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回憶（2）
玄亦言將糕點放在一旁，因為楓家兩人在不遠處，打開也是有所不禮貌，也並沒有打算打開。吳安藍大概是餓了，眼巴巴的看著這袋糕點，竟伸手去打開包裝，精致的木匣裏放置著幾枚荷花模樣的酥糕，裏外顏色幾層顏色，好不誘人。
鄭凡蕊在其中年紀最大，“安藍，怎的這般無禮？”
吳安藍嘟囔著嘴，還沾著些許的酥皮，朝著玄亦言眨巴著眼睛，“言姐姐，你看我都這麽可憐了，就賞我一個唄！”
玄亦言眼下的不願意被其他人看在眼裏，如以柔輕聲的勸著：“安藍不可以鬧，這是楓伯父送給亦言的東西，你言姐姐素來就愛吃這些東西，你這般不是讓亦言為難嗎？”
吳安藍年紀最，家中寵慣著也有些蠻橫，“言姐姐最好了，才不會這樣。言姐姐你就給我吧。”
玄亦言的臉色雖然盡量在控製了，但是還是被楓懿看出了不高興，自是也沒有話，隻是看著她如何解決這件事。
“一盒糕點而已，送給安藍便好。”玄亦言重新將糕點包好，“一會正宴便開始了，安藍少吃些，留著路上吃吧。”
吳安藍把木匣攬到自己麵前，“謝謝言姐姐。”
玄亦言輕笑。此時，外頭傳來正宴開始的鑼聲，眾人都往正殿走去。玄亦言走在最後，臉上再也不是剛剛貼心姐姐的微笑，麵無表情的看著眾人離開，卻又突然嗤笑一聲。
楓懿靜觀這一切的變化，沒有變化的臉上似乎多了些看戲的樣子。
正殿上，玄承和秋景柔坐在上座，其餘家主皆分坐兩側，輩們依次坐在下方兩側。
玄承舉杯，“今日亦涵束發之日，多謝各位家主來賀，承不甚感激，各位家主自便，不必多禮。”
吳新仁站了起來，“亦涵，吳叔賀你成年之喜，往後就是個男子漢了。”
玄亦涵起身雙手舉杯，“多謝吳叔，亦涵謹記。”
如清流打趣的道：“玄宗主，看來不久你這玄門求親的門檻就要被人踏爛了哦，哈哈哈哈。”座下長輩聽了此話都笑了起來，輩裏心屬他的人，臉上紅暈都泛了起來。
玄亦涵笑而言，“如伯父著實取笑亦涵了。”
“怎麽是取笑呢，你這生得好，在輩中也是傑出少年，如今到了束發之年，也是能成家的了。可是有喜歡的姑娘家了，若不嫌棄，我這如家宗主親自去給你提親。”如清流還認真起來了。
如以柔呆愣愣的看著桌上的酒菜，耳朵卻一點也不敢聽漏玄亦涵的每一個字。
“如伯父能屈尊如此，亦涵在此謝過。亦涵年紀還不想這些兒女情長之事，本事自是淺薄，還得修道幾年，才不枉父親和眾位叔伯的重視。”
如以柔似乎鬆了口氣，這才和一旁的鄭凡蕊著話。
鄭君召示意玄亦涵坐下，“今日是成年禮，亦涵啊，別太多禮數。不是我你，承兄啊，你這教育忒多規矩了，讓孩子多不自在。”
玄承大笑，“鄭兄得對，亦涵，今兒都是自己的叔伯，無需多禮。”
玄亦涵點頭，玄亦言和玄亦塵站了起來，“這杯酒敬哥哥，賀哥哥成年之喜。”
玄亦涵飲下了酒，“言兒不可飲酒。”玄亦塵趕緊拿走玄亦言的酒杯，讓人換上果酒。
玄承突然想到，“懿身子未痊愈，幫懿的酒換成果酒，是我的疏忽。”
楓懿站了起來，青色長衫白色鑲邊暗紋長袍的楓家道服在他的身上，格外的清心寡欲，正如那句仙風道骨之言，“懿多謝玄叔父問候，懿一切安好。”
秋景柔見著楓懿，心裏滿意得很，“懿數年不見，這模樣長得討人喜歡得很，明年也束發了吧。”
“是。懿患病數年，未能拜見秋姨，是懿的失禮。”
秋景柔一見這般有禮，心裏更是喜歡，“無礙，以後你們多來玄門走動，我也喜歡個熱鬧。”
底下輩皆作揖：“好，謝玄夫人。”
雖是果酒，但幾巡下來也是有些醉人。楓懿暫離了宴席，走在道場上，想要散散酒氣。玄亦涵不好離席，便使了個眼色讓玄亦言跟著。
“你還好嗎？”玄亦言輕問，“梅子酒有些醉人，我已經讓人送醒酒湯了，一會就來了。”
楓懿沒想到會有人跟著出來，“多謝。”
“以前聽哥哥你很厲害，一直都想拜見，今日見到，果真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楓懿自資優勝，聽慣了阿諛奉承，也就當做玄亦言的話是客套罷了。
“你和哥哥很像，卻多了一股子冷漠。哥哥也會冷漠，隻是別讓罪他的時候；你啊，就一直冷漠。”完，玄亦言自己笑了，“我這的好像不是優點。”
“實話。”
“嗯？”玄亦言看著楓懿，笑出了聲，“你倒是誠實得很。”
眼前這個活潑開朗的女子與會堂裏一絲邪意的女子真的是一個人？楓懿仔細看著這個猜不透的姑娘，卻被衣袖上一隻似鳥非鳥的暗紋提花吸引住，“你這衣袖上是何物？”
回眸輕瞥，眼角一絲紅紗，亂了他心弦，“仙鶴，母親我繡得不像，我倒覺得甚是好看。”
“嗯，好看。”
玄亦言輕笑，“你會誇人啊。”
“嗯？”這樣一問，楓懿倒是沒反應過來，看到的是玄亦言的笑和在風中輕撩而飛的青絲，“怎麽用紅繩綰發？”
輕繞拖下的紅繩在指尖，俏皮的模樣，懷著少女的夢，“珠簪俗氣，配不上我。以後啊，若是遇到如意郎君，便解了這紅繩，將他綁回來。”眼裏的笑意漫了出來，灑得一身輕柔，溢得一時甜味。
“不用。”
“為何？”
“你生得美.……”
玄亦言更是笑出了聲，“懿師兄慣會取笑我。懿師兄若是個女子，這容貌可不得吸引了世間萬千少年。”不得不，楓懿與玄亦涵的容貌著實是世間少有的絕塵之貌，甚至女子都要稍遜幾分。
而楓懿的話也不無道理，玄亦涵的容貌繼承了玄承與秋景柔的，身為他的親妹妹，容貌雖比不上玄亦涵那般驚豔，但也足矣是絕代美人。
楓懿臉上幾絲被醉意遮去的紅暈，看著萬千山河，不知想著什麽。
玄亦言瞧著他這副冰冷的模樣，心道：“這不會是生氣了吧。”
徒端來醒酒湯，“二姐，您要的醒酒湯。”
好在一碗醒酒湯，要不然這玄亦言還不知道怎麽繼續聊下去。
“懿師兄，趕緊喝了，舒服些。”玄亦言將醒酒湯遞給楓懿，看著楓懿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