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蘇醒
每天重複一件事重複自己喜歡的事是美好的，趙依依既願意他醒來又不願意他醒。也每日都按徐衍的話給王凱勤擦身體免得長褥瘡，隔兩天給他曬太陽定時按摩筋骨免得抽縮。正沁濕棉布剛給王凱擦拭身體手突然被他牢牢攥住，“慕青慕青，慕青……”
也猛得坐起，額頭滿是大汗的呼呼氣喘。
“凱你弄疼我了”。
“凱，隻有慕青這樣稱呼我”。連忙抬頭，是趙依依，那抹興奮換成歉意，“抱歉，我以為是慕青”，連忙放開她，“我昏睡多久了”。
看到王凱滿臉的失望趙依依難受的仿佛雲端摔到穀底，“算今天，剛好兩月”。
“嗯”。
見王凱要坐起來趙依依連忙伸手去扶。
“不用了，我自己來”。
剛邁出沒兩步腳底發軟的摔那趙依依還想扶還被拒絕了，掙紮許久總是站不穩的也沒走兩步的摔倒，虛汗灌頂似醍醐灌頂的把他沁濕也聽到他神色迷離的自言自語。
“她穿的依然是那身鮮紅的嫁衣在紅楓樹下，說我還能見到她”。
趙依依眼見王凱變得與剛才不同屋內東西都乒乒作響，“我沒事”。王凱立刻恢複如常，隻是剛才動顫的物品都多道細紋。
趙依依說；“王凱，我以為你會，你會”…
“以為我會尋死覓活的又哭又鬧”。
“嗯，可你這樣我感覺有點害怕”。
又是句我沒事。
趙依依急促的說道；“就因為你安靜的出奇我才害怕，不然你吵一吵鬧一鬧”。
“慕青在哪”。
“聚仙樓。王凱，你～你，你知道孔雀閣嗎”？
“知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趙依依”。
“我還有個名字，綠孔雀”。深吸口氣像做什麽什麽重大決定慢慢的轉過身，後背的片片雪白上有隻金黃色的孔雀映在王凱眼中。“在慕青擋下那刀前她曾對我說，對我說”。回想到當時場景慕青說，“依依姐，替我照顧好他”。
見趙依依不語王凱催問道；“慕青說什麽了”？
趙依依不語的滑下兩行熱淚，“慕青說她不後悔，不後悔遇見你。她將你看的比命還重要，不要負她”。
“我累了”。
“王凱，我～，我我……，我先出去了”。關門時趙依依滿心哀傷的瞧了王凱一眼，他還是那樣沉寂半點精神皆無。回到自己屋一推門煎藥味撲麵而來，蔣蓉正用柄小蒲扇微微扇火周圍還有各種掐時計算的沙漏，每隔會兒稱幾錢藥草放裏往裏。
“蔣姨”…
蔣蓉瞧了瞧滿臉倦容的趙依依抱緊自己手臂的依偎住，“嗬嗬，傻丫頭藥該好了”。
“嗯。蔣姨，他果真沒有半分吵鬧”。
“換作你，你也不會吵鬧，何況是他”。
趙依依滿臉不解，“為何”？
“大悲無淚，大喜無聲。經曆的越多受的傷越重，越無話可說，人消沉情消瘦。他是不是原則性特別強，不近女色也無任何惡習”。
“您怎麽知道”？
蔣蓉輕笑了笑，“相由心生，他年紀輕輕有如此的好武功必定與平時的自律和性格上的執拗有關。惡習纏身糾纏女色，不會有這樣高成就更不會得到眾人一致稱讚，也不值得我們小孔雀癡迷。
“蔣姨”…
紅樓依舊笑依舊人成舊。
“王凱你真記起以前了”？
“嗯”。
“我是誰”？
“秀才”。
“叫什麽”？
“林生”。
“咋倆誰俊。做人要說真話，得誠實以前你從不說謊”。
“我俊”。
林生咬牙撅嘴的說，“撒謊”。
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茶水攤抬抬頭聚仙樓的陽台已經沒有那個身影。
“噹噹”，林生敲敲桌的，“還記得瀟澤？黑漢子二李逵，他也死了，他尊你聲大哥為拖住喬冷烈被他砍掉雙手臂，現在也暫置聚仙樓裏。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你贈他一袋錢他還你一條命，上香時還有他別忘了”。
