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九為極數
“這是……”
陳牧內視自己的經脈，那第二十條經脈似乎原本是不存在於體內的。
而是某種玄妙的力量搭建出來的一條經脈……
“靈氣！”
陳牧控製體內的靈氣流轉，衝著那一道看似虛幻的經脈流轉而去。
“嗯？怎麽靈氣消耗得這麽快！”
陳牧大驚！
那經脈並不能真實存在，而靈氣湧入的時候，竟然在緩慢搭建經脈一般，似乎要憑空造出一道經脈來！
而此刻，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白芒光團。
那光團溫和無比，散落出來星星點點的光，極為玄奧。
那星星點點緩緩飄落在那一道虛無的經脈之上，連同體內的靈氣一起，似乎在不斷搭建某一條經脈出來！
“這光團！”陳牧想起來了。
是那個老乞丐，將這光團拍進自己身體的。
“搭建一條功法上所沒有的經脈！”
陳牧能斷定，這光團絕不是害自己的。
因為搭建經脈的過程中，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好似在不斷增長，在這個過程中，他有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那種感覺似乎在告訴自己，如果能夠搭建經脈成功，自己的《神魔天卷》似乎才能達到最完美的地步！
“那老乞丐知道我修煉的功法！”
陳牧原本就疑惑，為什麽老乞丐能夠幫自己打通經脈，除非他也知道這一門功法。
此刻他確定了。
“但為什麽……”
陳牧還是有不解，“功法是係統推演出來的，能夠走到武道巔峰的修煉功法，而那老乞丐如何得知？而且我這功法上，並沒有這一道經脈……除非……我這推演出來的功法，也有極近天道的大能者推演出來。”
陳牧隱隱有所猜測。
係統的推演，也是推演天道而得出功法。
如果真的有人，修煉到巔峰，同樣推演天道，可能得到的，也是這一部功法。
畢竟萬道殊途同歸，越是接近真理，得到的答案就隻有那一個。
“難道係統推演出來的功法有殘缺？而那老乞丐所得知的這功法，比係統推演出來的功法雖同出一脈，但更強？”
陳牧無法想象。
那種極近天道之人，能推演不奇怪，但比係統推演的結果還要更完美……
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
“算了不想了，既然我有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能夠再凝聚一道經脈，那就凝聚。”
陳牧千思百想，還是覺得那老乞丐不會這樣害自己。
主要是，沒有必要。
若是要對自己做什麽，憑借那老乞丐的實力，把自己帶走或是殺了，自己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未必是好事，但肯定不是壞事。”
陳牧打定了主意。
但沒想到，這第二十道經脈的凝聚，太耗費靈氣了！
陳牧隻感覺自己渾身的靈氣被抽取一空，冷汗津津，直接睜開了眼睛。
“這……”
陳牧重新吸收天地靈氣運轉，發現那一道經脈似乎凝實了一些。
“看來要重塑完這一道經脈，要花不少時間。”
“就是不知道凝聚成功之後，我這體內會有什麽變化。”
煉骨境？
還是煉氣境十層？
……
接下來的好幾天時間，陳牧不敢去想什麽引雷淬體的事情。
老老實實的跟陳千靈過招。
後山處。
“砰，砰！”
一陣驚天的靈氣碰撞聲響起，兩道身影從山林深處閃掠出來，落到了草坪上。
“這小子……”
陳千靈眉頭微蹙。
她發現陳牧這幾天明明還是煉氣境九層的實力，但身體力量竟然還在穩步提升！
之前若是因為靈氣掌控程度不夠，力量沒提升到極限也就罷了。
現在十幾天的戰鬥下來，陳牧是越戰越勇，靈氣掌控度基本已經到了極限，各種戰鬥技巧在交手中也學會了。
但這小子竟然還有一種不斷往上的勢頭！
“嘿嘿，總算不用那麽被動挨揍了。”
陳牧咧咧嘴。
舒展了一下身體，能夠感受到全身乏力。
“修煉的功法確實太強了，藍衣草的毒素，竟然還能被煉化之後幫助我搭建第二十道經脈……”
這也是陳牧這幾天越戰越勇的原因。
越是搭建那道經脈，他就越是驚訝。
力量不斷增長的同時，靈氣似乎更為內斂，幾乎都可以為他所用。
一般戰鬥時候，體內奔騰如海，氣血翻湧，總會流失一部分靈氣，但陳牧發現自己似乎能夠不斷減少這種大家公認的，必要的靈氣流失。
“江家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麽？”
陳牧開口問道。
“沒有，很安靜，那神秘人似乎也沒出現過了，雪狼傭兵團關了販市是最近唯一的動靜。”
陳千靈搖搖頭。
“關了販市……”
陳牧眉眼一跳，看來都警覺了，而且都在懷疑陳家……
陳家的護衛隊常年來往於清水城和石木鎮，護送礦脈等等，都需要購買大量的靈氣恢複藥和療傷藥物之類的，是販市最大的購買者。
而雪狼傭兵團卻直接關掉了販市。
“也許會比我們預料地更快……”
陳千靈也沉吟道。
她是在說家族之間攤牌甚至開戰的時間。
兩個人都有了一種緊迫感。
“陳牧！”
一道聲影又施施然而來。
陳牧無語，又是陳甜，每天都來纏著自己……
……
又過了十幾天後。
