算計我，讓我認識你，你後不後悔利用我哥哥幫你入侵皇宮，你後不後悔殺了我的娘親和爹爹？”
譚玥兒大聲的問著，仿佛隻要他一句後悔她就可以放過他一樣。
趙樊沉默了片刻，動了動嘴唇，“不悔，趙樊從未後悔。”
要是沒有當初的算計，他就不會認識譚玥兒這個可愛的公主。
要是他沒有為了拿到譚嚴清手中的權利，也就不會和譚嚴清相交，認識這唯一的一個好友。
要是譚玥兒的爹沒有死，他也就救不了娘親，因為他真的忍不下心來親手殺害他們。
這一家人沒有哪一個是讓他討厭，每一個都讓他感覺到了這個世間的幸福，但是他還有一個親人需要他救，所以很多事不得不做。
他知道這一家人肯定都會願意舍棄了自己而保全其他的人，但是他卻不願意讓他們任何一個死在自己手裏。
他那些將他當傀儡的下屬啊，正好解了他的這個難題。
如今就算是死了也無所謂了，他唯一在乎的娘親早就已經被他送走了。
“好，那我再問你，你真的愛我嗎？”譚玥兒還是不死心。
隻是這一次，趙樊始終沉默，並未回答。
譚玥兒笑了起來，和趙樊記憶中的那個丫頭再也不像，“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如今是連騙我都不願意再騙我的嗎？”
“如果你願意騙我的話，也許我還會放了你。”她轉身就走，“皇兄，他，你來處置吧。”
譚嚴清其實也還是不忍心，雖然他將來是要成為帝王的，不能心軟。但是看自己妹妹的神情，還是沒有放下啊。
“把他關入夕陽宮，再找人看守起來，沒有我和公主殿下的命令誰也不準就近。”妹妹，我也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譚玥兒早已離開，這裏的事她絲毫不知，就算是知道了應該也沒有什麽感覺吧。
如今，趙樊死不死已經無所謂了，就算是他死了，娘親和父皇也不會再回來了。
譚玥兒回到了曾經那個他們一家人居住的宮殿，看著沒有改變的景色，卻感覺真正的物是人非了。
當年娘親帶著他們種下的那棵樹似乎是娘親唯一留下的東西，她在這座宮殿裏再也找不到其她的與娘親相關的了。
就連這座宮殿裏麵的宮人都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譚玥兒在那棵樹前，久久佇立。
“玥兒。”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男聲。
原來譚嚴清也來了，他找尋的第一個地方也同樣是這個曾經四個人生活的宮殿。
“皇兄。”譚玥兒麵無表情的垂了垂眼瞼。
“玥兒，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吧。”自從到了西北之後，玥兒就再也沒有叫過他哥哥。
也許經過了這件事，她也開始真正的長大了吧，隻是性格卻變了許多。
“皇兄你馬上就是要當皇帝的人了，我怎麽能再如茨沒有規矩了。”譚玥兒卻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有以前的稱呼。
她以前之所以會這樣叫他，都是因為娘親啊。
娘親讓她叫她娘親，讓她叫皇兄哥哥，隻有父皇，因為身份實在是特殊，所以大多數時候還是叫父皇，以免有人她不懂規矩。
不過父皇還是給了她不用行禮的特權，除了有時候要逗她除外。
那時候，他們過得是多麽的快樂，然而僅僅過去了三個月，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能保留下來的，也就隻有記憶了。
譚玥兒看著這個她唯一的親人，心中無奈至極，不是她不願意的親近他，隻是那個稱呼已經隨著娘親的逝去再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