“嗯，軍哥師哥他們呢”？
“在給瀟澤打靈柩挖墓地咱自己兄弟由咱自己埋”。
“我記得他說過，他沒有家人”。
林生怪叫的氣哼出，“啊～～，走吧”。
進入聚仙樓大門後，見刺梅問蘭及其她幾花仙也同樣身穿喪服。
“換”。
“換”。
“換”。
一瞬間裝飾各處的紅綢通通變成白色，連擺放的花朵也是。
“小七”，刺梅擺擺手的，“把你三姐，交，刺梅聲很低又滿臉哀傷擺擺手，交給你三姐夫”。
問蘭不願多看王凱滑落的淚盡濕在樂慕青的牌位，“王凱，你為何出現，問蘭高嚷的，為何出現！你看不上我們聚仙樓可以幹嘛去撿那花球，你要是真看不上又為何言語猖狂，你是個偽君子你想出彩你想引起注意，還我三姐還我三姐！啊，，啊”，問蘭在控製不住情緒緊抱刺梅嚎啕大哭起來，手也不斷對王凱打去，“你快滾，滾出黃沙域聚仙樓不歡迎你”！
“小七”！刺梅嚴肅的，“把你三姐交給他”。
問蘭盡可能把頭歪旁邊的不想多看王凱。
接過慕青後王凱深深的把牌位抱住了，就像在抱她似的，也走到貢桌前，拿出包袱裏的東西也是塊牌位，兩塊並排的放回去。
“是我負她，該隨她一起去。這是王凱的牌位，屬於她的王凱在她替他擋下那刀時王凱已經死了，今天我讓他來陪慕青留在聚仙樓。是我欠她，欠她一世姻緣我也終生不會再娶。這是慕青的畫像，王凱請求各位看在昔日情分每月初一十五給亡妻上柱清香，拜托了”。
咚，王凱深深的跪下原本流到心裏的眼淚一瞬間通通湧出眼底。
“慕青，我還沒有與你朝起暮歇，還沒有與你舉案齊眉，還沒有與你四月楊花。你說你喜歡海喜歡抓螃蟹卻不會遊泳，你說你要吃遍四川，你說你要去雲南騎大象，你說你要陪我瓜田李下兒女成群。哈哈哈，，哈哈，你丟下了我。或許我真不該出現，不該好勝的搶風頭，那樣你也還是你我也還是我，哈哈哈……”，所有人都哭了，王凱卻不在落淚因為又流進了心裏。也在瞬間，王凱的滿頭青絲成了白發。
五花仙曼易驚呼的，“大姐，你看”！
“王凱”，刺梅在旁邊木盒裏拿出些紙張：“這是三妹的，她希望能親手給你可一直沒有機會。那時她還每天害相思茶不思飯不喝，一幅又一幅畫。我記得你也給她描過畫像，掛一起。這樣屬於她的王凱屬於他的慕青，就永遠不會再分開了。江湖波折，你還帶幅慕青的畫像嗎？一路風雨做個念想”。
王凱輕搖搖頭；“不了，畫像會帶，不在江湖。我會歸隱山林，在不過問世事會守著慕青過一輩子”。邊說邊撫摸懷裏的畫軸仿那小心疼愛的樣子仿佛慕青還在他懷裏，“我終於學會兩人，你卻不在了”。
一季秋雨一山紅，一水黃花一飄蓮。一世情緣一夜冷，一場殘夢一場空。
聽到王凱要歸隱山林沒有人懷疑他的話，他是個誠懇的人不然也不會惹人惹的如此心碎。眾人都想勸他，可該勸什麽又有誰知。
在沉寂多久後，刺梅發聲了，“王凱，你知道慕青最大的心願是什麽嗎”？
“讓我娶她”。
“慕青已經把嫁衣穿上，時間長短是上天安排她得到了，也達成所願，或許她的存在就是為成就你。三妹親口說，如果你因為她而放棄多年所想多年所願她會主動離開你，她不想成為你的牽絆。見王凱是不是很不解癡癡的王凱。你們男人是樹我們女人是土，任你拚命的往上爬隻要根在她這，可以為你付出一切。三妹以前提過幾次要去看長安的七色塔始終沒有機會，你替她去看看”。
“好。我還留了副牌位供在師傅的山門，等成為天下第一時在去陪她。有件事，王凱想對刺梅相求”。
“請說”。
“凱要在這為亡妻守靈三月，不知可允”。
“允”。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