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快要壓製不住
“顧相思，你這是在挑釁我的底線嗎？”商州忽然冷靜的看著顧相思，聲音平靜下來，隻是他的眼神，帶著毀滅的寂靜。
往常的顧相思，看到這樣的商州，會立刻想他為什麽會生氣，是不是她招惹他不生氣，她不能招惹他，不能繼續開口跟他繼續說話，但現在的顧相思，隻是冷笑的看著他，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可笑的笑話般，無動於衷。
今天晚上的她，看起來的確完全不一樣了。
她身上展露出來的氣息，完完全全把之前的顧相思吞沒掉，讓顧相思看起來更加的冷靜沉穩，也更加的聰明理智，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裏，隻有淡漠，沒有絲毫慌亂。
商州很肯定，這絕對不是顧相思能在短短時間之內變化的氣質，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他無法想想的事。
而這件事，對顧相思來說，很重要，讓顧相思從中看到了某些從來沒有去思考過的事實。
“我沒有挑戰你的底線，因為你的底線，我根本沒有興趣去挑戰，對於把我當成一個工具的人，我一點都不想靠近。”顧相思看著商州，繼續開口：“既然今天被你抓個正著，既然都被你知道我在背後偷偷摸摸的做這件事，那更好了，我也不遮遮掩掩，放過自己了。”
“顧相思！你好大的膽子！”商州臉色沉沉的，眉宇之間有一股暴躁的氣息在流淌其中。
如果不是因為，看過喝醉酒後的顧相思，商州真的以為現在麵對的女人，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殺死，千刀萬剮。
所以他深深呼吸，把所有暴躁的情緒收起來，目光冷淡的看著顧相思，再一次問道：“那麽，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你針對我，我可以理解，你想要恨我，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玩什麽會來這裏？你玩什麽會知道這裏？這裏並不是我的地盤！”
顧相思一愣，眼中的冷漠似乎因為商州這句話，暗淡了幾分，似乎真的不知道商州問的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麽來的，她又為什麽忽然憑借著自己忽然的意識，下意識就來做這件事，明明她……好像真的沒有這個計劃？
看到沉默的顧相思，商州的臉色慢慢沉下來，他沒有立刻追問，也沒有暴躁的直接對她做什麽，他隻是安靜的等待顧相思回過神，然後告訴他，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的原因。
總是有原因的，不可能忽然想做，就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件事，他也很奇怪，根本想不出為什麽顧相思忽然之間，摸到了一些秘密的核心。
顧相思被商州問得有些不耐煩，甩了甩頭，冷笑：“我就是不想被你們欺負了，難道不行嗎？我為
了我自己反抗你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憑什麽你看著我的目光，好像我在做什麽可笑的行為一樣？你們這些人，就許你們主宰別人的命運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在認真的跟你說話，也想知道，你玩什麽忽然要計劃做這件事，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威脅你？”商州的眼神慢慢的眯起來，若是被他查到真的有什麽人在計劃這件事，他一定不會放過！
“沒有！”顧相思拒絕，堅決的開口：“沒有人在背後指使我這麽做，我隻是想做一些對我自己好的事情，用不著別人來指手畫腳控製我。”
顧相思這麽拒絕，那應該是真的沒有被人操控做這些事。
商州看顧相思這麽抗拒的情緒，知道一時半會，就算是追問，強迫，顧相思不說就真的不會說出來。
“走！”他看著顧相思，淡淡的開口。
“走？”顧相思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那般看著商州，“你現在，實在跟我說話，想要帶我離開？回去被你關起來嗎？”
“不會，既然我現在沒有搶播你，針對你，就代表我給你，也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需要，也不稀罕！”顧相思冷哼，也拒絕了商州提出來的好意：“我會離開，我會離開你身邊，我也不想跟你有什麽瓜葛，我們之間的關係，怎麽看都好像是一個很可笑的笑話，所以我不知道你想堅持什麽，你到底在堅持什麽，我，不想堅持了，你想什麽對付我，那就對付我吧。”
商州的心，一落在落，終於知道，顧相思沒有開玩笑，她這是在真的想這麽做，想要跟他撇清關係，一點都沒有開玩笑。
“你確定你要這麽做嗎？你應該很清楚，你現在不跟我回去，不呆在我身邊，外麵也有人在虎視眈眈盯著你，你根本沒有力量去跟他們抗衡，難道你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也覺得落入他們手中，比跟我回去更好嗎？”商州的聲音，最後已經變得很壓抑。
