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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高考前夕

  第797章 高考前夕 

  「啪啪啪~~~ 

  錢文,快開門,救急啊~~」 

  院中,長椅上,錢文正陪著老爺子下著象棋,正要吃老爺子的炮,就聽到門口韓春明的拍門聲。 

  「春明找你,快去吧,聽著挺急的。」 

  「等我回來,別動我棋哦。」 

  「放心,我九門提督做不出這種事。」 

  錢文不相信的看了關老爺子一眼,很乾脆的吃了老爺子的炮,在老爺子瞪眼下,悠悠起身,往門口走去。 

  也不知道韓春明有什麼事,拍門這麼急。 

  錢文一走,關老爺子就急忙開始收棋,往棋盒裡裝,再下下去就要輸了,不玩了,不玩了,天不早了人老了得早休息。 

  和錢文下棋,關老爺子就沒怎麼贏過,關老爺子還人菜癮大,老想贏錢文一次。 

  天色也不早了,錢文也不打算出門,就早早的鎖了大門,韓春明在門口啪啪啪敲得悶響。 

  大門打開,韓春明閃了一下,見到錢文一喜,急忙道,「快借我四百,江湖救急。」 

  「你不是去找破爛候了嘛,怎麼急匆匆的。 

  你要這錢幹嘛,不會是又看上破爛候的什麼東西了吧?」 

  破爛候每月會去鄉下一趟,收一些老物件,今天就是破爛候從鄉下回來的日子,韓春明都沒有複習,一下班就堵破爛候家門口,看能不能舔著臉,淘幾個心儀的寶貝。 

  這樣的情況,從錢文介紹破爛候和韓春明認識,已經持續有小兩年,破爛候是煩的韓春明不行不行的,簡直是虎口奪食嘛。 

  不過兩人打打鬧鬧,又都是真喜歡老物件的人,話題不少,處著處著成了忘年交,比跟錢文的關係還好。 

  「不是,是侯素娥,侯哥的女兒的丈夫病了,需要錢去醫院治病。 

  你是知道我的,我身上現在就幾塊錢,肯定是不夠。 

  你先借我,我回頭還你。」 

  韓春明應該是一路飛馳而來的,看來是一口氣都沒喘,氣喘吁吁的,扶著牆大口呼著氣。 

  錢文皺眉,「什麼跟什麼啊? 

  侯哥的女兒的丈夫生病了? 

  那找侯哥啊,你找我?他可比我有錢?」 

  「說……呼呼,說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在侯哥家鑒賞著他收回來的東西,一女的就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就前兩年,我收那伸縮煙桿那女的,沒想到是侯哥女兒。 

  我還意外著呢,真是巧了,誰知兩人沒聊兩句就吵起來了,侯哥女兒一急,就要砸東西。 

  可嚇了我一跳,可都是寶貝啊,砸壞一個都讓我心肝痛。 

  我一見,就急忙拉住侯哥女兒,仔細一問,才知道是丈夫病重,問侯哥來借錢了。 

  可好像侯哥和他女兒有什麼解不開的矛盾,不打算管。 

  呵呵……「韓春明不好意思一笑,「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就見不得這種事,碰見了,咱正陽人就不能不管不是。 

  一起去家裡一看,哦豁,侯素娥丈夫的腿都化膿了,不能再拖了,得去醫院。 

  可我錢是真不夠,不就想問你借一下。」 

  韓春明一番解釋,錢文是聽明白了,其實應該說是想起來怎麼回事了。 

  破爛候和女兒丈夫的養父是仇人,當初女兒非要嫁給其仇人的兒子,可把破爛候氣壞了,最後侯素娥為了和其丈夫在一起,還到街道辦告了破爛候,差點讓其去改造。 

  所以,從那次以後,破爛候就在沒管過女兒的事,全當就沒有過這個女兒。 

  韓春明這是又管上閑事了。 

  不過,也就是這些閑事讓韓春明身邊圍了一群可以交心的朋友。 

  「快,錢文,先借我錢,人正等著呢。 

  病的挺重。」 

  「你先氣喘勻,你知道侯哥和侯素娥為什麼這樣么? 

