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宴會開始
軍火庫不僅外圍戒備森嚴,就是內部同樣防範措施也周密。
倉庫外有巡邏的守衛,一隊,一隊交叉巡邏,蚊蠅難入。
你可以強攻,炸掉這裡,可絕對不可能從裡面偷走一枚子彈,絕對不可能。
今天,錢文打破了這個絕對不可能。
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成箱成箱的軍火被裝入次元空間中,看的陳炳眼皮直跳,有些又畏懼,又激動。
畏懼是這神仙手段誰頂的住,一兩箱他也就當是變魔術了,可這都多少了,簡直活神仙了。回去一定要上柱香,嗯,先買…請一尊財神回來,保自己大富大貴,無病無災,長命百歲,福壽延綿……
激動是這神仙手段自己也能學會,雖然聽著像忽悠人,可還是激動,心癢難耐。
有這手段,誰還當狗啊,一天提心弔膽的,直接輪渡出國,在哪不能當闊爺。
在錢文瘋狂收軍火的時候,陳炳在瘋狂胡思亂想。
可該有的警覺,把風的事,陳炳是一點沒忘。
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沒人看到,自己可以撇個一乾二淨,說我拿了,行,拿出證據來,你當我神仙啊,那麼多軍火消失看守的守衛是廢物么!
查,一查到底,先從監守自盜開始查,是不是都賣給抗日分子了。
一推三六五,他陳炳最熟了。
他和76號的梁仲春合謀走私軍火,不就是出事別人抗雷,沒事自己撈錢嘛。
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時期,靠誰都不如手裡有錢踏實。
軍火庫重地,尤其是存放軍火的倉庫,除了每日的點庫,上面通知的出庫和入庫,其它時間,除了特殊的幾位,誰都不能私自進入倉庫。
如有發現,一律以抗日分子先抓起來。
錢文目前在的這個軍火倉庫裡面就錢文與陳炳二人,有陳炳這個內奸把風,錢文很放心的武裝自己的軍火配置。
時間不長不短,一倉庫的軍火,都被錢文收了起來。
陳炳長長呼出口氣,太有衝擊力了,這就空空如也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要是有人跟他說軍火被一摸就不見了,消失了,他能掏出槍,斃了這個妖言惑眾的抗日分子。
嗯,身為狗,錯都在抗日分子的身上。
「下一個倉庫!」
錢文說道。
陳炳一凝,看了一眼手錶,應道,「好,不過點庫的時間馬上要到了,我們得留下充足的離開時間,不能讓人看到我們在搬空的空空如也的軍火庫中。」
見了錢文的神仙手段,現在又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陳炳開始盡心竭力的為錢文服務起來。
畢竟,如果被當場逮住,黃泥也變屎啊。
錢文意外的看了陳炳一眼,心中想道『你別這麼善解人意好不好,一會都捨不得宰你了。』
錢文還打算一會榨乾陳炳的小金庫呢,歪頭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魔鬼了。
這是在扒皮抽筋吸骨髓啊。
嗯,叛國投敵,狗漢奸,死不足惜,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第二處倉庫。
每個倉庫門口都有士兵看守,他們不會隨意進入倉庫查看,同時也阻止不相干人進入倉庫。
陳炳這個軍需部部長帶路,這些看門的守衛很好的保護了錢文的行為。
只要在倉庫中不鬧出動靜,不到點庫時間,不是入庫出庫時間,不會有人突然進入發現錢文在進貨。
這一倉庫不再是軍火,而是軍械,油料,棉衣,棉被,軍鞋,鋼盔等等什麼的軍需品。
趕時間,越早收完越安全,錢文沒有廢話,收錢。
到時候統統給大姐明鏡處理。
不管看多久,陳炳還是震撼不已,別說他沒見過世面,這種世面他真沒見過。
陳炳嘶嘶吸著涼氣眼中震撼著。
很快,這一倉庫也收完了。
錢文打算繼續下一個廠庫,給搬光光,陳炳急忙阻止。
看著錢文眼中的寒光,陳炳想到錢文的神仙手段,縮了縮,怯怯道,「再有半小時,就到每天的點庫,檢查環節了。
如果繼續搬下去……」
陳炳沒有說下去,錢文卻聽明白了,得撤了,要不然就不好走了。
