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能做人否
比較時尚的單肩包，一身得體的白短袖，黑長褲服飾，扎著馬尾辮。
手上，胳膊上肌膚微微泛紅，胸前白短袖蹭了點灰塵，可能是剛剛磕疼了，眼眶微紅，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意思。
白凈的小臉上有一抹沒來得及擦的臟。
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
可錢文聽到葉小朗這個名字，在仔細辨認了一下后，確認就是他記憶中那個葉小朗，立馬沒有交談的慾望，連客套都懶得裝了。
手中剛剛客氣接過的名片塞回面前葉小朗手中，然後繞開她，扭頭就往工作室走。
剛剛磕痛，還微微皺眉，抿嘴的葉小朗一怔，然後急忙追上。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像翻臉了一樣，對方臉上還掛著客氣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她這一刻懵懵的。
「喬先生，我是金陵日報的記者。
我能借您一點時間么？」
葉小朗迅速擋在了他的身前。
錢文仍沒有理會，錯過她，繼續往工作室走。
葉小朗，利己主義者，劇中喬一成就是她追求個人美好生活的跳板，自私自利一女的，誰碰她誰倒楣。
喬一成和這貨結了婚，婚後這貨是什麼也不會幹，就會下館子，一點妻子樣都沒有。
還有什麼不知開源節流，揮霍無度，給家裡製作經濟危機，什麼隱瞞所有人墮胎，什麼為了去美麗國，一點沒有家庭責任感，等等……
賢妻是家和萬事興，而娶了葉小朗這種妻子，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想家和都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來找他，可這種人，他口都不想開。
「喬一成先生……」
葉小朗再次追上，並攔下他，張臂擋在他面前。
錢文停步，目光銳利的掃了她一眼，冷冷道，「讓開。」
葉小朗一寒，可還是挺著胸膛不讓，「喬一成先生，我真是金陵日報的記者，不是騙子。
我這次找您，是想給您做個專訪，這樣對您也是很有好處的，您的作品也能讓更多人知道，拜讀。」
錢文恍然，原來是為了這個來找他的。
劇中喬一成和葉小朗相遇是90年，喬一成碩士研究生畢業后，考進了金陵電視台，二人在一個頒獎典禮上初次見面，相遇。
現在，他一還沒完成研究生這個階段學業，二也沒打算進入媒體這個行業，他說怎麼還能遇到葉小朗，原來是他成了話題了。
可這和他沒關係，他一向不喜歡登報，唯兩次上刊物，還都是校園裡小範圍的，葉小朗的事和他無關。
看著面前你不吭聲，我就不讓，執拗的葉小朗，錢文忍著厭惡，「你是金陵日報的，應該知道你們報社很多人來找過我。
我都一一拒絕了，來之前你應該做過調查。
我現在，在重申一遍，我不接受採訪。」
錢文說完，再次越過葉小朗，推門，走進工作室。
「哎，喬一成先生，給我次機會……」
以葉小朗的性格，她當然不可能輕輕鬆鬆放棄，何況自媒體人那個是輕易言敗的。
把他做為目標，葉小朗來之前就想到了各種結果。
跟報社裡的前輩取經，所有人都讓她放棄，不要選大作家喬一成為目標，因為對方根本不會給絲毫機會，談都不談。
報社年年都有不信邪的，年年有人把對方作為自己升職加薪的目標，可都是耗費時間，空手而歸。
她也是做了詳細調查才來的，覺的對方不是無懈可擊，要不然那兩版校園採訪是哪裡來的。
據她前段時間調查，那兩個校園採訪，都是對方熟人採訪的，她相信，她能攻克對方，讓對方成為自己的資歷，讓自己順利渡過報社實習期，在領導面前留下好影響，進入領導眼裡。
葉小朗還想跟著錢文進入工作室。
