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事如煙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正在吊瓶輸液呢！我趕緊爬起來，激動地翻著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的軍大衣不見了，全身都換成了醫院裏的病人服。
我大聲的叫喊著“我的衣服呢！”，心裏因為急切而變得非常的激動。
這時走過來一位護士，她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溫柔地說道：“你醒了？”
“醫生，我的衣服呢？我要我的衣服，趕緊幫我拿過來，我有緊急情況要匯報，趕緊拿過來！”我呐喊著激動地說道。
“你先安靜，你的情報昨天已經交給首長了，首長讓我告訴你，讓你好好養傷！”護士安慰地說道。
我的心平靜了下來，任務完成了，這很好！這可是石昊天領導交給我的任務啊，我一個新兵蛋子居然完成上級交給我的任務了，我內心很是欣慰。
不過下一秒，我又激動起來，我想知道何東華在哪裏？何東華，與我一起上過戰場的兄弟，他人在哪呢？
護士看著激動的我，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看著護士，沒有再說什麽。我知道，胡東華犧牲了，被那幾位赤裸的越南美女特工炸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沉默寡言，不想進食，我一直想著石昊天，想著何東華。為什麽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士兵犧牲了，而我一個初出茅廬，隻訓練了三個月，上戰場還全身發抖的新兵蛋子居然還活著？
我的傷是在腿上，炸彈扔過來，我當時跳進了一個泥坑裏，可是我的左腳還留在外麵，我的左大腿被擦傷了好大一塊。
漂亮的護士小姐整天陪著我，安慰我，希望我重新振作起來，她勸我，現在還年輕，好好養傷，養好傷才能夠繼續打越南佬，將他們趕跑。
當我聽到漂亮的護士小姐說，養好傷還可以上戰場後，我渾身一激靈，對啊！我還可以上戰場呢！自己為什麽就沉淪了呢？我應該振作才對呀！從那以後，我每天開始按時進食，並且讓護士扶著我，抓緊時間鍛煉自己的身體。
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必須要重新上戰場，去擊殺那些侵略者，我得為石昊天和何東華報仇雪恨。
因為按道理，死在戰場上的應該是我，一個新兵蛋子，而不是他們這些有經驗的老兵。可事實卻是我還活著，他們已經死了！
在後方養了三個月的傷，終於將傷養好了，有一天，首長過來看我，我趕緊跟他匯報，自己傷已經養好了，什麽時候可以讓我上戰場去繼續殺敵。
首長卻笑了，他說早在三個月前，戰就打完了。現在打算送你去軍校進行深造，深造出來後，為祖國培養更多的有用的軍事人才。
媽呀！打完了？不需要自己打仗了？去軍校學習？不會是在做夢吧？我用手偷偷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疼！這不是在做夢。
轉了一圈自己要上學了，真是搞笑！由於家裏窮，自己隻讀了小學，就輟學了。現在要去軍校學習，我能行嗎？
首長笑著對自己說：“肖尚誌同誌，你是革命的英雄，以前沒學好，我們會好好培養你！放心吧！”
就這樣，我去了桂林陸軍學院，在裏麵學習軍事指揮。我的基礎差，必須要盡快提高我的語文水平。
因為在戰鬥中立了功，學校特意派了一名知識淵博的老師陪著我學習基礎知識。我每天都早上起來，閱讀一篇當天的報刊雜誌。
然後跟著老師學習寫字，閱讀。老師會給我分析每一句話的含義，告訴我怎麽組詞，怎麽去造句，就這樣一點點的積累。
三個月後，我的學習也取得了突飛猛進。自己完全能夠流利地閱讀報刊雜誌了。
一個周末的傍晚，我在校園裏散步，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這邊走過來。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這美女怎麽這麽熟悉呢？在哪見過呀！
我正在想著這問題的時候，她卻走過來道：“肖同誌，您好！您怎麽在這兒呢？”
“我在這邊學習呀！我們好像在哪見過？但是我又不記得了！”我有點懊惱地說道。
“我是之前照顧你的護士呀！”對方落落大方地說道。
“是您？您怎麽在這兒？”我驚訝地問道。
“我也在這邊學習，今天周末，想過來找一個老鄉玩呢！”她認真地說道。