一經發現倉庫出問題,這裡將會戒嚴,進出不得,就是他這個軍需部部長,都得暫時聽候管轄,接受檢查。
「那就放定時炸彈,炸了它們。」錢文發狠道。
他拿不走,也不給小鬼子,汪偽的部隊留。
陳炳一驚,就急忙想阻攔,這無聲無息丟兩個倉庫的軍火物資,他還能扯皮,這要是炸了,他就有些難摘乾淨了。
錢文重重拍了拍陳炳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放心,你的位置對我們很有用,我們不會輕易讓你犯險。
現在這個時間,我們的部隊應該已經埋伏在了軍火庫外,會虛張聲勢的強攻一陣。
就是倉庫炸了,也會被以為是被敵對分子炸的。」
陳炳鬆了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不牽連自己,你們幹什麼我看不見。
同時心中一動,竊喜,『看來自己這個位置就是自己最大的保護傘。
他們這些人需要自己,就不能隨隨便便讓自己出事,還得保護好自己。』
想著,陳炳剛剛一直對錢文微微彎的腰桿,一下挺直了,那張縱慾過度的臉也微微昂起,自信又來了。
錢文眼中一抹不屑閃過。
「走吧,趕時間,在強攻前我們離開這裡。」錢文說道。
陳炳點了點頭,永遠遠離危險,才能撈更多的錢。
剩下的幾個倉庫不是油料,就是彈藥,炮彈,錢文在安裝炸藥的時候,微微又收了些,之後就跟著陳炳撤離。
陳炳一副官員的官腔,在辦公室,跟這裡負責的軍官聊了明天上午要到的一批軍火,讓他們務必準時接收,現場清點好,還有要出庫運往下一站點的軍火,一定要清點清楚,運輸安全等等。
扯了有快十分鐘的皮,陳炳一直看著時間,見差不多了,猛了一拍腦門,好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誒呦!忘了,忘了,我還有急事,得趕緊走了,要不然來不及了。」又嚴肅認真的吩咐了一句,「務必軍火庫不能出差錯。」
陳炳帶上在辦公室門口站立,等待的錢文,匆匆坐上車,往外趕。
一共兩輛車,一前一後,前面開路的是保護陳炳的警衛的車,後面的是陳炳和錢文現在所坐的車。
車上有司機,陳炳不能明說,只是點了點手腕上的手錶。
問,『時間還來的及不,不要咱們走到一半,你們埋伏的部隊就強攻,讓咱們卡關卡呢。』
哪有什麼埋伏的部隊啊,要真算,他勉強算一支部隊。
錢文假模假樣的看了眼自己的手錶,微微點頭,『時間來的及。』
陳炳滿意的笑了笑,一切順利,心安穩的放肚子里,打了個哈欠,癮有些上來了,揉了揉鼻子,閉上眼,靠在車靠背上,閉目養神。
心中想著,『真別說,那怪粉比大煙膏帶勁多了,飄飄欲仙。』
出去也是一路檢查,不過沒有進來的時候嚴謹了,路上的關卡方面放行很快,車很順利的離開了。
離開軍火庫十多分鐘。
距離已經很遠了,轟的一聲,悶雷一般,像是晴天霹靂。
陳炳突然睜開眼,應該是時間到了,定時裝置的炸藥炸了,軍火庫炸了。
開車的司機奇怪的看了看窗外,天空晴空萬里,白雲朵朵,那有要下雨的樣子。
口中嘟囔道,「這怎麼像是爆炸聲?」
「老實開你的車!」陳炳呵斥道。
司機閉嘴,部長脾氣可不好。
陳炳心想,『這時,軍火庫哪裡應該打成一片了吧。』
車隊繼續走,沒停。
這裡離上海有些路程,土路顛簸,司機已經儘力平穩了,可還是一顛一顛的。
時間一長,坐的錢文都有些暈車了。
行程應該走了三分之二,兩旁都是枯黃的樹林,錢文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不過看這風水,前後無人煙,是陳炳的風水寶地。
陳炳知道的太多了,留不得。
其實他的這個職位真的對錢文挺有用的,起碼以後需要軍火的時候,情報方面真的很方便。
可還是留不得。
「停車!」
錢文忽然出聲,喊道。
陳炳一怔,看了看窗外,荒郊野嶺的在這裡停車?可還是讓司機停下。
司機摁了摁車喇叭,讓前面警衛的車先停下,等警衛的車停下,護到車兩旁,左右警衛著,陳炳才下車。
「怎麼了?要停這裡?是等什麼人么?」陳炳和錢文走到一旁,小聲問道。
錢文咧嘴一笑,陳炳一愣,怎麼感覺有些詭異,陰森。
之後,一把花機關出現在錢文手中,陳炳眼前,嚇了陳炳一跳,心驚剛起,槍聲就在身前響起。
噠噠噠噠~~
