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一門六至尊
半個時辰後，莫飛已經看不到後麵跟著的大群同門，鬆了口氣，同時把速度降了下來。
陳飛揚他們趕上來，戴芸道：“莫飛，你這跑得夠快的啊。”
莫飛無奈：“還不是邢威這個大嘴巴，弄得我跟猴子似的被人盯著。”
邢威摸了摸頭：“有那麽誇張嗎……好吧好吧，我不說了。”
徐思羽道：“莫大哥，你知道這次深淵初試是要幹嘛了嗎？”
莫飛點頭：“知道，就是獨自擊殺十個不同大陸的怪物，我沒什麽問題，倒是小羽，你應付得來嗎？”
六人裏，就徐思羽的實力最低，雖然相比她十三歲的年紀，清階巔峰已經很高了，但還是有點危險。
徐思羽笑道：“放心啦，有獄沉獸幫忙，不管來多少個，我都能一掌給打趴下，再說了，不是還有薑師姐嘛。”
薑鈺在內門排行榜排第四，又有內門第一輔助之稱，護住徐思羽的性命不在話下。就算沒有她，單就古階巔峰的獄沉獸跟著，一般也不會有危險。
半個時辰後，眾人通過傳送裂縫多次傳送，終於來到了萬界深淵的入口附近。
遠遠看去，隻見空中飄著一顆直徑百米的漆黑圓球，就像一顆深淵巨獸的眼睛，充滿了冷血、陰森、殺戮等負能量，無盡的黑氣在它的表麵湧動著，看久了，會有種精神離體的錯覺。
在漆黑圓球的外麵，矗立著九座不同顏色的巨大寶塔，其中八個在地上，呈八卦之勢，一個在頂上，呈鎮壓之勢。
莫飛問道：“那個球和那些塔是什麽？”
霍湘彥道：“那個黑球就是萬界深淵的入口，裏麵可以通往無盡大陸，那些塔則是九定時空大陣的陣基，頂上那個叫叫定空塔，第三太上長老的本尊就在裏麵，下麵八個塔依八卦方位分別是：定乾塔、定坤塔、定震塔、定巽塔、定坎塔、定離塔、定艮塔、定兌塔。”
莫飛看了一會道：“我怎麽感覺，大陣裏麵的空間是靜止的。”
霍湘彥道：“你的感覺沒錯，大陣裏麵的空間是被定住的，防止裏麵的怪物衝出來，而外麵想要進去，隻能通過九定塔裏的傳送陣。”
莫飛道：“萬界深淵的裏麵是什麽樣的，一片漆黑嗎？”
霍湘彥笑道：“這個你進去就知道了，現在隨便選個塔吧。”
“隨便選？”
“是啊，隻是借用傳送陣而已，八個塔都是一樣的。”
莫飛道：“那就定坤塔吧。”
“行，跟我來。”
看到莫飛選了定坤塔，其他參加初試的弟子也選了定坤塔，一群人排成隊伍跟在莫飛後麵。
定坤塔高三千米，層數九百九十九，頂部聳入雲中，塔身通體呈土黃色，看起來十分厚重。
塔裏有很多長期鎮守的長老和供奉，還有一些接了臨時鎮守任務的弟子，加起來超過萬人。
莫飛飛行的速度，可沒有精神力傳音的速度快，所以當他來到塔前時，塔裏已經知道是柔皇之子過
來了。
兩個鎮守塔門的內門弟子看到騎著獄沉王獸的莫飛落下來，心髒砰砰砰地亂跳，又激動又好奇。
這就是那個被傳為“少殿主”的人嗎，似乎沒什麽特別啊，不過，那坐騎真的是非同一般，看那七彩流光，威風凜凜的，真有王者風範，能製服這樣的坐騎，肯定不是一般人。
兩個人舔了舔嘴唇，緊張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莫飛尷尬地笑笑，正要走進塔裏。
“等……等一下。”左邊那個弟子突然弱弱地道，“師兄，請出示一下身份令牌。”
這是進入定坤塔的例行公事，平時這些檢查的人可不像今天這麽柔弱，但這次要檢查的是柔皇之子啊，萬一莫飛惱怒，他們在聖殿的前程會不會就因此結束了？
這個出聲的弟子心情忐忑，而另一個弟子則是暗暗鬆了口氣，如果莫飛惱怒，應該不會怪到他的頭上。
莫飛看了看霍湘彥，霍湘彥道：“這是例行公事，免得有人混入。”
“好！”
莫飛遞過身份令牌，檢測顯示，上麵的名字是懷玉。
莫飛道：“化名沒關係吧？”
檢查的弟子道：“沒事沒事，莫師兄，藏的事我也聽說了，你打得好。”
“呃……”莫飛笑了笑，收起身份令牌，“那我進去了。”
“師兄請。”
莫飛現在還穿著外門弟子的服飾，不過，就憑他柔皇之子的身份，誰敢叫他師弟？以前不認識也就算了，現在消息都已傳開，再亂叫的話，那真是沒有眼力勁了。
陳飛揚他們一一上前接受檢測，五人雖然沒有讓魂鍾百鳴，但也是引發了魂鍾鳴響的絕頂天才，檢查的弟子效率極高，而且從始至終都麵帶著微笑，這態度，讓人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過，一輪到後麵那二十五個普通的新弟子，這些檢查的人就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該怎樣就怎樣，全程微笑？不存在的。