  你就管?」 

  「不管怎麼樣,救人要緊。」 

  錢文搖頭不禁一笑,韓春明這性格真是讓人喜歡,起碼做為朋友的他很舒服。 

  「等著,我給你拿錢去。」 

  「謝了錢文,我轉頭就想辦法還你。」 

  「不用,破爛候會還我的。 

  他還得感謝你。」 

  在不遠處,巷口的轉角,昏黃的路燈下,停著一輛三輪板車,上面躺著一人,蓋著厚厚的被子,身旁一女的正著急的照顧著。 

  不用想,正是侯素娥與其病重的丈夫。 

  在十米遠,暗角處,破爛候默默的看著,眼神複雜,波動。 

  很快,韓春明拿上錢,騎著三輪板車,帶著侯素娥與其丈夫,往醫院趕。 

  錢文沒有跟去,他在等破爛候。 

  「侯哥~」 

  錢文向暗處笑著招了招手。 

  破爛候走了出來,神色有些落寞,「謝了。」 

  「不客氣,都是自己人,說謝多見外。 

  聽說侯哥手裡有一件哥窯八方杯,我家老爺子喜歡,讓給我唄。」 

  錢文是一點不客氣,也一點沒體諒人家破爛候這時落寞的心情,直接獅子大開口。 

  「我呸,你小子乘火打劫,想都別想。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手裡有哥窯八方杯的。」 

  破爛候瞬間脫離落寞的心情,沖著錢文怒懟道,你倒是會要好東西,你是比韓春明那小子還狠那。 

  「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怎麼能罵人呢。 

  要知道,我可是剛剛救了你女婿。 

  你不感激也就算了,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錢文一副痛心,沒想到破爛候你是這樣的人的樣子。 

  破爛候看的目瞪口呆,你演,你再演,你當我破爛候是三歲小孩呢。 

  「救人的是人家韓春明!」 

  「不不不,你得透過現象看本質,沒有我的錢,你女婿的病醫院是不會收的。 

  所以,我是你家恩人。 

  我也知道你掙錢不容易,畢竟年紀大了,賺個錢不如我們小年輕。 

  你也就不用動自己的養老錢來還我了,我就要一個小小的杯子,不過分吧。」 

  破爛候實在是大開眼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那可是哥窯八方杯啊,是簡單的一個杯子的事么? 

  「我呸,沒有你借錢,我也有錢救我女兒丈夫。」 

  「那你去啊,你倒是去啊。 

  來來來,我這有自行車,趕緊追,現在還來的及。」 

  要是破爛候能放下自己的面子,那還用韓春明忙前忙后,還找錢文來借錢啊。 

  現在去追,破爛候放不下自己這張老臉。 

  氣的破爛候就要甩袖而去。 

  「哼,懶得理你。」 

  破爛候氣憤著就要走,本來因為女兒的事還有些傷感,現在被錢文一氣,他還傷感個屁。 

  韓春明那臭小子是天天盯著自己的寶貝,隔三差五就去一趟,現在又來了頭餓狼,一開口就哥窯八方杯,他一天天辛辛苦苦收的東西,都是替你們收的是吧。 

  「謝謝侯哥的哥窯八方杯~~」 

  錢文在門口喊道。 

  「放屁,誰給你了!」 

  「我是你女兒家的救命恩人!」 

  「韓春明小子救的!」 

  「我是你女兒家的救命恩人!」 

  「我現在就回家,給你拿錢去,還你!」 

  「我是你女兒家的救命恩人!」 

  翻來覆去,錢文就這麼一句話,那可是哥窯八方杯啊,錯過這次機會,還真不好從破爛候哪裡淘過來。 

  不要臉就不要臉點吧。 

  「你能不能換一句! 

  我多還你五十!」 

  「打我臉是吧,你走,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破爛候那個咬牙切齒啊,他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臭小子,他的哥窯八方杯。 

  「再加二百!」 

  破爛候蹬著錢文,咬著后槽牙道。 

  雖然他收這哥窯八方杯的時候也沒花什麼錢,和一堆破爛一同魚目混珠收回來的,可像這樣的好東西,不是這麼算的呀。 

  「成交,我家裡錢不夠,明天,明天我找您去。」 

  成了,錢文喜道。 

  「別,我這一月,不,半年都不想在見著你。」 

  破爛候捂著胸口,他心痛啊,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走出來了,剛剛就應該扭頭頭也不回的回家。 