輕盈,清脆,放縱的聲音,硝煙的味道。
「啊啊啊啊~~」陳炳嚇得雙手抱頭,猛地爬地下,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幾步遠,四個偽政府警衛對他們二人一點沒有防備,一直警覺著四周,毫無防備的中槍,朵朵血花乍現,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他們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陳炳的私人司機躲在車后,就要上車,開車逃跑。
錢文端槍,疾跑幾步,啪啪兩槍,正中司機後背,車門剛剛半開,搖搖晃晃扶著門,最後倒地,抽搐,奄奄一息。
啪~~
爆頭補刀是好習慣。
等錢文回頭,陳炳已經哆哆嗦嗦爬起,手腳不聽使喚的,同手同腳要跑,往道路旁的樹林里竄,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啪~~
背後響起槍聲。
陳炳腳下二寸處盪起塵土,被子彈擊碎濺起的碎石,抽在陳炳腳踝生疼,可陳炳點聲未吭。
因為他不敢。
陳炳止步,錢文手一晃,花機關換成勃朗寧手槍,慢步走了過去。
好似時間在倒計時般,每一個腳步聲都讓陳炳一哆嗦,清晰入耳。
錢文走到了陳炳的面前,陳炳已經臉色蒼白如死色,大汗淋漓,呼吸急促,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看到錢文,陳炳努力讓自己已經無法控制的臉部笑出一個自認為謙卑的笑容,就像只狗一樣。
拇指將勃朗寧手槍的保險打開,聲音清脆悅耳,可卻讓陳炳靈魂出竅,翻白眼,就要暈過去,因為錢文把槍口指在了他眉心。
「奉勸你不要暈,要不然就直接打死你。」
錢文的話猶如腎上腺素,陳炳一下硬生生從將昏狀態扳了回來。
「為……為什麼?」
陳炳嘴皮止不住顫微,是啊為什麼?陳炳真的想不通,剛剛他們不是合作很愉快嘛,你還說你們很需要我這個人,為什麼突然出爾反爾,不講信用!
道德何在!
「廢話真多,你的錢都放哪裡了?」將死之人,錢文懶得解釋,直截了當道。
馬上天黑了,大姐還等他回家吃晚飯呢。
錢文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淡生命了,成為了軍校教官想要讓他成為的樣子。
陳炳哆哆嗦嗦道,「你能不殺我么?我可以馬上出國,不透露一點你的事。
今天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
陳炳思來想去,也就那神仙手段是取死之道了。
………
半小時后。
錢文一人開著車,往上海趕。
當他的醫術是擺設么?說讓你痛你就痛,說讓你癢你就癢,說讓你哭笑到心肺衰竭就絕不食言。
在軍校審訊科目上他也是滿分,工具次元空間里都有,不過沒必要大動干戈,幾根銀針也就夠了。
陳炳的脊樑早沒了,貪生怕死,欺軟怕硬,好色,好大煙,好財,這種人怎麼可能受得住嚴刑拷問。
很快,錢文想問的就都說了,陳炳只求痛快一死。
一番路程后,錢文重新潛回上海。
回到上海的錢文,沒有先回家,而是潛入了陳炳的住處,從陳炳家中找出十二根黃魚,小三萬紙幣,和滙豐銀行保險柜的一把鑰匙。
又又又暴富了。
果然,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發家致富的方法都寫在……
沒有直接回家,去酒店好好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錢文才回的明公館。
晚上,歡樂陪大姐吃飯。
翌日。
把陳炳在滙豐銀行開的保險柜的鑰匙給了於曼麗,讓她派人去看看有什麼。
至於陳炳存銀行里的錢,錢文就沒有動了,不值當,陳炳雞賊的可以,銀行里沒存多少錢,現在戰亂年代,黃魚更保險。
…………
皎月高懸,月明星稀。
夜,影樓。
錢文在二樓房間里看著海軍俱樂部的內部結構圖,樓梯、走廊、包間、大廳、拐角等一一詳盡。
裴玉瑩畫的很詳細,她為了不出差錯,三進海軍俱樂部,才完善完這副圖紙。
「日寇領事館的內部結構和海軍俱樂部真的很相似,可也不等於絕對一致。