可她剛剛推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錢文出現。
葉小朗欣喜，急忙道，「喬一成先生，請給次機會，我……」
啪~
沒等葉小朗把話說全，一個牌子掛在了玻璃門上。
「停業時間，閑人免入。」
然後錢文頭也沒回的進了工作室。
門上的木牌輕搖，葉小朗錯愕。
她現在相信報社前輩的話了，對方確實難搞。
門口站了一會，葉小朗咬了咬紅唇，開始拍身上的土，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已經臨近中午了，烈日炎炎。
「哼，牛氣什麼，不就是寫了幾本破書嘛。
我要是生在金陵，是城裡孩子，有你的學習環境，我一定比你強。」
葉小朗看著工作室大門，小聲嘟囔道，錢文的無視，讓她很是不服。
嘟囔，宣洩后，她揉了揉胳膊肘，坐一旁路牙子上，大樹陰影下抱膝等待錢文出來。
不讓進，難道還不讓她等么。
錢文平息了突見葉小朗的詫異，別來禍害他就行。
橋歸橋路歸路，想找跳板，傻蛋，找別人去。
「老闆。」
「老闆，好。」
「老闆，TVB打來電話，後天簽署合同的人到金陵，簽署翻雲覆雨改編，電視化。」
工作室目前只有四個人，一個前台兼日常打掃衛生的妹紙，兩個有經驗的出版社老人，一個年壯小夥子兼他的書迷。
都是他花錢為他分憂的，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
這就是他工作室的全部人員了，他的個人工作室很大，有三層，就這幾個人連一層都沒填滿，不過目前也夠了。
「嗯，老張，來我辦公室說。
快中午了，大家趕緊忙完手頭上的活，中午我請客。」
「謝謝，老闆。」
「老闆大氣。」
錢文點了點頭，讓快四十的張光華，跟他進辦公室詳說。
他的辦公室在一層，今天天氣非常炎熱，一進辦公室他就開了空調。
呼~
呼出口氣，今年的夏天，熱的不行。
「坐。」
錢文讓隨後跟進來的張光華坐。
「老闆，翻雲覆雨的改編電視化，多次交涉已經談妥了，就等著老闆您和對方簽合同了。
這次TVB他們來，主要還是爭取尋秦記，甚至還沒連載完的大唐雙龍傳。
大唐雙龍傳和尋秦記，我已經按老闆您的意思和他們說了，可他們說想和老闆您面談。」
錢文摸著下巴點了點頭，這幾本武俠小說，不僅在內地很火，在港島更火，電視或者電影化都能換來巨大的利益，只是尋秦記他想在等等，至於還在連載的大唐雙龍傳就更不急了。
「這方面我會與來金陵的TVB負責人面談的。
仙劍奇俠傳最近連載的怎麼樣？」錢文問道。
「老闆，上月連載的仙劍奇俠傳又別與您以往的武俠，剛開始讀者們一時間沒接受。
讀者間議論挺大的，現在慢慢故事線展開，讀者們已經欲罷不能，仙劍奇俠傳讀者寄來的信由一天幾封，變成了一天又時上百封，都是讓老闆你多連載，與討論劇情的。
我們都篩選后，部分信件放在了一起，一會苗苗會同大唐雙龍傳的信件一起給老闆拿過來。
您過目，回復后，我們會附帶小禮物在一一郵回去。」
「嗯，哈利波特呢？」
說到哈利波特，就沒他其它書的路子順了，他本來就沒打算在內地發行，可常星宇不是拿了一本回去讀嘛。
在他有意的允許下，常星宇就連載在了校園刊物上，以英文的形式。
酒香不怕巷子深，慢慢的，他這本還沒翻譯的英文版哈利波特在校園中也火了。
因為他一直沒翻譯成中文，在外界市場上難火，僅止步於高校，在各大高校中倒是慢慢人傳人的火了，連載哈利波特的報刊，一期難求。
不過他也就是拿出了第一部，已經寫出的二三部他都沒在連載，倒是第一部魔法石他在空閑時間下翻譯了出來。
「額，老闆。
哈利波特這本書，我實在是有些難以操作，把控，它是直接在校園刊物連載的，我們沒有直接參与。
不過按市面上盜版情況來看，在各大高校反響很高。
也有不少高校學生不知道在哪搞到了咱們這裡的地址，寄信到咱們這裡，說想要看下面的故事線。