如果顧相思回答說是，那他，不會在管她，一點都不會！
“不，我知道，我離開你身邊，就相當於失去你這個最大的依靠，但我不齒我們之間這麽見不得人的關係，所以我一定會離開你身邊，而我們的關係……也到此為止！我心裏，氣死，並沒有你，你心裏，也並沒有我，何必呢。”顧相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從容。
她想起商州跟她說的那個夢，她也想起自己做的那麽夢。
他們心中，可能都有什麽秘密，跟他們做的夢有著很大的關聯，但是他們現在都沒有辦法去了解，或者，能解開他們心中疑惑的人，
就是酒吧的那個人！即便那個人的目的很明顯，即便那個人就是不希望她好過就是希望她痛苦不堪。
顧相思又想起了那天李商雲跟她說的那些話，那個男人，來曆很神秘，身後還有……這個城堡主人的庇佑！
沒錯，她來這裏的最大一個理由，還有這個原因，酒吧的那個男人不會放過她的，她又怎麽會真的覺得躲在商州身後，就能真正安全。
尤其是這一天時間裏，她想得很清楚明白，畏畏縮縮，隻會讓她更加的危險，讓她看不到希望和陽光，她還不如主動出擊，尋找機會。
商州雖然不滿意顧相思的回答，但是，總歸是沒有聽到讓他情緒控製不住的回答，所以他臉色緩和了幾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顧相思，“你現在，似乎進入了一個你自己也沒有辦法理解的困境裏，所以相信我的話，暫時跟我回去，我會幫你！也相當於幫我自己。”
顧相思沒有移動身子，隻是懷疑的看著商州，“幫你？幫我？我覺得沒有任何關聯的因素。”
顧相思完全不接受商州的好意。
“顧相思，你現在確定你腦子很清楚，你是理智的嗎？”商州目光一沉，口氣有些快要壓住不住。
他知道，顧相思今天的確不一樣，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沉著，比任何時候都要聰明伶俐，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但是，這樣的想法，隻有建立在她能夠保護自己，她能安全離開，安全生存之後才有資格說出來，才有可能實現。
而顧相思現在，能做什麽？她能保護自己，能夠生存下去嗎？
商州看著顧相思冷漠沉默的臉，心中翻滾著的都不是滋味，甚至，他還會有說不出來的失落，是被顧相思推得幹幹淨淨的那種失落。
他會暴怒，也是因為知道顧相思心裏，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依靠，這讓他，莫名的難受，莫名的憤怒，但他並沒有跟顧相思發泄，因為他知道，這種方式沒有用，沒有用的，隻會讓顧相思更看不起他，覺得他不是個男人，行事作風令人作嘔。
“你不用這麽激動，我也很清楚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我執意要離開，就要離開，除非，你要殺死我，那我就可能真的沒有辦法離開，我很清楚我真的不是你對手，你要殺死我，就跟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而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我踩死。”顧相思冷靜的應道。
沒有諷刺沒有嘲笑，也沒有狂妄自大，說沒有他，她也快要過得很開心很輕鬆，相反，顧相思很清楚商州說的話，沒有任何嘲笑沒有任何虛假誇大，他說的都是事實，都是她
離開之後要麵對的問題。
可是怕什麽，她還要怕什麽，還要畏畏縮縮到什麽時候！別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別人想要折磨她，想要她好看，想要她痛苦，生活鬱鬱寡歡，她就完全不敢反抗，完全被他們踩在腳底下任意欺負嗎！這算什麽，這到底算什麽，她不同意了。
顧相思回答得很坦白，更沒有逃避商州的問題和眼神，反而，她眼神比剛才還要更加的清澈幹淨，似乎心中那些毒瘤，在這一瞬間，已經全部被她碾碎，已經被她從自己的身體裏心裏驅除出去，再也沒有能夠威脅到她。
“我明白了。”
安靜過後，商州的情緒沒有剛才那麽較早暴怒，而是淡淡的點頭。
顧相思都說得這麽坦白，他沒有什麽可做，沒有能夠去阻擋的，因為顧相思已經打定主意要去做這件事，她就一定會去做到，她不需要他。
他對她來說，隻是壓力，隻是一個阻礙，甚至，因為他的存在和幹預，顧相思什麽都做不到，她什麽都看不清，她隻能這樣終日提心吊膽，像這段時間那樣，沒有任何自由，感受不到活著的感覺，那一定，是她的世界末日吧。
這一刻，商州比任何時候，都能理解顧相思的想法。
顧相思深深的看了商州一眼，然後轉身。
就這樣吧，今天晚上，似乎什麽都已經撕破了，最後的那一層紙窗，她親自捅破，所以她跟商州這段時間別扭的關係，也算是徹底結束，算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他們隻是個陌生人，熟悉的陌生人。
“我送你吧，這段路，並不怎麽安全，而且，有些人大概已經知道了一些信息。”商州沒有直接說明，而是暗示顧相思，她現在已經不安全。
就算她想要離開他身邊，也得過了今天晚上的危機，才有可能獨立吧？
他知道，顧相思有一些秘密，已經被她自己解開，同樣的，他也有一些秘密，就快要壓製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