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女人間戰爭
常穎兒點頭,捂著嘴鼻,“方才便聞見了,隻是礙於王妃麵子,穎兒不好說罷了。”
命婦們麵麵相覷,皆不敢說話。這琪美人是欽王爺的寵妾,日日歇在她處,就連欽王妃有時也得忍讓三分。
這番話卻讓欽王妃勾起了嘴角,平日壓著自己這個主母,今日倒是被教訓,心下爽快不少,不免對玄亦言多了幾份好感。
琪美人果然大怒,抬手要扇去,“好你個邪祟!”
玄亦言抬腳將人踹翻在地,揮袖抽了一巴掌,“知我是邪祟,便乖著些,要不然欽王爺失了心頭肉可是要傷心的。”
欽王妃萬萬沒有想到琪美人大膽至此,“來人,拉下去!是本王妃管教不嚴,二小姐莫要失了雅興。”
“無妨,誰家府上還沒幾個偷食吃的老鼠呢?”
玄亦言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因為揍了人更加的放鬆,低頭嗅了嗅跟前的白菊花,道:“古人的詩詞裏說得美,‘漸秋闌,雪清玉瘦,向人無限依依’,也道:‘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菊花是個好東西,‘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二小姐好學識,”欽王妃不吝嗇誇讚,幫她收拾了琪美人,幾句稱讚算什麽,“仙門人便是與我們這些內府長大的女人不同,才情橫溢,令本王妃折服。”
玄亦言擺擺手,不是謙虛,這幾句還是昨晚“突擊”學來的,“王妃謬讚了,”看向眾位命婦,“亦言不識諸位夫人,還請王妃介紹介紹。”
“是本王妃的疏忽,”欽王妃指到每個命婦,皆一一向玄亦言介紹,“這位是朝中尚書的正房夫人。”
這位是尚書夫人麵相富態可觀,身材豐滿,紅光滿麵。雖是朝中命婦朝服,但是手上的玻璃種翡翠可不是一般人能買下的,足矣見在家中受寵的程度。若非是獨寵,便就是勢壓眾房。
尚書夫人上前淺身作揖,“玄二小姐,妾身有禮了。”起身時還摸了摸自己腕上的玉鐲。
欽王妃與玄亦言相視一眼,便接著介紹:“這位是兵部侍郎的夫人,侍郎可是獨寵,就此一房啊。”
侍郎夫人淺躬行禮,“王妃切莫取笑妾身了,妾身見過二小姐。”
這位夫人年輕些,但是衣著也似所以命婦一般是華貴,不似她本身的溫柔性子。
常穎兒見這侍郎夫人比尚書夫人要好相處些,心裏也喜歡,“夫人溫柔得很,想來穿著淺色的衣服定是好看的。”
侍郎夫人有些受寵若驚,“道人說笑了,仙門人素雅之美,不是我這個俗人能比,還請道人萬萬不要說此話。”
玄亦言略略點頭,“穎兒說得有禮,”展扇而道:“侍郎夫人長得俏麗,怪不得侍郎隻娶夫人一人,哈哈哈~~”
一陣笑語輕鬆了方才琪美人之事帶來的不安。
眾命婦皆各自談笑起來,自是也不能放過這般巴結欽王妃的好機會。
“王妃今日這身紅袍,大氣至極。”
欽王妃聽著也隻是笑笑,把話引到她請來的客人——玄亦言身上,“本王妃一直瞧著二小姐手上的竹扇,扇麵不似平常物,這墨梅不沾朱紅卻更勝朱紅,另有一番韻味。定是哪位大家之作!”
玄亦言掩笑,抬起手裏的扇子,“不是什麽大家手法,夫君閑來無事給我畫的罷了。”
“夫君?”
眾命婦瞧她一臉少女嬌羞的模樣,紛紛問道:“二小姐婚承哪家?”
常穎兒作為這裏麵最了解他們事情的人,搶著說:“師兄對師姐可好了,事事躬親!”
玄亦言揉著她的頭發,“還未成婚,但是認定的人。”
欽王妃問:“可是那位楓二公子?”見她點頭,心中了然,對眾人道:“這位二公子是仙門少有的世家公子,連我家王爺也是佩服得很。”
“那如此說來,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眾人皆笑,而她臉上卻閃過幾絲不為人知的陰影。
“暮王妃到!”
欽王妃對玄亦言道:“本王妃怕二小姐與我們在一同不習慣,便請來了暮王妃。”
如以柔走來,今日穿著淺紫色對襟長袍,妃製珠簪玉飾,真真的活成了朝廷之人。
“欽王妃,”轉身對玄亦言行仙門之禮,“師姐。”
“大家都來了齊了便入席吧。”
玄亦言牽著常穎兒,挽著如以柔一同往席上去。三人依次坐在左側首位,正對麵得則是祈王妃。
桌上一律是京州高點和時令瓜果,還有幾樣都沒見過的東西,小巧精致。
欽王妃舉杯,“本王妃多謝各位夫人來王府一聚,桌上糕點皆是禦賜之品,還請各位自便。”
常穎兒看見這些個精美的糕點,忍不住想嚐,又不忍下嘴,糾結半日,苦惱許多。
如以柔見此,笑道:“穎兒還真像你小時候,愛吃糕點。”
“不像你?”玄亦言把眼前透亮的菊花玄餅推到她跟前,“自小就愛漂亮。”
“哪有姑娘家不愛漂亮?”如以柔撚起玄餅,輕咬一口,“還是秋姨的手藝好,你也沒學會。”
分明是“嫌棄”得要死,但卻是年少時最好的回憶。
“我做飯你還不知?”玄亦言嘴角笑意未減,與她對視,皆是笑出了聲兒。
欽王妃看見這幕,心裏才放下石頭,說道:“二小姐還是與暮王妃說到一塊些,看來本王妃沒請錯人。”指著桌上的玄餅,“這些都是祈王妃帶來的,二小姐可喜歡?”
玄亦言這才注意到一直未說話的祈王妃,恬靜淡雅之人方能如此沉得住氣,“多謝祈王妃心意。”
祈王妃端茶回敬,笑意柔情,“二小姐喜歡便好,不過是妾身家鄉手藝,獻醜罷了。”
“洞庭玄餅甚好。”
自小就吃的糕點,她最熟悉不過。
祈王妃頗為驚訝,“二小姐怎知是洞庭?”
“洞庭仙門秋家是我母親本家,算來我也是半個洞庭人了。”玄亦言談起母親,始終是笑意未減,那般美麗的女子是她這輩子的白月光。
“如此看來,我倒是與二小姐算是同鄉人了。”祈王妃掩笑,瞧了座上的欽王妃,神色不自然。
常穎兒吃得大半飽,向後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如以柔瞧去,撫著她撐起來的小肚子,壞笑道:“你瞧瞧,可是要撐成個大皮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