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沉停好車跟著李嬸走到門口,李嬸很親切的拿上家居鞋給慕遠沉換。
慕遠沉換上鞋子走了進來,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洛唯一,瞬間整個人就跟石化了一般,就眼眼神都呆呆的看著洛唯一,喉嚨頓時如同吃了辣椒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起來,緊接著,就連眼睛都幹澀得緊,很想要哭的感覺。
洛唯一在慕遠沉進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看到了慕遠沉,乖巧的坐著,臉上麵帶笑容,看著慕遠沉,嗓音清冽如雪,“慕學長,好久不見。”
一開始醒來的時候,洛唯一一直都以為自己隻不過是沉睡了幾天,時光根本就沒有流逝,可當她從日曆上,手機上,所有一切都能夠知道時間的地方都看遍之後,她總算是相信了,原來她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年,這麽長遠的數字,讓她十分的震驚。
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快一年的時間裏,她一直都是由霍司年在照顧著,而且她房間的床頭上擺放著的還是她昏迷沉睡時候和霍司年好像舉行婚禮時候的照片。
照片上當霍司年,目光溫柔,拉著她的手他憐惜疼愛寵溺般的輕輕替她帶上戒指,然後拉著她的手給他戴上,雖然到最後還是他自己戴上的。洛唯一從來就不知道這麽坐到底有什麽意義。可是在看到霍司年臉上滿足的笑容時候,她的內心還是有點掙紮的,也有點猶豫。
慕遠沉的一句,“好久不見。”將洛唯一徹底的拉回到現實。
洛唯一麵帶笑容,“過來坐吧!”然後吩咐李嬸去倒茶。
慕遠沉坐在了洛唯一對麵的沙發上,他的身上還背著藥箱,剛坐下又起身對著洛唯一道:“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給你檢查一下。”
“這是作為醫生的本能?”洛唯一語氣輕鬆的調侃。
慕遠沉愣了愣,繼而也跟著笑了起來,“大概吧!”
其實更多的關係她的身體狀況。
洛唯一自然知道慕遠沉的心裏想法,所以,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沒事,別忘了,我也是醫生。”洛唯一說。
霍司年目光溫柔,淺淺的目光如同窗外溫暖的春光暖暖的,讓洛唯一感到十分的輕鬆。
在霍司年的麵前,洛唯一雖然麵無表情,但內心深處的神經可一直都是緊繃著的。
“是是是,洛醫生,好久不見。”慕遠沉再一次鄭重的打招呼。
洛唯一到也很鄭重的伸出手,兩人輕輕的相握了一下,鬆開。
慕遠沉真的是百感交集,在來的路上都十分的激動,心裏想著見到她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十個月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她,但是真的到了洛唯一的麵前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唯一,你能夠醒來真的太好了,醫院裏的大家要是知道你醒來了一定很開心!”
洛唯一看到了慕遠沉眼底泛紅的眼眶。
他們之間從大學時候就是最好的朋友,從未紅過臉,更別說紅過眼。
所以在看到慕遠沉紅眼的瞬間,洛唯一內心也很不是滋味。
“你在幹什麽呢,我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裏了嗎?”
慕遠沉帶著濕潤的霧氣溫雅的笑了起來,“是呢,看來閻王不太想收你。”
“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最近才學會的,因為有個病人喜歡這種冷不丁的玩笑話。”
洛唯一:“……”
李嬸端著茶過來。
“慕先生,您的茶。”
隨後一臉慈愛的微笑著快速的退下。
雖然不知道之前的保姆是什麽樣的,她是最近半年才來的,但也聽下麵的人說了不少。
很多都在誇獎太太是個好人,對她們都很好,希望太太能夠早點好起來。
這段時間雖然太太和先生之間看起來還是有點冷淡,不過好在兩人還算和平共處。
“謝謝!”
慕遠沉喝了一口茶,一開始的時候茶水入過喉嚨帶著澀澀的苦澀,但苦澀過後,回味卻又難得的甘甜。感覺就好像他們的人生,亦如茶水,需要仔仔細細的品,才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甜美。
是他太過激動了,何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的認認真真的,感受一下人生。
喝過茶水過後,慕遠沉也冷靜下來了。
“唯一,今天你叫我來,是有什麽想要問的嗎?”慕遠沉很了解洛唯一。如果她真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話,是不會主動的找他的,畢竟他曾經當著她的麵暗示過好幾次自己內心裏的喜歡。
相信洛唯一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
洛唯一好看的睫毛一點一點緩慢的垂了下來,雙手合十放在膝蓋上,看得出來還是有點緊張。
“醫生還緊張?看來你修的心理學對自己沒有太大的用處!”慕遠沉調侃。
洛唯一知道,他是想要讓她放鬆。
沉了沉,讓自己鎮定下來。
“慕學長,其實我想要問,關於我之前的病,到底是什麽病?”
她有問過沈甜和巴拉,但都被含糊過去了。
或許在她們看來,她或許不知道還比較好。
當然,她還可以問霍司年,可是,她並不想要和霍司年說話,當然也就無從問起,而且,如果她真的有什麽病的話,那麽最清楚病情的就隻有可能是慕遠沉或者院長。
兩者選其一,自然是慕遠沉好。
慕遠沉握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但能夠看得出來他的手在顫抖。
這讓洛唯一有點緊張難道自己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沉默了幾許,慕遠沉抬頭正視著洛唯一,神情十分的認真,“唯一,你得的並不是什麽很嚴重的病,但也不能說不嚴重…”
“……”這話說得,如此莫名其妙,很矛盾。
慕遠沉也覺得自己說得不是很清楚,但卻有點不忍心說出口。
擔心她會受不了,可是就算他不說,唯一也是醫生,看著她自己手上觸目驚心的疤痕,總有一天都會知道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由他來告訴她。
慕遠沉眼神堅定,拉著唯一的手,“唯一,不管我說什麽,你都要冷靜。其實,你得的真的不是什麽大病,是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