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穿越正陽門下
第782章 穿越正陽門下
1975年,夏,7月中旬。
四九城,天氣正熱。
【安全穿越】
【正陽門下世界】
在系統的喚醒中,錢文悠悠醒來,他正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身下鋪著涼席,側身睡,皮膚上留下一條條淺紅的印痕。
起身,撐著身子坐於床邊,捂著頭,有些懵,睡懵的趕腳,讓他先緩緩。
還沒等錢文緩好,觀察周圍的環境,自己是在哪裡,身至何處時,脫離剛剛穿越的影響,一段記憶流從腦海中湧出。
腦中一股膨脹感出現。
「身穿。」
「孤兒。」
「和九門提督關老爺子搭伴過活。」
「今年21歲,學歷高中畢業,不是不能繼續往上考,而是求門無路,目前無業青年一位,不過憑著聰明的腦袋瓜在四九城,時代的間隙下,做一些不上檯面的小買賣,同時最近傳來要分配工作的消息,正等著街道辦事處給分配工作………」
一段自身身份的記憶出現在錢文腦海中。
錢文揉了揉太陽穴,消化著腦中湧出的記憶。
他在8歲的時候,一個寒冬中,蜷縮在九門提督關老爺子家門前,瑟瑟發抖,如小石獅子般。
然後被出門要買東西的關大爺碰到,關大爺的兒子娶了一個唐人街的華裔女子,選擇了留在國外,常年居住在海外,就是孫女都很少能見到,一人獨居四九城,內心再強大也有難免寂寞的時候,猛然見錢文很有眼緣,就收養了。
沒有收為養子,可甚是養子,這麼些年相互幫襯著過活。
他叫九門提督關老爺子為:老爺子。
九門提督關老爺子稱呼他為:錢小子。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除了這些記憶外,還有就是他和韓春明是好朋友,哦,還有程建軍,他還與蘇萌,蔡曉麗是同班同學,他們三人同歲,比韓春明小兩歲。
在幾年前的知青下鄉運動中,家裡多兄弟姐妹的韓春明和程建軍在街道辦的安排下知青下鄉去了,家裡獨生女的蘇萌和算是獨生子的他留在了家中。
不過,在一月前,韓春明和程建軍知青下鄉結束,返城了,和他一樣在等街道辦安排工作。
再還有就是他自己在時代夾縫下做的小買賣了。
「呼呼呼~~」
消化完系統給的安排,錢文呼呼大喘了幾口氣,深呼吸,同時腦中膨脹感如潮水般退去。
胳膊有些癢,錢文撓了撓皮膚上的紅印,怔怔的思緒著。
「九門提督關老爺子撿來的孩子?
這個安排,系統你真是棒棒的。
我還以為這次會安排自己身穿韓春明呢,我都做好三天拿下蘇萌,三年拿下小懶貓了,拳打腳踢程建軍了。
現在給我鬧了個孤兒,還寒冬臘月,瑟瑟發抖,門口一座小石獅子的背景,可以的你,系統!」
錢文的自言自語,系統理也沒理,彷彿不存在般。
接受完身份上的安排,錢文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房間,是單間,屋子中分佈著實木傢具,床,大衣櫃,書桌,書桌上還有一盆花,房間不算大但很70年代。
「75年就能住上單間,可以,非常可以。」
錢文說著,穿上千層底的布鞋,拿起扔在床頭處的軍綠色外衣,剛剛披上,還沒來得及出門,房門就被推開了。
「錢小子,怎麼中午還賴上床了,忘了你下午準備幹什麼了?
趕緊往起爬,我還急著去下棋呢。」
拖著那大眼袋子,九門提督關老爺子走了進來,老氣橫秋,扯著略微沙啞的嗓子。
錢文懵懵的眨了眨眼,想起來了,今天午飯前,答應說給老爺子午休后,給其理理略長的頭髮來著。
看著老爺子這催促的話語,這是他賴床,讓老爺子等急了。
「老爺子,幾點了。」錢文問著,目光看著一旁的鐘錶。
「別看了,三點一刻了,讓九門提督爺爺等你,你是第一人。
趕緊的,等著出門呢。」關老爺子敲了敲門框,讓他趕緊的,就轉身走了出去。
而錢文的目光,卻定在了那鐘錶上,外殼實木赤紅,顏色艷麗炫目,代表時刻的錶盤與鍾針是赤金色的,整個鐘錶通體由金紅兩色構成,古香古色,典雅大方,機械感並存,民國時代感撲面而來。
「嘀嗒~嘀嗒~」
指針清脆,悅耳,流暢,無雜音。
「好傢夥,我應該說不虧是關老爺子么?
