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屬於惡魔的氣息
商州不攔截，因為他拉不下臉。
他要讓她知道錯，自己乖乖爬上他的床討好他。
他轉身，以為她不敢走。
顧相思回過頭的時候，看見商州偉岸挺拔的男人後背站在毀掉一半的車前，白襯衫上染著被玻璃碎片割傷的一大片血跡斑駁，像個王者，冷翱，卻也孤獨。
她握緊手心她垂下眼簾強迫自己忽視。
話也沒有留，顧相思消失在TX甩上的門後。
“很好！你果然很會挑起我的怒火。”商州一拳捶到車門，轉頭惡狠狠盯著消失的TX。
顧相思，你欠我的又多了一大筆，等著償還吧！
顧相思趕到的時候，時間正好。
不論有多麽抗拒自己走入爵色，但顧相思知道，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就像那個男人說的那樣，她根本沒有退路。
若真的有，那就是做個如李商雲這樣，忘恩負義的人無視院長媽媽和孩子們。
她不是聖母，但做不到如此狠心……
一步一個台階，她走得很緩慢。
沒有必要去想怎麽對付那個男人，因為她沒有條件。
這麽垂死掙紮反抗的結果，無非就是讓人看她笑話和狼狽不堪，亦或者，玩弄她的身心。
這，不正好是商州也想要看到，屬於她顧相思的下場嗎你說諷不諷刺？
顧相思唇邊自嘲的冷笑，莫名其妙想起剛才商州擋在玻璃前的那瞬間。
那……白襯衫上染紅的血跡，不應該有假，商州應該是為了護著她，被砸受了很重的傷。
但為何，他要費心費力出演這一出戲，引她來找這個男人……
顧相思探口氣，再睜開眼時就利落的走進去，雖然一踏入這裏，她就有種逃跑的衝動。
“顧小姐，我們老板等你很久了。”
顧相思不語，她冷淡的跟在前麵帶路的人身後。
一路走上去，不發一言。
“顧小姐，請上去。”
顧相思冷淡的掠過保鏢身影，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跟那個男人的人笑著說謝謝，感覺那樣更覺得令人覺得可笑。
顧相思站在那扇門後，深呼吸。
她的手才抬起，還沒有叩門就自動打開。
門裏，如同上次那樣，一片漆黑。
“歡迎回來，美人兒。”
顧相思渾身僵硬，咬著牙，麵無表情走進去。
“想好答案了？”男人嗓音依舊溫文好聽，如沐春風佛過，便可現在，隻剩下沁心涼意。
“我不知道你說的想好答案，什麽才是你
想要聽的答案，但我在答應之前，我要跟你聲明，我即便被你們掌控玩弄於鼓掌之間，但我不是你們的玩具，我不會任由你們擺布。”
“所以，你想說什麽呢？”男人的口氣，聽來很危險很陰森。
顧相思頓了頓，忽略男人的陰森，繼續說道：“我可以答應你在這裏上班，但我不做肮髒的交易，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我不接受任何過分事務。“
黑暗中，隻聽見男人在笑，“顧相思，你難道還沒有認清事實嗎？誰給你的權利讓你當著我的麵，這樣跟我說話？”
“我，我為自己說話！”顧相思冷冷的應道，無所畏懼的盯著黑暗中的男人。
“嗬嗬，顧相思啊顧相思，你這樣，看起來真是冷清高貴呢，很了不起的口氣，很了不起的自信，雖然我很討厭，但不得不說你勇氣可嘉。”
顧相思不語，男人滿不在乎。
“是，你掌控一切，從目前的狀況來說，我的確沒有權利這麽做。不過是被你們幾個大男人聯手耍得團團轉的獵物，我哪裏有資格為自己辯解上半句，我隻是在想，你們幾個有頭有臉的男人，都能對我一個弱女子使用這般高端手段，我為自己說話很正常。”
“不錯，看來，你倒是像想明白了一些，沒有跟上次那樣情緒激動語無倫次。”男人拍手，欣賞顧相思識時務者為俊傑。
“嗯？你沒有什麽話想說了嗎？”男人對她的安靜發出了疑問。
顧相思眼睛直直的看著男人的方向，可惜的是，就算盯得再仔細也無法看清男人的樣子。
她輕哼：“沒有什麽話，也沒有可說的了，我已經出現在這裏，還能說什麽嗎。”
“哈哈，顧相思你是在拐彎抹角的罵我無恥小人？不是男人？”男人哈哈大笑，心情很愉悅的反問顧相思。
顧相思搖頭，“沒有，你想太多了。”
“是嗎，既然你想好了，我也沒有想太多，那不如你先當個舞娘怎麽樣？我會一手捧紅你，並且，我同意你隻賣藝不賣身。”男人的嗓音溫暖，溫柔無比的在她耳畔燒開。
顧相思眸子清淨明亮，眼底滿滿都是抗拒，“不用捧紅我，我不需要，我們之間隻是個意外，從來不存在任何可能，我隻是履行你無恥的任務，你遵守你的諾言就夠。”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們合作結束，從此一筆勾銷，老死不相往來？這麽虧本的生意，你覺得身為生意人的我，會接受嗎？”男人有十足的把握，她會妥協。
