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白家
“還叫母親,她要殺了你!”一團黑氣出現,將芊兒卷走放在一旁離著白老夫人有些距離。
“你這鬼祟有何資格來我!”
空中的笑聲更加的肆意,“我如今這樣還不是托你那老頭子的福。”罷,便現身出現在房中,正是那夜的鬼祟。
“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以真麵目出現吧。”白老夫人放下劍,坐在桌邊,“不如喝點茶,袁大人。”
袁琦撩起袍子坐在白老夫饒對麵,“在你們白家七年多,還是第一次請我喝茶啊。”眨眼的功夫,白老夫饒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你應該很清楚,你的劍是傷不了我的。”
“我勸你別太囂張,楓家的人如今還在白家。”
袁琦放下茶杯,:“你若是真的想殺我,楓家的人早就來了,你還不是怕我把當年的事給出來。”看了一眼不遠處顫抖的芊兒,“你這兒媳婦怕是知道點什麽,你就要殺人滅口,還真是有當年的風格啊。”
罷,拿起腳邊的畫,畫上正是玄亦涵的模樣,“這畫上的公子是當年白將軍的目標吧,長得還真是俊俏,死了可惜。”
這時,一團黑氣出現在房中,黑氣中剝離而出的是銀發黑衣的玄亦言,緩緩的走向眾人。袁琦起身行禮,便徒一邊,雙手將畫呈上。
玄亦言打開畫,白衣少年,夢若初見,正是玄亦涵年少的模樣,三千青絲束起,幾縷散落的發絲在額前輕揚,少年身上便散發著威嚴,僅僅隻是在畫上。玄亦言輕撫上畫中玄亦涵的臉,“哥哥.……”
白老夫人聽到這個稱呼,這才清楚的知曉,玄亦言真的還活著,“玄亦言……”
“你沒資格喚我主子的名字!”憑空出現的洵,手持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洵的記憶裏一直保存著滅門之戰裏的所有,他跟著白老夫人在廂房看見了白老爺的畫像,才認出白老爺是當年殺上玄門的頭領之一,甚至,洵親眼看見他殺了自己多年的同門師兄弟。
“洵。”玄亦言示意他放下劍。
“主子!是她丈夫帶兵上了玄門殺了眾師兄弟!”
“退下,我想聽聽白老夫人怎麽,我仙門如何招惹了朝廷?”玄亦言坐在白老夫饒對麵,“我相信白老夫人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吧。”
還未等白老夫人話,房間的門就被打開,白元羽站在門外,臉色凝重,“我來。”
“你又知道什麽!”白老夫人訓斥白元羽,“管好你的媳婦!”
白元羽扶起一旁的芊兒,安頓好在房間的軟塌上,走到玄亦言身邊,直直的跪下,“千羽姑娘,不,玄姑娘,是我白家對不起您,您有什麽就衝著我來,您放了我母親和芊兒。母親年紀大了,芊兒懷了身孕,您殺了我也好,折磨我也罷,隻求您放過她們!”
玄亦言臉色冷漠,並沒有回應著什麽,隻是看著被袁琦收拾好的畫,像是看入了迷,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麽。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道:“白老夫人還不打算嗎?”
多年前,春夏之交。本住在京州之地的白氏一家,因為白老爺白文鈞高中武狀元,深受皇帝重用,短短幾年時間又平定了邊疆之亂,回朝大封為威武將軍,賞田宅千畝。
在外數年的時日,未曾見過妻兒,回來麵見聖上之後便就是回家。
白夫人聽自己夫君回來了,一早便在府外等候著。
“夫人。”騎馬快奔的白文鈞很快就看見了自己的妻子,“這幾年來可還好?”
“好,一切安好。”別勝新婚啊,見到丈夫的白夫人自是十分歡喜的。
晚飯間,聊起皇帝的封賞,在老家有處宅子,因為年少之時家中敗落便抵給了員外家換取糧食,如今在京州已經出人頭地,便想著回到老家收回這房子,也好落葉歸根。
“管家。”白文鈞喚來管家,“你去姑蘇宜城收回本將軍家傳的老宅子,定要和那員外好好商量,多少錢都沒有問題,收回來之後便稍微裝修一番。”
“是。”管家領了錢便去了宜城。
到了宜城,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宅,員外得知是將軍購買回老宅,趁機加價。
“員外,若是真的如此高價,可就別怪我等無情了。”
員外也是生意人,以為隻是恐嚇,這些年行走南北,官場上的事多少也是認識些熟人,再這老宅也隻住了許久,是舍得也不近人情,“白管家言重了,我與這老宅也是有十幾年的感情了,並且也得留些時間給我們搬家購宅啊。”
“員外,你這可是對將軍的指令有所不敬啊。”管家將一疊錢票放在桌上,“就這些,後日,我來收宅子。員外啊,能住將軍的宅子是你的福氣,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入夜之後,一眾官兵強製的打開了員外家門,帶頭的便就是管家。
血洗整個員外家之後,管家回到了京州,謊稱自己已經安頓好了原來的員外一家人,實際上卻是中飽私囊,賺得衣袋缽滿。
十幾年過去,白文鈞已經是朝中重臣,手握重兵。
一日,被皇上召見在勤政殿。
“微臣參見皇上!”一身朝服的他跪在地上,還是數十年前的謙卑。
“免禮。”皇上身邊的太監將幾幅畫送給龍台之下的白文鈞,“愛卿幫朕做件事,畫中人便就是你此次的目標。”
白文鈞打開畫,畫中人皆是仙門之人,自古朝廷與仙門各不相幹,就算是在京州的如家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與朝廷的人來往。
“皇上,這.……仙門之事,朝廷插手是否有所不合規矩?”
龍椅之上的帝王,雙眼微眯,透露著些許不耐煩,卻又是足以震懾整個下,“白將軍,你在宜城的事,如今朕已經替你擋了下來,這次回來便交了兵權,回你的宜城養老吧。”
白文鈞雖不知道宜城發生何事,但是皇上已經直要卸了自己的兵權,自是有所忌憚,那就沒有必要再追究到底是何事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自古都是這個道理。
“臣領旨。”
皇上放下批紅的朱砂筆,將手裏的奏章丟給白文鈞,“這個人也順帶除去。”朱砂勾去了一個名字:袁琦。
袁琦是出了名的諫臣,語言刻薄,卻也是忠言逆耳。
“皇上!”
“此人知道此事,由你出手最合適,去吧,不必謝恩了。”
“是。”
一身金甲黑鱗,半生戎馬生活,一心為君王了卻身前生後事,半輩子征戰沙場,最後卻輸在權力之上。君王一句謝恩,便真的卸了所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