還有一個叫威爾特·托馬斯的外國人，打來電話，說想要買斷哈利波特版權。」
「買斷哈利波特的版權？」錢文嘴角上揚，像聽到了什麼笑話。
「對，對方電話里是這麼說的。」張光華說道。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么？」錢文問道。
張光華皺眉，細想了一下，「當時我問了一嘴。
對方說他是華清的外教老師，是個英國人，我還專門記下了對方的座機號，老闆你要看么？」
「哦，不了。」
張光華又在辦公室坐了會，就出去了。
很快，前台妹紙苗苗抱著一個紙箱敲門進來。
「都是這段時間書友寄來的？」錢文探頭看了看半遮的紙箱里。
「都是。」苗苗放下東西，喘了口氣，裡面可不止信件。
「辛苦了，一會多點些愛吃的。」錢文微笑道。
「老闆你太帥了。」
苗苗挑逗的對他眨了下眼，輕輕推門出去了。
錢文開始拿紙箱里的東西。
他工作室不大，人情味十足，只要自己負責的工作做好，他沒有那麼多架子。
紙箱里除了讀者寫來的信件，就是一些書籍，小禮物。
書籍就是他出版的書籍，尋秦記，翻雲覆雨，未連載完的大唐雙龍傳，翻了翻，還有盜版校園刊物，是連載哈利波特那幾期的。
小禮物就是讀者給他的了。
翻了翻小禮物，都是一些很溫馨的東西。
箱底一道亮光一閃，錢文一眯眼，定睛一看。
「嚯~
硬傢伙啊。」
錢文從箱底拿出一把鋥光瓦亮的菜刀，寒光森森。
顛了顛，刀背厚實，刃都開了，是把好刀。
錢文又看了看附帶的信件。
「大唐雙龍傳很好看，但是連載太慢，奉上一把親手打的寶刀，希望識時務者為俊傑。」
「咳咳咳~」
錢文乾咳了幾聲，小場面，小場面，時不時就有某位可愛的書友和他逗樂一下。
錢文彎腰，打開辦公桌左邊的櫃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辦公室立刻刀光劍影，點點寒光，溫度都降了幾分。
柜子里已經被擺滿一半了，菜刀，匕首，水果刀，小刀片，竟然還有一把十幾厘米切腹武士刀。
錢文權當什麼都沒看見，咣當一聲，把這次收到的菜刀放了進去，然後關上櫃門。
然後繼續看其它禮物，信件。
信件都是老張他們篩選過的，錢文提筆回復，然後規整好，等一會讓苗苗郵回去。
還有那些寄來的書籍，不是給他的，而是希望讓他簽名的，有的讀者還在信件里寫了希望他寫什麼鼓勵，祝福的話。
像這一封，「希望喬武俠祝福我早日康復，回到校園。」
錢文，「祝寧凝同學，早日康復，一天更比一天棒。
回到校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要其它的祝福語的也有，更多的是要簽名的。
把這些忙完，一看時間，十二點多了。
該吃飯了，抱起回復完的信箱，推門走出辦公室。
「苗苗，這些你們記得郵回去。」
把箱子放一辦公桌上，拍了拍。
「好的老闆。」苗苗幾人應道，
「那去吃午飯，想好吃什麼了么？」錢文笑著問道。
很快，錢文帶頭，幾人出門了。
有說有笑，商量著要不要宰老闆一頓。
在門口，等的有些暈暈乎乎的葉小朗，聽到聲音，一振奮，起身向錢文跑去。
坐的太久，起的太猛，剛剛跑幾步，葉小朗頭一暈，眼前一黑，直接跪倒在錢文面前。
錢文眼睛瞬間瞪大，葉小朗這麼能屈能伸么？
「老……老闆。」苗苗拉了拉他的胳膊，什麼情況。
年輕姑娘直接就臣服在老闆身下了。
張光華等人，饒有興趣的看著，感覺有大八卦可以看。
老闆年輕有為，這個姑娘長的也可以，二人之間……
葉小朗搖了搖頭，眼前恢復清明，膝蓋吃痛，以為面前的錢文會紳士扶她，這樣她也沒白跪，藉機順桿爬，說不定就目的達成了。
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倒退一步，避之不及她的樣子。
還沒開口，嬌蠻的葉小朗就肚子里來火了，第一次見這麼沒禮貌的人。
她身邊男士那個不是彬彬有禮的。
