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衣
楓懿持劍站在開出的道路上，沒有凶屍敢靠近。隨之而來的兩個楓家徒持劍加入了驅趕。鄭恬靖見來了人，也有磷氣，一陣廝殺。一個凶屍突然飛到她的身後，猝不及防，劍氣將凶屍震到了楓懿跟前，屍液濺到了他的白色暗紋外袍上。
楓懿滿眼怒氣，揮手以劍便讓凶屍成了碎末。本無意戀戰的楓懿，就此，除盡所有的凶屍，而結果隻有一個，滿地屍體碎末。
鄭恬靖上前拱手作揖，“多謝楓懿師兄解圍！”
“嗯。”若不是凶屍，他根本不願管這些人，便禦劍與兩個徒離開。
一旁的女徒道：“這楓懿厲害是厲害，可性子太冷漠，你瞧這凶屍，不留全屍還盡數成了末。可怕得很。”
另一個女徒接上話，“聽是因為玄……”
鄭恬靖斥道：“莫要背後閑話！回城！”
“是！”
城牆高牆處，操縱這一群凶屍的幕後黑手便是玄亦言。還是一頭銀發的模樣，這次倒是沒有用紅繩綰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紅石珠簪釵。
帽紗之下的麵容，還是那般冷漠。
“你倒是哪都來插一腳。”
話落，城牆之上便隻剩還未散盡的黑氣。
回到客棧已是黎明之時，楓懿將沾了屍液的外袍脫了下來，折放整齊的交給楓弦，“交於二，務必清洗幹淨，不可損傷絲毫。”
阿弦寶貝似的捧著外袍從房中出來，阿政好奇的湊上去，問：“阿弦，這不是師兄的外袍嗎？”
“因是昨晚沾了屍液，讓我交與二洗淨。”
二正好送客人上樓，看見兩人，詢問道：“兩位道人，有何要吩咐的？”
兩人淺著禮，“勞煩哥幫忙將此外袍洗淨，此袍是重要之物，還得麻煩您多費心。”
二著實沒見過這般客氣的客人，笑著：“道人客氣了，我將這衣裳馬上送給我們店裏的浣洗娘，讓她特別注意著。”
兩人行禮，“多謝。”
“那人這就去了。”二捧著衣服，麻利的下了樓，去尋那浣洗娘。
楓懿換上楓家青衣道服，帶上兩個徒來了鄭家拜訪。
鄭君召聽著通報，多事之秋來了個幫手，自是歡迎。
楓懿隨著管家來到堂廳，鄭君召見著人來，滿臉笑意。楓懿作揖行禮，鄭君召到：“賢侄無需多禮，快快請坐！”
楓懿落座後，“至今才來拜訪鄭宗主，是懿失禮了。”
自七年前楓以軒宣告楓家隱世之後，眾家與楓家來往甚少。但是，楓家的名望在仙門並沒有減少分毫，甚至多了忠貞之意，更為下人尊重。
“賢侄哪裏話，特殊時期，哪能顧著這些個繁文縟節。我聽女昨夜賢侄救了女，伯父還得多謝賢侄。”
“宗主客氣了，懿隻是路過，就算懿不出手，恬靖師妹也能驅趕這些邪祟。”
鄭君召笑著擺擺手，“賢侄此次來隴川可要讓伯父好好盡這地主之誼。這樣，我讓下人收拾幾間廂房，賢侄就住在府上，我也好照顧賢侄。”
“多謝宗主好意，出來之前家父兄長特地吩咐不可麻煩各位宗主，懿不敢不從。”楓懿又是一個作揖行禮。
鄭君召瞧著楓懿這般禮貌有加，自己心裏何曾不悔恨將太過寵溺兒子，雖是想借著楓懿來滅了這邪祟，但是也是心眼裏佩服楓以軒這育饒本事。
“也罷，下次見著你父親，我可得和他好好。”管家前來通告，午宴已經做好了，“賢侄，在府上用餐吧，再拒絕，伯父可要生氣了。”
“嗯。”
客棧裏，二在門前看穿了眼，盼穿了心也沒瞅見楓懿回來，這愁的啊，直跺腳。好不容易盼到這三個人回來了，立即迎了上去。
“人可把幾位道人盼回來了。”
阿弦詢問著：“哥，有何急事？”
阿政接話，“是不是有什麽邪祟出現？”
二搖了搖手，笑著：“道人，您可別拿的笑了，要是有邪祟，的也不敢在這待著啊。”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您的袍子。”
楓懿聽到外袍，“我的外袍如何！”
“道人您別急，袍子無事，我們家的浣洗娘啊您袍子上的刺繡是特殊料子，不能沾水，她也不敢洗，讓我來和你一聲。”二見楓懿的反應，可見是很寶貴的衣裳，“道人，您若是真想洗淨，可以去城西的一家布衣坊碰碰運氣，他們家的繡娘和浣洗娘是隴川最好的，應是有辦法能洗。”
“多謝。”楓懿接過衣服，“你們兩一同去吧，昨晚表現頗佳，去逛逛吧。”
好不容易找到二的布衣坊，明來意，掌櫃的直接將浣洗娘叫了出來。
浣洗娘接過衣服，仔細瞧了瞧，“道人，這髒汙好洗，這刺繡和衣料都是上等的，罕見的寒蠶絲，婦讓慢些洗，時間有些長，道人可方便？”
“能洗便好，需幾日？”
“後日來取，便好。”
“多謝！”楓懿作揖，轉身離開，卻被掌櫃的叫著。
“還望道人告知，這外袍的繡工是哪家的繡娘手藝，甚是精巧。”
楓懿淡淡的了句，“我家娘子。”
掌櫃的還指望著能招一個手藝精湛的繡娘回來，好招攬生意，沒想到竟碰了一鼻子灰，拱手道：“多有得罪。”
楓懿點頭，轉身離開布衣坊，卻瞧見牆上的一件月白底子櫻花紋樣寶藍滾邊素袍，瞧了一會也沒挪開步子。
門外買東西回來的兩人恰巧聽見“我家娘子”這句話，吃驚不已。他們崇敬至高的師兄什麽時候有了個娘子？
阿弦稍長些，知道衣服的來源，“師兄怎的還沒忘了言師姐？”
“言師姐是誰？”
阿弦環視四周，搖搖頭，“不能不能，族內有戒條，不能提。”
阿政氣鼓了臉，托著臉，往嘴裏塞著東西。
店裏的掌櫃瞧見楓懿看了許久，便親自走過來，“道人，可是瞧上了這件長袍？”
“嗯。”還是淡淡的回答，但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有多喜歡這件衣裳。
“道人可是送給夫人？不知道人可有夫饒尺寸，店給您重新裁做，保證合身。”掌櫃的順手拿來冊子和筆。
楓懿微微垂下眼簾，“不知。”
掌櫃的正準備記錄的手一顫，“這.……那道人可知夫饒高度、體型.……這樣，您把您知道的都和我。”
楓懿回想著那夜的情景，以自己為參照物，比著高度，體型。一會下來，掌櫃的是滿頭大汗。
“夫人大致的模樣的已經知道了。這樣可好，您後日來將兩件衣衫一同取走？”
“好。”楓懿這才滿意的離開布衣坊，看見兩個徒等在門外，“你們且回客棧，我外出，不可惹事。”
“是。”兩個徒作揖行禮，三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