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二章：告別
郝強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淡白色的圓形丹藥道：“快把這粒解毒丸服下，你身上的血有毒。”
解毒丸是用解毒草的汁液熬煉而成，對大部分的毒素都有緩解作用。
“多謝郝前輩。”莫飛笑著接過，然後服下。
丸藥入口即化，皮膚的刺痛也隨之減輕，莫飛舒了口氣。
“這次獸潮，多謝大家了。”莫飛道。
兩城出戰的一千三百修士，有兩百多位喪生此戰，這還是在郝強擋住了大部分獸王強攻的情況下，由此可見戰鬥之慘烈。
若無莫飛求來援軍，冬源城十萬民眾，可能將於今日死傷大半。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郝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之後，護城法陣散去，大量的普通人走出來，將戰死的修士屍體收好，蠻獸屍體則被堆在一起統一分配。
所有的蠻獸屍體都是財富，蠻晶、皮毛、利齒、骨骼……都可利用。
這些財富，支援的人馬可以獲得四成，這也是劍心世界的潛規則，而因為這次平陽城的修士殺死了更多蠻獸，關牛提出五五分。
這些瑣事，莫飛並不關心，聽了一會後就離開了。
在白府休養了將近一周的時間，莫飛才從透支狀態下恢複過來，之前中的毒也被他成功逼出。
這一天，莫飛正在院子裏練劍，郝命突然來訪。
之前莫飛去平陽城的時候，護衛說郝命有事出去了，這次估計就是為此而來。
“莫兄，你可曾聽說過魔焱地窟？”郝命坐在客廳喝了一口茶道。
他看起來風塵仆仆，衣服上還有露水沾著。
莫飛也坐下來：“略有耳聞，似乎離這裏很遠，怎麽了？”
郝命道：“魔焱地窟離這裏兩千多萬裏，很久以前，那裏地火不絕，號稱死亡禁區，但在千年前，地火熄滅，有人在裏麵發現了可以鍛造火係靈劍的天材地寶——炎龍晶，靈劍啊，那可是飛升家族才能擁有的東西，絕對的至寶！”
“你要找我去挖炎龍晶？”莫飛道。
“不是，炎龍晶早在一百年前就被挖光了。”
莫飛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那你說這個幹嘛？”
郝命笑了笑道：“別急嘛，這次發現的，是比炎龍晶還稀有的東西。”
“什麽？”
郝命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靈劍獸！”
什麽鬼？
莫飛臉上沒有出現任何驚訝，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靈劍獸是什麽。
“你一點都不興奮？”郝命奇怪。
“我為什麽要興奮？”莫飛覺得莫名其妙。
郝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莫飛：“你不會連靈劍獸是什麽都不知道吧？”
“答對了。”
郝命無語：“虧你劍術這麽強，竟然連靈劍獸都不知道，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天外來的了。”
莫飛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語。
郝命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解釋道：“靈劍獸也被稱為靈劍鞘，它的樣子有點像烏龜，但背上有很多插孔，可以讓武器插進去，在它的蘊養下，材質再
普通的劍，都有進化為靈劍的可能，若是材質不錯，進化成靈劍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提高。據說，四族十八劍的軒轅世家就有一隻靈劍獸，那也是他們一直強盛的根本。”
“竟有這種生物？”
莫飛頓時感興趣起來，他的問心劍靈性極強，距離靈劍隻有一步之遙，要是能得到一隻靈劍獸，必定能晉升為靈劍。
更重要的是，靈劍獸一定會吸引到大批劍術高手，他如果過去，一定會跟這些人交上手，對他領悟劍意有很大的幫助。
“你打算去抓靈劍獸？”
郝命聳聳肩道：“隻能說碰碰運氣吧，我是昨天才得到這個消息的，而距離靈劍獸被人發現，已經有一個月了。從這裏到魔焱地窟，也要花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莫飛表情瞬間僵住：“兩個月？那還能有什麽剩啊？黃花菜都涼了。”
郝命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上次諸多劍術世家圍捕靈劍獸，足足花了兩年的時間……誒，人呢？”
莫飛已經施展驚鴻步法到門口了：“還愣著幹嘛，趕緊走啊，抓靈劍獸！”
“呃……”郝命擦了擦額頭，“剛才看你這麽淡定，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別廢話了，趕緊的。”
