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修羅生
「夫人,人暈過去了。」
「留著一口氣,免得誤了明日的喜事,待明日謝家退婚後,她便沒用了。」
血腥、惡臭連呼吸一口氣都泛著噁心,腳步聲遠去后,四肢被綁的女子慢慢睜開眼睛,緊蹙眉頭,刀傷、鞭傷、手腳筋被挑斷。
她出生就被醫生宣布了死亡的命運,被父母棄在老宅,為能多活幾年,自懂事以來,自學成醫,用盡手段續命,終沒活過25歲。
她不是死了嗎?
腦海中,記憶湧來,她穿越了.……
雲淺歌嗎?
真是緣分,她也叫雲淺歌。
「狠,真狠。」
「究竟有多大的仇,將人囚在暗牢中,毀其容,斷其四肢經脈。」
想著,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哭泣的聲音,她彷彿看到一個小女孩躲在角落哭泣。
「閉嘴,吵死了。」不喜的蹙眉,從小被拋棄,只能靠自己。
「姐姐.……」
「我替你報仇,作為報酬,身體歸我。」報仇的代價換取這具身體,另一個世界身體早已油盡燈枯,這具身體雖也廢了,卻也沒有別的選擇,正好試一試她最後得到的那瓶葯。
「謝謝。」
聲音遠去,感受到另一個靈魂從身體消失,嘲諷一笑,這小丫頭還真傻。
一瓶葯從半空中出現,張嘴一口飲盡,瞬間,身體如烈火灼燒,靈魂似有鬼魂在撕咬,渾身經脈像是被寸寸折斷,痛得她好幾次都想要放棄生的慾望,越痛意識越清晰,她越想活著。
靈魂痛苦掙扎,迷糊中,她彷彿出現在一個陌生空間中,面前放著一面巨大的鏡子,熟悉的場景,鏡中人渾身傷痕,容顏盡毀,臉頰顴骨若隱若現。
生死邊緣掙扎,不知過了多久,生不如死的劇痛漸漸退去,身體也漸漸有了力氣,側頭握了握拳,嘴角泛起一抹興奮的笑容。
「不枉我費盡心思,又經歷了九死一生,終於成了。」想到前世的實驗體失敗,果然是意志力不夠強大。
雙手用力,手腕上的鐵鏈直接從牆壁上扯下,雲淺歌活動了一下手腕,只覺渾身充滿力量。
「雲淺歌,我答應替你報仇,就從此刻開始,你安息吧。」
揮舞手腕上的鐵列,牢房的鐵門直接碎成了幾段,「力量不錯,不愧是修羅血,只要活著,變成修羅又何妨。」
原本漆黑的雙眸變成紫金色,最深處泛著一抹暗紅。
腳步聲越來越近,雲淺歌取出一把短劍,劍光一閃,腳上鐵鏈瞬間斷成兩截,看了看手腕綁著的鐵鏈,「好劍,錢花的值。」
她生來體弱,耐不住她有錢。
「殺。」
劍至心口兩寸,鐵鏈如同勾魂索般絞斷了殺手的脖子,劍落於腳尖。
「你是雲淺歌?」語氣中儘是不敢置信。
為首的男子手握長劍,躲在最後面,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殺神。
太可怕了,鐵鏈飛過,鮮血四溢,頭與身體分家,連掙扎都來不及就死得徹徹底底。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下一刻,鐵鏈繞住了脖子,身邊的人早已沒了呼吸,顫抖跪下,「饒命.……饒命……」
「夫人?可是王舒桐。」這具身體,她那繼母好像叫這個名。
「是……」字剛落音,頭瞬間搬家。
回頭,看向暗牢沒關押的人。
放與殺之間,她選擇殺。
她向來穩妥,不留隱患。
從暗牢緩緩走出,鮮血染紅了整個暗牢,血腥、惡臭、殺戮全部被埋葬在身後,打開暗牢的門走出,發現此地居然是一座早已荒廢的寺廟。盯著緩緩歸位的佛像,嘴角泛起一抹嘲諷。
「佛祖,普度眾生果然是個笑話,求人不如求己。」
四周查看一番,無漏網之魚,卻不敢有半分放鬆。
拿出空間的寶劍,斬斷手腕的鐵鏈,活動一下手腕,細看無半點痕迹,雲淺歌甚是滿意,將寶劍放回空間。
「若能進去空間就好了。」
話語剛落,雲淺歌出現在一個熟悉的環境中。
這不是實驗室嗎?難道她真將實驗室帶來了。
立即四處尋找,病發死在實驗室,這裡居然沒有她的屍體,難道被空間當垃圾給丟掉了。也不好多加停留,立即走到外面的更衣室洗漱,洗漱後站在鏡前,看著鏡中初顯風華的面容,滿意。
細看,發現有點矮。
按記憶,再過半年就及笄了,應該還能長一點,低頭看了看胸前,大包子,滿意。
換上一身簡版的漢服裙,離開空間,破廟不是久留之地,小丫頭死之前最後的念頭是想回家,問一問渣爹,為何要棄了她。
她既用了這具身體,自然也該完成小丫頭未盡之事,陌生的朝代,她還需要一個居所。
回頭看了一眼佛像,輕嘆一聲,「早知道就不殺這麼乾淨了,帶路的人都沒有。」
她聰慧無雙,奈何是個路痴。
哎.……
沒辦法,天才都是有缺陷的。
月光下,邁步一路向山腳下走去,感受著健康的身體,新鮮的空氣,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雲淺歌前腳離開,後腳幾個神秘人出現在破廟中,查看一番后,進入密道。
「公子,無一活口。」
「哦?」月光下,右手摺扇敲打左手虎口,一襲紅衣,溫潤中多了些邪狂,泛著笑意的眸子中閃過興趣,「還有什麼發現。」
「傷口全是鐵鏈所致.……」男子咽了咽口水,心底泛起一縷懼意,「頭與身體分家,暗牢中少了一人,屬下未能從暗牢中發現那位雲七小姐。」
「雲小柒,這琅琊似乎有趣起來了。」
「公子,琅琊乃是非之地.……」 男子低頭說完,抬頭,前方早已沒有人影,「公子呢?」
「琅琊多美人。」
「公子決不可入琅琊。」
另外兩人聳了聳肩,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你們還不快追。」
「追不上的。」
雲淺歌終於走到山腳下,連氣都不帶喘一下,沒有工業污染,新鮮的空氣中還夾雜著花香,深吸一口氣,好聞。
與之遙遙相望,約莫一裡外的大樹樹梢上,男子透過朦朧夜色,看到那道歡快的身影,露出一抹趣味的笑意。
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一南一北兩條路,雲淺歌左右打量。
左?還是右?
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