這怕是夠的上近代古董了吧。」
錢文對古董這玩意,懂得不多,反正看著這隨意擺放的鐘錶,精緻華貴感撲面而來,人見之欣喜。
在系統給的記憶中,這個鐘錶在他這間小屋中擺了好多年了,他一直不甚在意。
關老爺子倒是有讓他傳承他衣缽的意思,可惜,記憶中好像自己對古董不感興趣,學習興緻缺缺,一點不像韓春明,所以韓春明是徒弟,而錢文是養老的——錢小子。
「嘖嘖嘖,記憶中的自己好像多少有些自大了,鑒寶都不學。
不過想想,就是現在自己好像也興緻索然啊。
自己好像更喜歡看看,最多在聽聽其背後的故事,其它的……嗯,把它們『交給』喜歡它們的主人手裡。」
錢文看著自己這一刻的想法,搖了搖頭,批判道,「俗!太俗!
看看人家韓春明,看看人家老爺子。」
「幹嘛呢,還用我三請?」
這時,關老爺子又催促道,錢文笑了笑,不在理會什麼古香古色鐘錶,邁步,走了出去。
關老爺子的家,是一處小院,由幾間正房,廂房,廚房組成,非常得體,舒適,小巧玲瓏。
抬眼看出,小院中間放著一板凳,關老爺子已經身披理髮圍裙,準備就緒,旁邊小桌上整齊擺放著理髮工具,剪刀,剃刀,手推子,等物。
這些東西錢文眼熟的很,理髮也是自己經營的小買賣中的其中一項,時不時就會推著自行車出攤,理髮,每人四毛錢,領里街坊三毛錢,生意尚可。
畢竟,現在很多家庭選擇自己家理髮。
「不先洗洗?」錢文走上前,拿起一把剪刀,指肚子摸了摸那鋒銳的鋒口,笑著問道。
「起來后奇奇怪怪的,就這麼理。」
關老爺子瞥了錢文一眼,端端正正坐面前的板凳上。
錢文嘴角淺笑,沒有在多話,拿著一把木梳,比著,刷刷刷,乾脆利落的給關老爺子理起頭髮來。
關老爺子今年已經67歲了,頭髮斑白,不過身體硬朗,每日小酒不斷,瀟洒的很。
尤其是在原有的時間線上,有了自己這個自己尋上門的錢小子,有人做伴,搭火,精神頭是十足。
這個年代理髮沒有那麼多套路,修發,板寸,寸頭,剃頭,基本就這麼幾種。當然錢文說的是男士,要是女士的話,要求就多那麼億點點了,不過也萬變不離其宗,一把剪刀玩出花。
不到十分鐘,理好了,錢文左右看了看,倍棒,然後用軟毛刷給其彈去脖間碎發。
工具放一旁的小桌子上,錢文看向廚房,「我去燒水,洗洗再去下棋。」
「早準備好了,等您呢?」關老爺子橫了錢文一眼。
兩人搭夥過日子,關老爺子沒把他當小孩,他沒把老爺子當老人,很是融洽,和諧。
錢文呵呵一笑,倒水去了。
等關老爺子洗好頭,錢文洗了把手,理髮工具已經擺放到工具盒裡了,工具盒板板正正的放在自行車上,一副等著出攤的樣子。
錢文見狀,又笑了笑,他今天下午原本是要出攤理髮的,可剛剛打算初到正陽門下世界,暫時不出攤了,想去韓春明家住的大雜院轉轉,現在一看關老爺子都給弄上了,錢文摸了摸鼻子,出攤!
