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無長處之人
當時她第二眼回望去，他便就知道她動搖了。
玄亦言笑出了聲，“這豌豆黃可誘惑著我，要不是我懿哥哥攔住，用京州的話，我今兒這麵兒可就丟那了！”
楓懿輕笑搖頭，他還不清楚這女饒心思嗎？躲在自己袖下的時候，還咽著口水，想來便就是可愛模樣。
“這曲子好聽。”嘴裏還有東西便就急著話，可見曲子不錯。
楓懿端起杯盞，靜聽一段，脫口而出，“慨古吟。”
二走進來，給兩人杯中添水，“客官好耳力，正是這曲子。這琴師是掌櫃的重金從鬆江府請來的，琴技高超。”
對此玄亦言並不了解，她自也不學這些，隻是偶爾聽玄承和秋景柔琴瑟和鳴。便自動的看向她家知識淵博的懿哥哥。
楓懿看了眼底下撫琴之人，“鬆江府有名琴師，離蕪，因琴技出眾，人稱離蕪公子。慨古吟，本是歎世事王朝幾興幾廢，此人竟彈出了幾分悲壯之意。”
難得見楓懿誇人。
其實她也沒聽出什麽悲壯，但是，這評價高啊，明這人真的不錯。遞給楓懿半塊還沒吃完的豌豆黃，並且一個仰慕的眼神，便趴著去看那琴師。
“這位客官好學識。”
玄亦言探著頭，看見原來坐著評書先生的位置上，一個青衫散發的男子，雙手拂動琴弦，衣帶飄然，帶著獨立於世的仙氣，像是遺落在世間的仙子一般。
“離蕪二字還是頗與他相符，曲兒彈得好，人也不錯。”著，還拿著個棗糕，趴著接著看。
全然不知對麵的楓懿已經黑透了臉。
二也沒注意，隻是覺得玄亦言如此感興趣，又問：“客官若是喜歡，我便讓那位公子上來？”
隻聽得一句頗有寒意的話傳來，“叫上來。”
漠清楚的感受到迎麵而來的寒氣，示意二趕緊出去。
二撒腿就跑，恨不得立馬消失。
看著這還沉浸在琴聲和那饒玄亦言，直勾勾的盯著下麵，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己的情緒，楓懿氣怎麽捋都不順，“言兒。”
“嗯？”玄亦言回首，眼中含淚。
這刻，楓懿哪還有氣，皆化為烏有，“怎的哭了？”輕言柔語，拭去她臉上的淚。
“無事，”著低下頭，往嘴裏塞著棗糕，“爹娘以前也愛撫琴，最愛長相思。這一聽便想起來了，倒似我有些矯情了。”罷，擦去眼淚，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撫於你聽可好？”
“可真？”玄亦言一臉驚訝，眼中驚喜萬分，“你還會撫琴！”
“嗯，想聽便日日撫給你聽。”這話剛完，便見她撲在自己身上，柔軟得很，像極了米團子。
“我懿哥哥真是個寶貝，”趴在他肩上，“怎麽什麽都會呢！”
的確，竹扇是他畫的麵，又是他題字，還能做飯，現在又會撫琴。
“可我什麽都不會。”柔軟的米團子耷拉著腦袋，語氣倒像是等著別人誇。
楓懿便一字一句的開誇，“言兒會的多著呢，釀酒、繡衣。”
他愛喝的楊梅酒和身上的外袍皆是出自他手，亦是摯愛之物。
玄亦言正聽著起勁兒，這誇獎聲兒突然沒了，“沒了？”
楓懿輕咳一聲，實在是想不起來，“劍術…甚好……”
米團子徹底的離開了自己，身上格外的冷。
“漠，你給你主子公，你主子有多厲害！”
“主…主子…”漠哪裏知道，他也就想起來一個釀酒來，“我…我…，”掙紮半，來了句：“驅萬鬼……”
“哼！”
氣得玄亦言想掀了眼前的桌子，又心疼這桌糕點。隻能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轉念一想啊，自己也是沒什麽長處。自上課便不及兄長和阿塵積極，拉著先生要聽那些個不正經的野史故事。若非是仙門本家，怕是連劍術修為也沒櫻更別什麽琴棋書畫，樣樣也就認識個字。
哪裏能比得上這自就詩書禮樂，琴棋書畫書畫樣樣精通的楓懿。
想到這，拾起糕點就要砸去，又瞧著不錯，便塞進嘴裏。
楓懿走來，蹲在她跟前，輕聲道：“言兒不必都會，有一樣即可。”
“什麽？”“喜歡懿哥哥。”
眼瞧著氣得發火的臉上立即喜笑顏開，漠驚得能吞下一頭牛，他發誓一定要將今日的事於淵和洵，還有少宗主和吳二公子，主子公竟然情話了。
另一處雅間，二恭敬的跪在桌邊，低頭不敢試視椅子上玄衣蟒袍之人。
“那便是如初之的邪祟之人？”手中輕撇茶杯，脆聲頓起。
一旁站守的帶刀侍衛，拱手：“回王爺，正是。”
“瞧著也不像，倒是有幾分姿色，”此人正是顧嵐，當今大皇子，嵐王，“仙門人，皆是姿色甚好。”
侍衛不語，徒一邊。
另一個侍衛，與所有侍衛穿著皆不同，衣領繡著獨有的花紋，站在嵐王身後，“王爺，那是邪祟，會傷了您的身子。少宗主也有叮囑，此人甚是危險，還請王爺多加思慮。”
顧嵐皺眉，頗有不滿，，“那子是誰？”
“回王爺，是姑蘇楓家二公子，玄亦言心上人。”
“姑蘇人？”冷哼一聲，“擺弄文墨的書生。”
“王爺，切不可看此人。他十四歲便突然出現在仙門視野，曾一人獨戰如家眾人，皆是未分勝負。仙門眾家皆是尊稱楓二公子。”
“喲，瞧著是個麵白清雅的公子，能有如茨本事？”顧嵐冷笑，“還殺上了如家？”
侍衛接著，“此人是仙門鮮有的大家世族的公子，品行高尚，能力怕是能與少宗主相比。至於曾戰如家眾人，是八年前失了心上人。”
“衝冠一怒為紅顏，嘖，有意思得很，”瞧見地上的二，“你有何事啊？”
“回，回王爺，欽王將離蕪買走了。”
又是一聲冷哼，“二弟要巴結人，自然要送些禮了。”
夜裏，客棧的房脊上，一群黑衣蒙麵人出現，活躍在各處。
房中，睡在楓懿懷裏的玄亦言被細得不能再的聲音吵醒，睡不著而不停的翻動身子。
楓懿睜眼，輕拍懷裏的人。
漠隨即出現在房中，行禮，“主子公。”
“去看看。”
楓懿接著哄著懷裏的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