  「我的哥窯八方杯!」破爛候心痛道。 

  破爛候悲痛欲絕的走了,就這一會他少了一件寶貝,不要太心痛。 

  而錢文,美滋滋的關門,往小院里走。 

  「給我總比以後砸了強,給老爺子喝酒正好。」 

  破爛候的哥窯八方杯以後會毀在一次關老爺子布下的迷陣下,這多可惜啊。 

  「老爺子,告你一件喜事,我給你淘了件哥窯八方杯。」 

  正屋還亮著燈,裡面放著收音機的聲音,錢文輕輕敲了敲門,笑著說道。 

  和老爺子相處這麼久,真的挺舒服的,雖然系統沒有發布有相關關老爺子的任務,可錢文還是想讓關老爺子晚年活個壽終正寢,舒舒服服。 

  老爺子有個不孝兒,大不敬的兒媳,還因為怕火化,在晚年和大家玩了個失蹤,最後還是被火化了。 

  現在錢文與關老爺子搭伴過活了,那這些事就統統不會再讓其發生了。 

  老頭子挺有意思的,晚年悠哉悠哉就好了。 

  在正陽門下里,錢文最喜歡的不是韓春明,而是九門提督關老爺子,老頭是真有意思,一直人間清醒,現在搭伴了,那一切就不會再相同了。 

  一連串著忙的腳步聲,咯吱,正屋門開了。 

  關老爺子的大臉露了出來,穿著背心,「你說什麼?」 

  「我給您淘了件哥窯八方杯。」錢文笑著說道。 

  「哪呢?趕緊讓我看看。 

  哥窯八方杯,好東西啊。」 

  關老爺子那雙大眼袋直揪錢文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見什麼都沒有,急道。 

  「明天,明天才能拿回來。」 

  「得明天啊,你現在告訴我,還讓我怎麼睡得著啊。」 

  見得明天,關老爺子老氣橫秋,扭頭回屋了,隨便還把門關上。 

  看著關老爺子這有些翻臉不認人的做法,錢文有些哭笑不得,這小老頭。 

  九門提督關老爺子也就是跟親近的人才會這樣老小孩做法,要是外人,那可真是九門提督的架子。 

  「那我出去一趟,您早點睡。」 

  錢文朝屋裡招呼了聲,他要去醫院一趟,看看韓春明。 

  哥窯八方杯都收了,怎麼也得出出力不是,要不然他都不好意思。 

  「不要打擾我聽曲。」 

  正屋裡傳出收音機播放戲曲的聲音,錢文笑著,喝了口水,推上自行車,去醫院找韓春明去了。 

  侯素娥丈夫的病挺重的,因為拖的時間有些長,已經化膿好長時間,這次傷到了骨頭。 

  錢文給其看了看,就是他來治也得動刀子,現在交上錢,醫院已經排上了手術。 

  侯素娥鬆了口氣,千恩萬謝韓春明和他。 

  錢文擺了擺手,「謝春明就行。」 

  一直幫到後半夜,錢文和韓春明才回到家。 

  第二天,錢文下班,在家門口遇到了等他的破爛候。 

  「給!」 

  破爛候往他懷裡塞了一棕色錦盒,什麼都沒說,扭頭就走。 

  錢文打開一看,正是哥窯八方杯,急忙道,「侯哥,錢還沒給你呢。」 

  破爛候停步,錢文把取出來的錢遞給,破爛候數都沒數,往兜里一塞,扭頭走了。 

  還怨他乘火打劫呢。 

  錢文笑著道,「侯哥,喝口酒在走啊。」 

  破爛候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你少惦記我的東西就行,謝謝您嘞!」 

  「侯哥,聽說你有件黃花梨乾隆親筆的帖盒……」 

  「不見~~」 

  錢文還沒說完,破爛候跑路了,您可真是逮著好東西使勁薅啊。 

  看了一溜煙的破爛候,錢文笑了笑,抱著錦盒回院里了。 

  「錢文哥,那大叔誰啊。」 

  孟小杏冒頭,好奇問道,那麼一小疊錢就給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人了。 

  「你今天沒出攤?怎麼在家?」 

  錢文見孟小杏從小院出來,好奇問道。 

  孟小杏已經出師了,沾上關於錢的事,她都學的很快,沒白天沒黑夜的學,附近所有的小孩,女娃娃都被孟小杏用果丹皮騙了一遍,現在理髮的技術也是勉強能出攤了。 

  「這不下午下雨來嗎,我就提前回來了。 

  錢文哥,我見有賣山楂的,我買回來三大筐。 

  你教我做果丹皮,和糖葫蘆唄,我拿出去買。」 

  孟小杏很有經濟頭腦道,錢文做的果丹皮酸酸甜甜的,附近的孩子,大人,都喜歡吃。 

  「看上我做果丹皮的手藝了? 

