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楓婧
“光腳著涼。”楓懿伸手將她擁在懷裏，聽著她話。
“那時父親來接我的時候，我看見你眼睛裏的不舍。在那之後我每次去楓家，都會去那裏看你，可你病情加重，再也不能和外人接觸，我隻能偷偷的看著你。亦塵總我在那間屋子裏放了重要的東西，是啊，我放了你，誰也不能搶走。我不愛吃那些個姑蘇的糕點，總覺得吃的時候能想起你來。那日，楓伯父來信你已經好了，我歡喜得一個人在爺爺墳前哭了半宿，盼了多年的人終於能見著了。”
楓懿從未知道這些，摟緊了懷裏的人。
“哥哥束發那日，你不識我是誰，我傷心裏許久，卻又在你眼裏瞧見了幼年的愁思，就想啊，罷了，也許是藥喝多了，忘了呢，那再記起來就好了。”玄亦言笑了哭，哭了又笑，在楓懿身上胡亂擦拭著眼淚，“你怎麽能把我忘了呢，難不成姑蘇的姑娘比我好看。”罷，“惡狠狠”的盯著他。
“不能忘。”楓懿對上玄亦言的眸子，“不曾忘。”
“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輕語而擲地千斤。
“你，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喜歡誰？”
“言兒。”
“言兒是誰！”
“你。”
“我是誰？”
“我要娶的人。”
玄亦言又傻傻的笑了起來，一生一世一佳人就可。佳人伴身旁，便是一生了。楓懿一生便就滿足了。過往的一切，也不過就是為了見到她。
就這樣，兩個人了一夜的話，對，什麽事也沒做。
亮玄亦言才睡了過去，楓懿拿起被她同樣“折騰”得亂七八糟的外衫，掛在屏風上，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道人，你起來了。”二迎了上去，“可有什麽吩咐？”
“這街上賣棗糕甚好的那家.……”
二接上話，“道人的可是東街那家？”
“嗯。”
“那道讓趕早去，他家的棗糕賣得快。”
“多謝。”罷便快步離開了客棧。
找了一會才找到了那家棗糕店，好在沒有賣完。初春的季節還是有些涼，楓懿稍運靈力護著棗糕的溫度，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師兄！”身後傳來女聲，轉身一看，是楓家派出采購食材的分隊，此人便是那日送給玄亦言紅棗粥的女徒，楓婧，“後麵瞧著便就像是師兄，果然是。”
楓懿心裏本就是隻有玄亦言一個人，再者她對玄亦言做出那般的事已經是觸犯了楓懿的逆鱗，冷漠的臉上不禁帶了幾分抵觸。
楓婧絲毫不覺，看著楓懿手腕上的紅繩和手上拎著的棗糕，竟上前問：“師兄還未用早膳？要不我們一同去吧，咦，這紅繩倒是好看得很。”伸手想要觸碰。
楓懿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對著分隊裏的楓子路：“路上心。”
“是。”楓子路作揖行禮，“聽師兄與玄師姐一同出來，不知師姐在何處，前日來，我還未曾拜見。”
“在客棧鄭”罷，便就離開，回了客棧。
楓子路走到楓婧跟前，“師兄心裏隻有玄師姐一人，你還是別太讓是師兄厭惡。”
楓婧瞥了楓子路一眼，“你懂什麽！”眾人跟著楓懿往客棧走去。
客棧中，玄亦言已經收拾好站在客棧前等著楓懿回來。二看玄亦言時不時的看著外頭，上前問：“道人，您這到裏麵坐一會吧，您這樣倒是能幫的招攬客人了。”
玄亦言不好意思的笑著往回走，瞥眼間便瞧見青衫身影，急匆匆的跑到門外，一下子平楓懿的懷裏，笑嘻嘻的抱著這個心上之人，“睜眼不見卿，恍如三秋未見，想得很。”
日常情話撩她家的冷麵美人，玄亦言樂在其中，楓懿亦是樂於聽之。
“給你買些棗糕。”棗糕在靈氣的作用之下，保持著出爐的溫度。
眾人見著兩饒模樣，除了驚訝也就是自覺情理之中的事。兩人門當戶對，百年世交，仙門大家。
眾人看著玄亦言未進食，才行禮：“見過師姐。”
“你們怎麽來了？”玄亦言不再是紅繩綰發，一支紅石珠簪側插發髻之上，與原先的紅繩相比，多了分女孩子家的溫柔，也少了份不羈輕狂。
楓子路上前，“我們下山買些道場用的東西，方才遇到師兄，便想著來拜訪師姐。”他與玄亦言是玩伴，每次來楓家都是一起練功搗亂，“師姐怎麽不係紅繩了？”
昨夜，玄亦言發現了楓懿給她買的珠簪，便將紅繩解了下來係在了他的手上，一如當日那句：紅繩綁了如意郎君。“因為有人送了好看的珠簪啊。”
楓婧看著兩人這般甜蜜，心下不痛快，地位不如他們，還不能造成什麽傷害，酸溜溜的搬出條製：“師兄，恕婧兒多嘴，族規規定楓家子弟外出舉止規範，不得有所失德。”
楓子路大驚失色，怎可這樣師兄，“楓婧！”
楓懿的臉黑了幾度，玄亦言拉著他的手，搖了搖頭，“楓婧師妹得對，還多些昨日早上楓婧師妹的紅棗粥啊，裏麵的東西甚是珍貴啊。”
旁人不知道，楓婧自己卻心知肚明，這下被戳穿了心思，臉上煞白。
“回道場自己去少家主那領罰。”楓懿嘴上這樣簡單的，但是傷了他的心上之人，後果必定讓她銘記一生。
到了半下午的日子才回了楓家道場。
楓以軒和楓雲知道兩人今日回來，算著時辰早早的在門前等著。
“楓伯父！”老遠的便就聽見玄亦言的聲音，急匆匆的往楓以軒的方向跑來。楓懿跟在後麵寸步不離，生怕她腳下一個不注意就傷了自己。
楓雲笑著“父親，懿和亦言怕是成了。”
“你也看出來了。”楓以軒還是那副溫和的笑臉，此時多了幾分安心。
“楓伯父，雲哥哥，我回來了。”
“父親，兄長。”楓懿行禮作揖。
“姑蘇可好玩？”四人兩排往後殿走去，玄亦言和楓以軒走在前頭，著這一多在姑蘇城裏的事，“是嗎，那亦言都能看出怨靈了，著實厲害。”
兩兄弟走在後頭，楓懿一直看著前麵的玄亦言，一顰一笑盡收眼底。
“你和亦言可是在一塊了？”楓雲問。
“嗯。”
“甚好。”楓雲輕笑，溫潤如玉，公子無雙。
“還請兄長辦一件事。”楓懿將楓婧的事了清楚。
“我楓家怎可有這樣的人？我會妥當處理。”
不久之後，春季狩獵便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