夜晚。
“快一個月了，禁忌山脈的江家和雪狼傭兵團的人還沒回來……”
陳牧搖搖頭，將這些想法都甩出了腦海。
眼下他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經過這十幾天的不斷修煉，他也將剩餘的聚靈液都用於搭建經脈，如今似乎已經開始到最後一步了……
陳牧內視自己的經脈流轉。
十幾天前那一道經脈如今已經宛若實體，隻差最後一步，溝通其餘的經脈，便能夠最後完成。
“凝力丹！”
陳牧手中出現了一枚凝力丹。
原本以為用不上了，此刻還是需要。
“搭建這條經脈，耗費的靈氣已經很驚人了，這最後一步，估計耗費的靈氣更多，多準備好總不是壞事。”
陳牧閉眼調息。
半晌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手印變換，開始搭建第二十道經脈！
“轟隆隆……”
凝力丹入口之後，陳牧毫不猶豫，所有靈氣凝聚向經脈。
腦海中的光芒次此刻也有了變化，那散落出來的星星點點更加密集了一些，落在那道即將成型的經脈上。
“凝！”
陳牧幾乎將全身靈氣都衝擊了上去，依舊還差那麽一點點。
似乎這最後一步，好像有一道無形中的阻礙，並非靈氣不夠，而是天地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好似在阻礙他完成一般。
“我就不信了！”
陳牧此刻絕對確信，這最後一道經脈若是凝聚成功，對他而言絕對有莫大的好處！
“嗤——”
突然間，陳牧感覺到四麵八方有一股極強的壓迫力，直接讓他一口血吐了出來！
不是體內的緣故，而是這四麵八方好似有無形的大手，直接鎮壓！
“失敗了嗎？”
陳牧能感受到那種壓力，他有一個預感。
若是他此刻強行凝聚，絕對會在這裏直接被鎮壓得灰飛煙滅！
“不是靈氣阻我，是這天地阻我！”
陳牧露出震驚的神色，這一刻，他腦海中想起了老乞丐的那句話。
“天道有極，九為極數……”
而後麵那句聽不清的話，此刻在這靈氣洶湧轟鳴的時刻，陳牧終於聽清楚了！
“近一為滿，天地不容……”
“天道有極有缺，不允許完美的功法出現！”
這一刻，陳牧總算知道了，老乞丐當日那句話的意思。
他也一瞬間明白，為什麽《神魔天道》，沒有記載這第二十道經脈！
一旦突破，並非煉骨境。
而是煉氣境十層！
“給我凝聚！！”
陳牧心思流轉極為快速，知曉這一訊息之後，他更想要凝聚成這第二十道經脈。
“若是凝聚成功，會有什麽樣的力量！”
他眼中露出瘋狂。
那一道經脈欲要凝聚而出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
那第二十道經脈，才是真正溝通之前打通所有經脈的存在，完整的小周天，並不是19道經脈，而是20道！
“這是真正的《神魔天卷》功法！”
“係統也許推演出來了，但無法顯示，一旦存於世，天地不容……”
“嗤——”
那種鎮壓天地萬物的無形波動再一次降臨，陳牧又一口血吐出。
“我就不信了！”
陳牧手印變動，黑發飛舞。
他欲要再次凝聚！
“嗡——”
就在這個時候，那腦海中散發這星星點點的白色光團，竟然在這個時候從額頭浮現而出，懸浮在陳牧的頭頂。
“嘩啦啦——”
一瞬間，壓力退去！
一股玄奧至極的波動籠罩了陳牧全身，他耳中有大道的韻律響起，聖潔無比，聲如洪雷，連綿不絕。
“凝聚！”
這等變化，陳牧來不及思考，直接手印變動，再次凝聚經脈！
“轟！”
“凝聚成型！”
下一刻，陳牧牽引靈氣往那第二十道經脈崩騰而去。
“好玄妙！”
陳牧驚訝，他的靈氣此刻絲毫沒有外泄，流轉在體內轟鳴作響。
經脈散發出金芒，靈氣之力宛若滔滔不絕崩騰的江水，他打出一拳，在空氣中引起了一陣破風之聲。
“好強大的力量！”
陳牧震驚！
這種力量，完全內斂，別人甚至看不出我的境界！
但比煉氣境九層巔峰，強了數倍！
“這就是完美的《神魔天卷》功法，也是……”
“煉氣境十層！”
那散發著白色光團此刻也緩緩降落，不受陳牧控製一般的，重新鑽進了陳牧的額頭，消失不見，任憑他如何用靈氣探尋，似乎都尋找不到。
“凝聚成功之後，天地間的鎮壓之力也消失了……”
陳牧緩緩吐出一口氣，氣息內斂。
感應這自己周身。
“突破的那一瞬間，竟然聽到了大道玄音……”
他實在無法想象。
“天地不容，但我凝聚成功之後，反而感受不到那種鎮壓之力了，想來，天道無情，它隻是阻礙你凝聚成功達到圓滿……”
“那下一次煉骨境……”
陳牧思緒萬千。
感受到這種強大之後，他幾乎確定，這條路是對的！
這應該才是《神魔天卷》最逆天的一麵！
煉骨境需要打通99道經脈。
那麽實際上，應該是100道經脈才對……
“係統應該推演出來了，隻是無法顯示，就好像，我之前無法聽清楚那老乞丐後麵的話，直至凝聚的那一刻，我才能夠聽清……”
這天地間的秘密，似乎超過了陳牧的想象。
他一夜無眠，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也許有一天，就能有所發現……”
他隻能先跟自己這麽說。
“叮。”
就在這個時候，係統突然間有了反應。
“推演完成。”
陳牧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