  教給你沒問題,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打算怎麼個學法?」 

  在小院的涼陰底下,放著三筐紅彤彤,很是喜人的山楂。 

  錢文撿了一顆,擦了擦,扔嘴裡,「嗯,不錯,好吃。」 

  「我在給老爺子和錢文哥做半年飯。」孟小杏早想好了,不假思索的道。 

  「再加這次山楂營生的五成利潤。」 

  「啊,還要錢啊。」孟小杏心痛道,要錢跟要她命一樣。 

  「那算了,趕緊做飯,餓了。 

  去水瓮里抓只魚,我要吃魚。」 

  錢文看了一眼院中角落新添的褐色大瓮,裡面是五六條鮮活的野生大鯉魚,活蹦亂跳的。 

  「五成就五成。」 

  孟小杏急忙攔住錢文,同意道,不同意她買山楂的錢不浪費了,那可是她全部積蓄。 

  「什麼五成啊,小杏怎麼跟割肉似的?」 

  韓春明來了,回家裡放了自行車,來這裡複習來了,最近都是如此。 

  「先做飯,然後洗乾淨山楂。」 

  錢文吩咐著,進了正屋,老爺子正打理他自己收藏的老物件呢,拿著一塊細膩的布塊,擦拭著東西。 

  而孟小杏看韓春明來了,正控訴錢文的行為,簡直雁過拔毛,周扒皮。 

  自從當了錢文的狗腿子,她是見著錢了,也有錢了,可沒多久,她錢包里的錢就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流向錢文。 

  她那個心痛啊,痛恨自己太笨了,錢文太狡猾了。 

  韓春明笑呵呵聽著,聽的挺歡樂。 

  「誒呀,五子哥,你別笑了。」 

  氣的孟小杏直捶自己五子哥,討厭死了。 

  「孟小杏,別纏著你五子哥了,趕緊殺魚去!」 

  把哥窯八方杯遞給老爺子,老爺子那個痴迷啊,根本不理他,錢文就自個出來了。 

  「知道了。」 

  孟小杏顯然有些怕錢文,急忙跑去水瓮邊,挑了一條,生猛的伸手一抓,鮮活的大鯉魚直撲騰,濺的到處都是水花。 

  然後就看見孟小杏抓著魚,女漢子似的,砰砰砰三下,魚頭磕向水瓮邊,鮮活的大鯉魚就這麼暈死過去。 

  孟小杏手持魚,直衝錢文與韓春明傻笑,「呵呵呵。」 

  「嘖嘖嘖。」韓春明搖了搖頭,大姑娘家家的。 

  「你不複習了,還愣著幹嘛。」錢文看向身旁的韓春明,奇怪問道,你很閑么,我記得你數學一直沒過關吧。 

  韓春明瞬間垂頭喪氣,這些時日他被打擊信心了,開始他以為是錢文和他一起學習,學海無涯苦作舟,誰知,對方是個大變態。 

  知道對方學習一直很好,誰知能好到過目不忘,他抑鬱了。 

  學海無涯苦作舟的只有他,他苦啊,苦啊,苦學中。 

  韓春明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既然做了決定,他就一定會堅持下來。 

  「我跟師父打聲招呼,我就學習。」 

  韓春明說著,往正屋裡走去。 

  「我勸你還是別去了,你要是進去,今天就沒心思學習了。」 

  韓春明不明所以的走進了正屋,然後,「哥窯八方杯~~~」 

  韓春明的驚叫聲傳出。 

  「師父,我是你徒弟春明啊,這寶貝您讓我掌掌眼,掌掌眼。」 

  門口的錢文聳聳肩,好嘛,今天不用複習了。 

  紛紛擾擾中,時間來到10月份。 

  高考恢復的消息從上面傳了出來。 

  韓春明,李成濤,蔡曉麗三人震驚的看著他。 

  雖然早早知道這個消息了,可現在準確的消息真正傳達下來,還是震驚不已。 

  「哥,你這路子也太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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