「奇奇怪怪的,病了?」
關老爺子見錢文有些莫名其妙,皺眉,關心問道。
「沒,就是好像睡懵了,現在頭還有些漲。」錢文笑著解釋道。
「頭痛?」關老爺子眉頭更緊了,「要不你繼續歇著,不是,你不是有幾手江湖郎中的手藝嘛,怎麼自己還……」摸著他額頭的關老爺子一頓,轉口道,「醫不自醫,用去衛生所么?」
見關老爺子因為自己隨口一句,如此關心自己,錢文原地跳了跳,表示沒事。
關老爺子又上下打量了錢文幾眼,見面色紅潤,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又恢復九門提督的做派,「那就走著。」
錢文笑著,推上自行車,跟著關老爺子出門了。
關老爺子下棋的地方就在附近,一步遠,而今天錢文也沒打算往遠跑,就在下棋的不遠處,撐其了攤。
理髮的工具盒推開,一層一層的,亮出自己的傢伙事。
然後一木牌擺在自行車上,大人理髮四角,小孩理髮三角,剃鬍子兩角。
然後,左右看了看,仰天一扯嗓子,「理髮嘍~~~~」
吆喝聲,悠遠,響亮,中氣十足。
錢文是一點沒不好意思,尷尬的意思,還有些歡快,新奇,新鮮感。
關老爺子聞聲,扭頭望來,聽著這中氣十足的吆喝聲,嘴角劃出淺笑。
他就喜歡錢小子的這氣勢,堂堂正正,不拘小節,是做大事的人。
下棋的地方已經圍了不少鄰里街坊的爺們,在觀戰,看到關老爺子來了,紛紛讓道,聽到錢文宏亮的吆喝聲,笑著打招呼道,「關老爺子,你家錢小子這嗓門真提神。
對了,聽說最近街道辦新的工作崗位快下來了,您不給你家錢小子走動走動,活動一下。
也是大小夥子了,也應該有個正經工作,找媳婦了。」
關老爺子眼皮也沒抬一下,目光全在象棋上,見持帥棋方連連走臭棋,被持將棋方打的落花流水,「臭,這棋下的太臭了。」然後又話鋒一轉,說道,「各人都有各人的命,看他自己怎麼走。」
「嗨,您老是真穩。」搭話的大爺笑呵呵道。
可在關老爺子大眼袋下,那雙看似無神的眼睛,實則透亮無比的心窗,動了起來。
錢文那邊。
在吆喝下,很快他有了生意,是一位媽媽拎來的自家孩子,領里街坊,小孩就收了兩角,大夏天是剃光頭,錢文手熟的,三下五除二,一顆鋥光瓦亮的滷蛋新鮮出爐。
掃去碎發,很有成就感的拍了些痱子粉。
接著,可能是聽到了他宏亮的吆喝聲,需要理髮的鄰里糾紛,紛紛走了出來。
多是女士,小孩很少,男士一般,錢文笑著,一邊感受著75年的四九城氣息,一邊掙著一角一角的錢幣。
烈陽西移,時間一點點過去,自行車上的錢盒一點點滿了起來,雖然都是一角一角的錢幣吧,可錢文還是很歡快。
別看少,可購買力強啊。
一斤面才1角八分錢,一斤肉六毛左右,菜更是少有超過三角的。
而且有著能力『強壯』在身,他就是干一天都不會太疲憊。
「錢文,忙著呢?」
這時,一個嗓音帶有磁性的男士聲音,從錢文身旁幾步遠傳來。
錢文正在為一位大嬸剪髮,聞聲,手上微微慢了幾分,扭頭看去。
韓春明咧嘴,笑站在他兩步遠,笑呵呵的看著他忙活。
韓春明,正陽門下的主角,世界線圍繞著他進行,其人厚道,為人仗義,大氣,不拘小節,又做事老成,略微還有些聖母,以德報怨。
不過,卻是朋友的上佳人選,永遠不用擔心背刺,有事找他一準會被其鼎力相助。
愛好:蘇萌,華夏古董文化。
「遛彎?」錢文看著韓春明,笑著問道。
韓春明擺了擺手,「家裡來親戚了,去前門樓子接一下。」
「要用自行車自己推,我忙著呢,東西自己拿。」
錢文瞥了眼自己身後,靠牆立著的自行車,讓韓春明別客氣,自己推。這裡離前門樓子可不算近,來回得好一陣,這炎熱的天氣,騎自行車來回更舒服,方便些。
韓春明眼前一亮,沒見外,一點不客氣道,「那我可不客氣了。」
「敢說謝,我就告訴老爺子。」錢文開玩笑似的嚇唬道。
「您想多了。」
為了出攤方便,錢文的自行車前後,裝了幾個放東西的鐵簍子,工具都放在裡面,不過鐵簍子沒焊死,是活的,拿取方便。
韓春明輕手輕腳給他把理髮的工具箱搬下,放好,然後看向放在自行車上那裝錢的錢盒,裡面已經有大把大把小額錢幣了,鄭重給其關好,看向錢文,「有門手藝真好,不像我,還得苦等街道辦分配工作。」
「我不也一樣,苦等街道辦的工作。」錢文笑著接話道。
「錢盒放這裡了,你看著點啊。」
韓春明把錢盒放錢文腳邊不遠處,壘在理髮工具箱上面。
「放心走,還有人敢搶我?」錢文一挑眉,很不客氣道。
「也是,那個敢搶你,肯定是今天眼睛忘家裡了。」
韓春明想到他還沒知青下鄉的時候,有次他們衚衕進了幾個毛賊,是抱小孩的,當時錢文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三個毛賊打的滿地找牙,要知道那時錢文都沒成年呢,也就十幾歲。