莫飛進入定坤塔，塔裏十分寬敞，站在中間，抬頭可以看到頂上的光亮照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麽發出的光。
一條極長的綠色藤蔓從上方垂落下來，盤旋著連到塔底，就像一個超長的螺旋樓梯。
這也是住在塔裏的人，平時上下通行的樓道。
這種特別的樓梯，莫飛還是第一次見。
定坤塔每一層都有很多房間，身份越高的人，住的樓層也越高。平時大家都在房間裏修煉或是處理一些事情，這次知道莫飛到來，全都放下了手頭的事，走出房間，站在門口往下望。
莫飛抬頭往上看的時候，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每層都有。
那諸多好奇的目光，看得莫飛極不自在。
一向低調的人，突然成為焦點，不是那麽快就能適應的。
“你真的是小飛？”
上方突然有聲音響起，帶著顫動，在塔裏回蕩，一個人影從三千米高的塔頂落下，站到莫飛前麵，神色激動。
這是一個四五
十歲的青衣男子，臉上的絡腮胡沒怎麽打理，顯得有些頹廢。
他的臉頰深陷，臉上也有些異樣的蒼白，似乎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身上的氣勢雖然收著，但依然如淵如海，深不可測，不知是什麽級別的強者。
莫飛旁邊的人和從定坤塔房間裏出來的弟子，看清了青衣男子的樣貌後，立刻恭敬行禮：“參見山海至尊！”
“至尊？”莫飛睜大了眼睛，呼吸一滯。
至尊是尊階裏的最強者，想獲得這個稱號，必須跟皇階交過手，並成功保住一命。
就算是第一大宗聖殿，至尊的數量也是屈指可數。
山海至尊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的氣息，不讓它泄露出來傷到了附近的人，他看著莫飛，又問了一句道：“你真是小飛？”
莫飛點點頭，他感覺到了對方的善意，索性散去了移形易骨之術，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山海至尊看到莫飛的樣子，愣了一下，然後雙眼發紅，淚光閃爍道：“像，太像了，師父……”
山海至尊突然聲音哽咽。
“呃……”
看到堂堂至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當眾落淚，莫飛非常吃驚，旁邊的霍湘彥傳音告知：“山海至尊的師父，就是你父親夜皇！”
“什麽？我爹的徒弟？”
莫飛驚呼出聲，他小時候一直生活在落星穀，對莫海生的過往了解不多，隻知道父親很強大，還是聖殿殿主的左膀右臂，至於為什麽就不太清楚了，莫海生也沒怎麽解釋，至於莫海生收的徒弟，莫飛更是從沒問過。
山海至尊道：“原來你還不知道我。”
莫飛尷尬一笑。
山海至尊道：“三百多年前，我和天涯師兄、清流師姐、燃燈師兄、華年師姐和閑雲師弟，一起拜你父親為師，全都晉級為至尊！一門六至尊，在整個聖殿，甚至整個大陸，都不曾有過！師尊也因此被殿主委以重任，並晉升第一太上長老的職位。”
“一門六至尊？”莫飛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下，第一次對父親的強大有了些許概念，能成為聖殿殿主的左膀右臂，果然不是光靠個人武力就能達成的。
“可惜……”山海至尊歎了口氣，紅著眼道，“十三年前，冥皇叛變，燃燈師兄第一個趕去支援，結果被當場擊殺，魂飛魄散。天涯師兄，清流師姐趕到，也被打成重傷，至今未愈，一直在閉關。華年師姐和閑雲師弟成為至尊後，就一直在萬界深淵深處戰鬥，至今沒有出來，裏麵的訊息也無法傳遞，估計現在都不知道師父的狀況，當年六至尊，再也聚不齊了……”
莫飛聽著聽著，也忍不住傷心起來。
山海至尊道：“師尊待我恩重如山，我曾發過誓，一定要找回他失蹤的兒子，這十三年來，我日夜找尋，幾乎找遍了大陸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一個月前傷病複發，不得不回聖殿療傷，沒想到老天開眼，竟將你送了回來，哈哈，我真是太開心了。”
山海至尊大笑，眼角有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