“太好了！感謝您那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您看您有時間嗎？我請您吃個飯，感謝您那段時間那麽周到地照顧我！”我也認真地說道。
“都是為了革命，不用感謝的！您是英雄嘛！是黨讓我照顧好您的呀！”她靦腆地說道。
雖然她說的有道理，但是她確實對自己照顧得很好。於是兩個人在幽靜的校園裏聊人生，聊理想！直聊到西邊的太陽完全沒入了山底，她才想起自己要去找她老鄉玩。
後來，我們一來二去地相互走動，慢慢地兩個人就產生了感情。她熱情奔放，又溫柔體貼。做什麽事情麻利，很是能幹，不久我們倆就結婚了。
後來就有了你伯伯和你爸爸，我們用心地培養著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健健康康地生活著。
你大伯考上了師範學院，出來做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而你爸爸踢球很厲害，在當時也是風光無限。
可惜，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天，我接到你爸爸的信，說有人要害他，希望我們能好好地活著，不要為他擔心，他暫時出去避避風頭。
但是我們氣壞了，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我和你奶奶跑到他效力的俱樂部，希望能從中得到一點信息。
但是他們也不知道，你奶奶從此因為想念自己的小兒子，而變得憂鬱起來。也沒有胃口吃東西，後來就病逝了。
而我也沒有心思在單位工作了，這打擊對我來說太大了。單位領導知道了我的情況，特意允許我提前5年退休了。
我將城裏的房子賣掉，帶著你奶奶的骨灰，回到了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
我心裏很悲涼，多好的一個家庭啊！結果造成這樣一種無法挽回的後果，這叫我情何以堪呢？
於是我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喝酒！學著用二胡來安慰自己惆悵的心。別人看我瘋瘋癲癲地，似乎有點不可理喻呢！
老頭認真地說完他的故事，肖鋒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什麽。隻是幫老頭將煙換上，並給他斟了一杯茶。
“這就是我的故事啊！本來我不想跟你說的！可是你也長大了，可以知道真相了！”老頭咳嗽了兩聲說道。
“到底是什麽人要害我爸爸？”肖鋒問道。
“你爸沒有說，這些年我也偷偷地去調查過！具體也沒調查出什麽結果，不過好像跟黑社會有關係！”老頭認真地說道。
“黑社會？我爸爸不是踢球的嗎？怎麽會跟黑社會有關呢？”肖鋒吃驚地穩定的。
“有時候你不去惹人家，別人也會去惹你呀！”老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人在哪呢？會不會被殺害了？”肖鋒問道。
“直覺告訴我，他們應該還活著！因為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人會給我送一筆錢來！”老頭回答道。
“誰給您送錢？”肖鋒問道。
“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不固定，今天張三，下次李四！也不多說話，送完錢就走！”老頭說道。
“那就是有老爸消息了？”肖鋒一陣激動，雖然自己不說，但是他自己也渴望見到自己的父母。自己從小到大跟著老頭過日子，看著村裏的同伴在父母麵前撒嬌，自己多麽的羨慕。
可是自己沒有這樣的機會，但是他又不能表露出來，他怕老頭見了會難過！
現在聽說有爸爸的消息，自己心裏也是一陣激動！他缺乏父母的關愛已經很久很久了！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踢球了嗎？”老頭老淚縱橫地說道。
“我知道，不過爺爺，每個人的機遇不一樣！沒有一樣的人生！”肖鋒說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爸爸不去踢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所以，我不希望你走你爸爸一樣的路！”老頭激動地說道。
肖鋒隻能沉默了，這個時候，他沒辦法去說服爺爺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