「葉記者，我不吃這套的。
還有，姑娘家家的矜持一點好。」錢文認真說道。
葉小朗一咬牙，爬了起來，心中給錢文打上標籤，『毫無紳士風度』
「不好意思喬先生，剛剛不小心絆了一下，沒有撞到您吧。」葉小朗偽善的露出甜美的笑容，當沒有聽到錢文的話。
「就差一點，幸虧我功夫底子好，閃的快。」錢文一本正經道。
大熱天的，烈日炎炎下，葉小朗差點腦淤血。
『人言否！』
錢文是一點不關心葉小朗，抬手看了下時間，飯點了，去晚了一會飯店沒位置了。
「以後別這麼冒冒失失了，也就是我，要是別人，不得被你嚇出個好歹。」
錢文說完，也不等葉小朗回復，給張光華，苗苗他們揮手，吃飯去。
張光華他們是看出來了，老闆不對勁，親和的老闆不見了，嘴比以往毒多了。
這事他們不能摻合，幾人要麼低頭，要麼看天，擦肩而過葉小朗，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吃飯吃飯。
一股清風拂過，葉小朗定在了原地，炎熱的天氣下，竟有幾分蕭瑟。
一跺腳，咬牙，「都什麼人啊！」
然後，轉身追上。
虧都吃了，在沒拿下對方，她不白受這窩囊氣了。
她就不相信，真有她拿不下的人。
錢文帶著幾人走進街頭的飯店，裡面的食客已經坐了將近一半了。
在服務員的領路下，在大廳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菜單遞給身旁的苗苗，「輪流點，喜歡吃什麼別客氣，還是就一點，吃多少點多少，不準浪費。」
「謝謝老闆，那我就不客氣了。
您好，給我來個松鼠桂魚，給齊文。」
苗苗點了一個菜，就把餐單遞給身邊的齊文，也就是單位的壯小伙。
「佛手海參。」
「炸子蟹。」
「蝦滑冬瓜湯。」
菜單輪了一圈，又回到了錢文手裡。
他點了幾個菜，
「這個蒜茸蒸鮮鮑魚，這個醬爆八爪魚，這個素什錦，就這些吧。」
在錢文點菜的時候，葉小朗也進了飯店，找了個可以看見他們的位置，坐了下來。
「老闆，跟來了。」張光華正好面對著葉小朗，示意道。
「不用管，吃咱們的。
老規矩，中午不喝酒，主食和喝的自己點。」錢文沒在意葉小朗。
想陰魂不散的跟著他就跟著唄，他難道還能打斷對方的腿，吃些苦頭，自然就知難而退了。
錢文這邊歡聲笑語，吃著海鮮，葉小朗那邊，皺眉揉著膝蓋，吃著打滷麵。
瞪了瞪錢文那邊，討厭那邊的歡樂，心中盤算著手中不多的積蓄，剛剛和對象分手沒有主動付錢的了。
錢文他們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吃完，一直注意他們的葉小朗低著頭到了櫃檯。
「五號桌的多少錢？」
「小姐，五號桌的一共一百四十三塊錢。」
「啊，這麼多，他們吃什麼了？」葉小朗驚呼，急忙捂嘴，小心看了錢文那邊一眼，見沒有人看向她這邊，鬆了口氣。
她要讓對方吃她的嘴軟，文人不都是很清高的嘛，她就不信還對她態度不好。
「小姐，您還要結賬么？」
葉小朗握了握自己的錢包，這也太多了。
可這麼多年全報社拿不下的大作家，讓她給拿下了，肯定能讓領導刮目相看，委以重任。
權衡利弊下。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付了！」
葉小朗把錢包里的所有錢都掏空，才堪堪付了賬。
捂著自己胸口，依附在櫃檯前，心生痛。
她什麼時候給別人花過這麼多錢，還是個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以往都是別人對她獻殷勤，這一刻她憋悶，希望拿下那個混蛋。
「小姐，還不夠。」櫃檯結賬的服務員小聲道。
葉小朗眼睛一凸，顫抖道，「不是一百四十三么？」
「是的，可那是五號桌的，您點的打滷麵，小炒肉還沒付賬呢。」
葉小朗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錢包，裡面已經空空，就剩手裡的一塊錢了。