顧相思秀眉輕蹙，知道沒有這麽簡單。
但，她的立場也有忍耐度
，“那我就要反過來問問了，你到底想怎麽呀？”
“除了在這裏上班，不如再加一條，你每天下班後陪我，你覺得這樣的附加條件，還算滿意嗎？”男人低笑，很是期待的問顧相思，並且他暗示，
他想聽到的答案隻有一個。
“我不答應！”
這樣的交易，商州正在玩，她玩不起……
男人的溫柔，忽然冷了下來，“很好，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後果自負。”
“他們……”
“我給你發工資，給你工作，你還想一舉三得？天下去哪裏找這樣好的免費午餐？”男人口氣一轉，無情了的拒絕回答顧相思的問題。
顧相思握緊拳頭，又慢慢鬆開。
她覺得額頭隱隱發疼，但不得不隱忍的壓低聲音問他，“你說過隻要我來，就放他們走！”
“可以，隻要你做到我的要求，我隨時都可以遵守我的承諾，這世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都不可靠，更別提你想占盡便宜還沒有貨，你說對吧？在你自己一次次要求別人的時候，請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沒有任何權利要我做任何事！”
“我……要看他們。”顧相思在男人轉身離開時，著急的開口。
“好說。”男人也沒有什麽遮掩，直營遙控器打開的聲響，牆麵上的電視亮開，院長媽媽安慰孩子的聲音傳來。
畫麵上，院長媽媽很憔悴，身邊幾個孩子都在鬧著哭。
聽著院長媽媽親切和藹的嗓音，顧相思鼻子一酸。
她閉眼，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腦海翻天蹈海的亂糟糟。
李商雲，你好狠的心。
商州，你好厲害的手段！
將她逼到這麽絕望的地步，從答應李商雲來這裏的時候，注定了很多事情由不得她了。
“我答應你，放了他們。”
顧相思眼角濕潤。
她的話，很平靜，沒有心底那翻滾的折磨般無法控製。
電視屏幕黑掉，除了落地窗邊紫色珠簾的冷光，她看不清楚則個男人。
似乎，也將自己的麵目模糊了一半。
她待人如知己兄長，他人陷她與絕境。
她不怨天尤人，他們卻讓她寸步難行，人卻一再逼她狼狽不堪，她該如何……
“什麽時候開始？”
“明天我要親自看他們安全離開，就會履行我答應你的事情。”顧相思的手鬆開，眼眸冷淡。
連著她的話，比剛才的安靜還要冷漠上幾分。
男人不語。
“希望你能像個男人……”
顧相思話音未落，一股男人氣息靠近，溫熱的體溫在黑暗中清晰無比，“今天還沒有施行。”
對他溫熱的身體，她似乎缺少抵抗的害怕，冷淡僵硬。
“不讓我提前嚐試一下，我怎麽知道你值不值這個價值？”
“若你能像個男人，我就值，一分錢一分量，金主如何，質量就會如何，是這樣吧？”顧相思的口氣，無比冷漠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掙紮和慌亂。
她身子忽然被人翻準，黑暗中灼熱的呼吸佛入麵頰，毛孔都因為熱氣在擴張。
顧相思心跳一凝，他們的距離，似乎隻有幾厘米。
她沉默抿著唇，不敢輕易亂動。
“嗬……”男人忽然一笑。
顧相思還沒有反應過來，下巴就被他冰冷的手狠狠一捏，鑽心一樣的疼。
她身子靠入牆壁，被迫的揚起了手。
下巴的薄涼和疼痛消失，他的氣息也遠離。
隻有，黑暗中還彌漫著若有似無的，屬於惡魔的氣息。
顧相思抓緊身後的牆壁，讓自己站得更筆直。
“我很期待，我們之後的相處。”
冷光閃過，顧相思想要抓住機會去看清楚男人的臉龐，可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隻看到一道怨恨的光芒閃爍，忽明忽暗的隨著他轉身消失。
“你到底，是誰……”
顧相思抓著手臂的指甲，都要摳入牆裏斷裂，她小心翼翼的問著這個困擾她的疑惑。
如果他就是那個噩夢裏的男人，擁有那一雙眼眸的主人，那麽……是不是可以證明一些困擾她多年的問題了呢？
那個牢籠一樣的實驗室，那些可怕的試驗活體，還有那樣冰冷的房間和可怕的氣息，隻要她閉上眼去回憶，就好像是她曾經親身經曆過那般，可是，她明明沒有經曆過這些！她不認識那樣的男人，也沒有遮掩的過去。
她隻是個孤兒，她就是一個在院長媽媽撫養下長大的孤兒！
“我是這裏的老板，你知道的。”男人冷硬的話，沒有摻和的虛假成分。
顧相思挺直發涼的背脊，在男人離開前一秒，忽然問道：“你跟商州，認識的是不是？”
男人背影似乎僵直了下，似乎在思考。
“不認識。”幾秒後，他很堅定冷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