還有,這附近幾條街,衚衕,那些調皮搗蛋,無法無天的小夥子們,那個沒吃過錢文的拳頭。
他剛剛那句話真是多餘。
「走了。」
韓春明呵呵的,打了聲招呼,騎上錢文的自行車,要走。
「不跟老爺子打聲招呼?」錢文看向不遠處下棋的地方,關老爺子已經排上了,殺的不亦樂乎,怡然自得。
「回來再問好,看老爺子下的高興,就不打擾他了。」
韓春明說著,騎著自行車遠去了。
錢文搖了搖頭,這性格,處著就舒服,程建軍能跟韓春明成水火不容的仇人,真是見了鬼了。
錢文繼續自己的工作,很快,大嬸的頭髮理好了,收了錢,暫時沒客人了,錢文拿出自己的罐頭大玻璃杯,裡面是老爺子給他泡的菊花茶,不過放的時間有些長,已經冷了。
錢文也沒講究,涼茶更解暑,坐在帶來的小板凳上,咕咚咕咚喝起水來。
錢文東張西望,看著這條衚衕,衚衕中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是熟悉的鄰里糾紛,路過打聲招呼,點個頭,隨意聊兩句。
這附近數條街,衚衕,沒有什麼四合院,都是衚衕大雜院,一家一戶共用一院落。
衚衕四通八達,彎彎繞,要是不熟悉路的外地人進來,沒一會就會暈頭轉向,問人才能重新找到方向感。
看著衚衕轉角,幾個扎著羊角辮,跳皮筋的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一副皮實的樣子,不像現代的孩子,跟瓷娃娃似的,跑一跑,就氣喘吁吁,風一吹說不定都有可能感冒。
望著,望著,錢文猛然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錢文尋著感覺望了過去,發現是下棋的老爺子。
關老爺子做了個喝水的動作,他下棋下口渴了,錢文不禁一笑,起身,拿著菊花茶走了過去。
這老頭,逗的很。
一起搭夥的哪有嫌棄的,關老爺子接過大玻璃杯,就喝了起來。
沒一會,錢文的理髮攤又來客人了,歇了歇的他再次掙起錢來。
不要小看這不起眼,甚至簡陋的理髮攤,就這一下午的功夫,頂一些工廠學徒一周的工錢。
忙忙碌碌又一會,韓春明回來了。
真是大包小包一大堆…哦,不,說錯了,是大人小孩掛一堆。
自己不大的自行車上,坐了四個人,簡直人間艱難啊。
韓春明騎車,後座坐著一位中年婦女,自行車杠樑上坐著兩個閨女,一大一小,擠的很。
韓春明騎著自行車歪歪扭扭的過來了。
「五子哥,我不行了,都快被擠扁了。」孟小杏吐著舌頭,喊道。
「讓你跑著,跟上,你非要擠一起,說自己瘦不怕,現在怕了。」韓春明哈哈笑著道。
「你們坐車,憑什麼我跑著,就不,我非要坐,擠肚子也要坐。」孟小杏嗷嗷道。
「你讓大姨跑著,還是讓妹妹紅花跑?
這還就得你跑著。」韓春明一拐一拐的騎著自行車到了錢文跟前。
帶的人多,不好剎車,眼看就要撞到,錢文眼疾腳快,急忙往旁邊一跳,拍了拍胸口,一副受驚的樣子,「春明,車可是我借你的。」
自行車停了下來,孟小杏,韓春明大姨,表妹跳下自行車,韓春明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怨我,怨我,明天我請你吃好的。」
「我也要去!」一旁,孟小杏一點不怕生的舉手道。
「一邊待著去!」韓春明狠狠一點孟小杏額頭,就你最虎了!
韓春明家親戚錢文也不認識,只是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韓春明就拉住孟小杏,帶著自己大姨往家裡方向走。
「五子哥,這男的是誰啊,長的真好看。」孟小杏跟在韓春明身後,問道,問這話的時候,還回頭又貓了錢文一眼。
「好看吧,俊吧,那你多看看。」韓春明逗樂道。
錢文當然英俊,長的好看,這附近十條街都知道,認可,好多小姑娘惦記著呢。
錢文看著韓春明等人走進大雜院,看著孟小杏手中那袋蘋果,「這次,到是蘋果完好的帶回家了。」
可能是因為錢文借了韓春明自行車,一路上孟小杏坐杠梁,擠肚子,沒功夫對付那一網兜沒幾個的蘋果吧。
原時間線,韓春明家來親戚,什麼都沒帶,空手打秋風,韓春明為了讓大姨臉上好過一點,自己出錢,買了蘋果,當是大姨帶來的。
可誰知,剛到家門口,沒買多久的蘋果就被孟小杏等人吃完了,一副餓死鬼轉世。
剛剛,錢文看到孟小杏手上那袋蘋果完好無損,沒有被消滅,韓春明的一副用心良苦沒有被白白浪費。
自行車回來了,錢文捏了捏車胎,有些癟了,「晚上得打氣,要是磨壞了,修著挺費事的。」
把東西重新掛好,錢文望了望天,見時間差不多了,理完最後這幾位客人,他也準備收攤了,錢是賺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