這一刻她如天崩，有些崩潰道，「我點了這麼多大菜，你們這麼大個飯店，就不能送我兩道菜！
要知道，客人好你們飯店才能旺。」
服務員為難，「不好意思，小姐。
我只是打工的。」
葉小朗深吸口氣，拿出自己的單位工作證。
「我是金陵日報的，我肯定不會差你們家錢。
一百多我都付了，不差這幾塊，明天我給你們送過來怎麼樣。」
「小姐，我只是打工的，真的很抱歉。」
「那就找你們老闆來，我和他說。」
「不好意思小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除了不好意思還會說什麼。
我能吃霸王餐，一百多我都付了，我還能差你幾塊錢，人都有救急的時候……」
爭論聲一下大了起來，葉小朗還壓著點聲音，可小姑娘服務員委屈的都要流淚了，她個打工的怎麼做主，賒賬就是她貼錢了。
這時，酒足飯飽的錢文等人過來結賬。
小姑娘委屈的正要去找老闆。
「結賬。」錢文說道，他看到了葉小朗，可沒理會。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癟了癟嘴，「五號桌這位小姐已經結清了。」
葉小朗也臉上掛上自認為親和的微笑，看向錢文，「喬先生，剛剛我們可能有些誤會，這頓飯就當我的賠禮道歉，希望您能給我個機會。」
錢文聞言，上下打量了葉小朗一眼，『到是個人物，能屈能伸的。』
可惜，他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和對方八字不合，見面就厭煩，合不來，合不來。
「那謝謝葉記者了。」
錢文點了點頭，酒足飯飽，難得對葉小朗客氣了一聲。
聞言的葉小朗，這一刻竟然有功夫不負有心人的感動。
認為對方被自己軟化了，剛要乘勝追擊。
錢文下句話硬生生給她頂了回去，「時間不早了，再見。」
她氣血上涌。
『能做人否！』
錢文竟然真的就點了點頭，扭頭往門口走。
張光華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急忙跟上自家老闆。
只覺得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老闆太狠了。」
「那女的是不是得罪老闆了。」
幾人跟在身後，小聲私語道。
葉小朗再一次被錢文扔下了，她就得了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小姐，還需要我叫老闆么？」
結賬的小姑娘感覺空氣有些壓抑，縮了縮脖子，小聲問道。
葉小朗猙獰一笑，「麻煩了，叫。」
小姑娘被嚇了一跳，急忙點頭。
啪~
「這位小姐的賬，我們老闆請了。」張光華返回，拍了張大團結在櫃檯上。
葉小朗一愣，猙獰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心中一時間卡哪了，頭上全是問好，『什麼情況？』
張光華看向葉小朗，見這一刻對方本清秀的面目好醜啊，微微皺眉，「我老闆說，你請他一頓，他請你一頓，互不相欠。」
說完，張光華轉身走了。
而葉小朗卻怒了。
「不是人，我的一百四！」
「小姐，您的錢。」
櫃檯小姑娘怯怯找錢，葉小朗隨意把錢裝上，追了出去。
她這一刻不想什麼採訪了，只想問問憑什麼欺負她，她葉小朗孤身來金陵，也不是好欺負的。
工作室門口，錢文跟張光華他們吩咐了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了，自己已經騎上了機車，準備走了。
葉小朗猛地撲了上來，張臂堵住他的前行道路。
一聲急剎。
錢文看向堵在前面憤憤不平的葉小朗，「你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