郝命道：“我還約了一個人，是杏花城的，叫越月，她有一隻飛行蠻獸坐騎。”
“越月？聽起來像個女孩。”
“嗯，她是杏花城年輕一輩劍修裏實力最強的，雖然隻有清階小成，但已經領悟了劍意雛形，靈劍獸的消息也是她告訴我的，我一知道這個消息，就馬上來找你了。”
莫飛奇怪：“你不是說昨天才聽到消息嗎，杏花城離這裏似乎有五天行程吧？”
郝命道：“當然是坐她的飛行坐騎來的了，她現在就在城外的十裏坡等我們呢。”
“那趕緊走啊。”
郝命道：“這次去魔焱地窟，時間不短，還可能有危險，你不跟誰告別一下嗎？”
“這……”
郝命的話提醒了莫飛，的確，靈劍獸會吸引很多劍術高手到來，這一去，莫飛很可能就領悟劍意成功，一旦成功，他就會被傳出劍心世界，再也回不來了，的確是要告別一下。
莫飛想了想道：“郝兄，你先去十裏坡吧，我要見一些人，然後跟你匯合。”
“好，你忙你的。”
莫飛前往白府書房，在那裏見到了白豪，說了魔焱地窟的事。
當初莫飛擔任白府客卿時，白豪就允諾莫飛可以來去自由，今天莫飛要走，白豪雖覺惋惜，但也隻能同意，並送出一個袋子，裏麵裝了二十顆蠻晶。
之前的獸潮，雖然分了一半蠻獸屍體給平陽城，但剩下的還是很多，冬源城各個家族都收獲頗豐，特別是白家，因為莫飛求援成功，多分了一成。
莫飛也沒有矯情，收下之後，正式辭別。
一出來，見到了匆匆趕到的白嫣。
“師父，聽郝大人說您要走？”白嫣神色複雜。
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莫飛了。
她的心裏很難受，雖然隻相處了一年，
但莫飛在她心裏，已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莫飛摸了摸白嫣的頭，微微一笑道：“我是天外之人，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領悟劍術，終歸是要離開的，你若想再見我，就好好修煉祈神術。”
白嫣愣住，莫飛竟然是天外之人？這消息也太勁爆了吧，不過，似乎隻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那玄妙功法的來曆。
當白嫣回過神來時，莫飛已經走遠了。
“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的！”白嫣喃喃道。
不久，莫飛來到了城西院落，在門口就聽到了葉黎在念他的新詩：“千古功名夢一場，盛世浮華看皮囊。江湖兒女爭冷暖，人間無處不滄桑……”
如此唏噓，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寫出來的。
“好詩！”
莫飛笑著推開門。
看到莫飛進來，眾人非常吃驚。
獸潮過後，莫飛已經成了冬源城的大英雄，身份尊貴，眾人都不敢去打擾他，沒想到他會到這裏來。
“師父！”
“莫師父！”
“莫大人！”
眾人紛紛行禮，表情喜悅。
莫飛看到大夥都在。
蘭小鐵的智力已經變得和正常小孩一樣，方小瑤也恢複到了初次融合蠻晶之前的樣子，邵逸軒則專心地用煉體器材鍛煉著自己的體魄，汗流浹背，看到莫飛進來，連忙把手裏的石鎖放下。
同時，聽到三人的驚呼，原本在房裏的蘭琳、葉岱、方譽等人也走了出來，紛紛向莫飛行禮，表情有些拘謹。
看到他們如此小心翼翼，莫飛心裏不是滋味，彼此之間，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隔開，分成了兩個天地。
就算他希望如以前一樣談笑風生，也已經不可能了。
莫飛若有所思。
“莫師父，您怎麽來了？”賈安笑著走過來。
莫飛道：“我要去魔焱地窟了，很可能不再回來，最後來看看你們。”
“您要走了？”
賈安倒是不太驚訝，因為莫飛要走的事，一年前就跟他提過，如果待在這裏無法再提升他的劍術，就會離開，就算沒有魔焱地窟的事也是一樣，隻是沒想到，這一天說來就來。
賈安現在還記得，剛見到莫飛的時候，還把他當做小偷，不惜拚死一戰，現在他的傷勢恢複大半，莫飛也成了冬源城的大英雄。
與當日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師父，我想跟你一起去！”方小瑤道。
“莫大人，我也想一起。”葉黎道。
“還有我！”蘭小鐵舉起手。
莫飛笑了笑，走過來摸摸他們的頭，雖然他也才二十二歲，但和他們一比，莫名地覺得滄桑。
“以後有機會，會再見的，另外，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我是從天外來的。”
“天外？”
除了賈安，其他人都很震驚，不過，想到莫飛掌握的玄妙劍術和祈神術，他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對他們來說，莫飛來自天外也好，來自隱世飛升家族也好，都是他們心中最值得感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