就像這裡,這裡,這裡,就有微微的不同,而且我也只是勘察了一小部分日寇領事館的內部。
裡面太森嚴了,很不好行動。
不過,檔案室我找到了,就和機要室挨著,在二樓轉角……」
郭騎雲給錢文指著圖紙,在上面標記檔案室的方位,與他探出的其它地方。
錢文腦子中配合郭騎雲的畫筆,指向,飛速地記著,腦海中把海軍俱樂部的內部結構印入腦海,在相結合郭騎雲勘探的結果。
錢文又仔細,詳細問了郭騎雲日寇領事館每一個可能進出的安全入口。
腦海中慢慢有了日寇領事館的內部圖紙。
…………
距離日寇領事館的『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宴會還有一日。
錢文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這一天,錢文打算哪裡也不去,就在家中逗逗刀子,調戲調戲煤球,任務前夕放鬆心情,調節狀態。
在大客廳,腳邊卧著刀子,懷裡擼著煤球,錢文喝著不菲的飲料,吃著切好的水果,桌面上還擺著糕點,蜜餞等等零嘴。
明鏡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身正裝,看到他如此愜意,笑盈盈問道:「小弟,今天你明堂哥在酒店舉辦『明家香』香水系列新品發布會,我們去應酬應酬,你跟不跟我們一起去?」
這時,明樓,明誠也是一身西裝革履,從自己的房間中出來。
錢文吃著龍眼,想了想,「去!陪大姐散散心。」
放鬆嘛,怎麼能一直在家裡窩著。
明樓和明誠對視一眼,明天就是『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宴會了,現在卻如此輕鬆,看來小傢伙這是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天,無事發生,他見到了明堂,一個非常有趣的人。
…………
翌日。
夜,七點。
錢文拿著明樓給他準備的請柬,偽裝身份海軍某少佐,出現在日寇領事館門前。
日寇領事館門口燈火璀璨,貴客盈門,「華東戰區祝捷大會」的橫幅懸挂在門楹上。
賓客們手持請柬,通過衛兵的檢查,陸續進場。
錢文抬頭看了看那橫幅,沒有停留,微笑著,從容走進日寇領事館。
這時的錢文,樣貌有了點點的變化。
鼻下多了塊方塊胡,眉毛粗了不少,而臉頰有點點雀斑,下巴上有道不明顯的疤痕。
日寇領事館大廳內壁燈明亮,環形的辦公樓設計。
錢文端著杯酒,在一個角落暗暗觀察著,大廳里花香鬢影,紳士名流薈萃。
一句話概括,人模狗樣,個個都可殺。
宴會是西方式的,各種糕點,菜品,酒類放在長長的餐桌上,賓客自取。
錢文端著酒,無聊地四處閑逛著。
從大廳到走廊,再從花園到門廊,最後又從過道返回大廳。
邊走著,嘴裡還一刻不停地吃著甜點,手上的酒杯不停地在侍者的餐盤中換來換去。
心中暗暗已然有數,日寇領事館周圍的憲兵是不少,可只是在外圍守衛,需要重點注意的是特高課的特工,這些人在維持酒會的正常運行,客人方面的保護,或許會出現的亂子。
眼輕瞥通往二樓的樓梯,檔案室就在上面,通道被兩個憲兵把守,沒有專門的證件,是不允許上去的。
宴會只在一層舉辦,客人只能停留在一層或者花園。
不過錢文已經找到上二樓的辦法了。
宴會剛剛開始,客人還沒到齊,再等等。
錢文目光凝視著大廳中一個個政要高官,日寇軍官,他在尋找自己今晚要收容的獵物,這次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或許是因為宴會剛剛開始,能讓他看上的獵物還沒有出現,大魚總是最後出場。
這時。
一身晚禮服的程錦雲從舞會大廳外走了進來,今天的她很是精緻,挽著一陸軍醫院的男軍醫。
程錦雲在大廳中隱秘打量一圈,看到餐桌旁微笑品酒的錢文,眼前一亮。
借著拿酒的機會,走到了錢文身旁,二人背對背。
「果然是你。」
「嗯。」
錢文輕嗯一聲,轉身端酒走開了。
程錦雲眼露錯愕。
錢文走到大廳另一處,繼續品自己的酒,面帶笑容。
人多眼雜,都是敵人,瞎湊什麼湊。
何況你還是有男伴的人,再引起沒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