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吾身xiuaie.o
江昊惦記著明天早上的行程,Eight light這邊的活動一結束他就給薑之年打了個電話。
彼時薑之年正被某條狼狗壓在沙發上占便宜,聽到手機在震動,手上推了幾下卻沒推得動,反而被越貼越緊,嘴又被堵住了,隻能“嗯嗯”地抗議幾聲。
寧之汌親夠本了,細致地擦掉薑之年嘴角的唾液,在薑之年的喘息聲中接通了電話。
“年年,晚上記得早點睡,明天早上要去夏威夷……”
“知道了。”寧之汌回他。
江昊:“……你……算了,年年呢?”
寧之汌俯下身親了親薑之年的臉,“在我旁邊,怎麽了?”
“哦。”江昊麵無表情地點頭回他,“晚上悠著點兒,明天要上鏡。”
似乎多說一句就會折壽十年一樣,說完立刻把電話掛了。
然後坐在車裏猛地踩了一腳,“野豬這種生物真是喪盡天良!”
Eight light的團體合約在夏至,八人的團體活動主要是江昊在負責,保姆車不夠大,幾人是分開坐的,江昊這輛車裏隻有方聽和另外兩個團員。
方聽是薑之年工作室的人,和江昊關係很不錯,看他氣得眉毛都皺起來了,好奇問道:“昊哥,發生什麽事了?”
江昊又說沒什麽,隻是越想越生氣,好好一顆大白菜啊!他又不是聾的,聽到對麵薑之年的喘息聲就猜到發生什麽了,覺得今晚這夜怕是長得很呐!
方聽點點頭,沒多想,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朋友,隻是他到夏至有一段時間了,但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薑之年,就問江昊:“昊哥,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年年……薑前輩一麵啊?想當麵跟他說聲謝謝。”
另外兩個小愛豆也直點頭,“是啊是啊!”
薑之年平常都在家待著,也很少去公司,就算去了也是待在錄音室裏,方聽他們不敢去打擾,每次都隻是遠遠看一眼。
江昊差點兒脫口而出“你們下下期團綜就能見到”,還好及時刹住了車,“有緣會見的。”
“好吧,謝謝昊哥。”這話說了像沒說一樣,三人泄氣了,隻覺得心裏頭涼絲絲的,抱在一堆互相取暖。
江昊看著都不忍心,不由得問他們:“你們怎麽都這麽喜歡年年?”
“因為年年長得帥又有才,聲音還好聽!對誰都很溫柔!”
江昊十分滿意這個答案,“還有呢?”
“還有,大概是因為,”方聽笑了笑,嘴角的梨渦露了出來,“他給了我一個生存和生活的希望吧。”
“哇塞隊長!你這話說得也太好了吧!”
方聽在一片稱讚聲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看到江昊臉上怪異的表情又急忙解釋:“不要誤會,我隻是想表達,我以前難過負重的時候都是聽著薑前輩的歌過來的,而且他還給了我物質上的幫助,我真的,很感謝薑前輩!”
江昊拖著長音“哦”了一聲,然後動動手指把剛才那段錄音發給了薑之年,在幾個小愛豆震驚的目光中摁住了說話鍵,“聽聽吧,來自廣袤森林的愛意。”
“咻”一下,語音就被發出去了。
江昊收了手機,頗為大方地擺了擺手,“不用謝我!”
兩個小愛豆瞬間抱住坐在中間愣神的方聽,“哇哇哇我要哭了!隊長你是有超能力嗎?早知道我也把話誇得高級一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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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你經紀人是不是在你家安攝像頭了,怎麽我剛一親上就被奪命追魂了?”寧之汌把手機放到一邊,躺下去抱著薑之年的腰。
剛?被親了半小時嘴唇發麻呼吸急促的薑之年對這個副詞的用法表示強烈的懷疑,沙發不算大,兩個人太擠了,躺在裏麵的薑之年坐了起來,看著寧之汌。
寧之汌被盯得有點兒心虛,掃了一眼薑之年發紅發腫的嘴唇,表麵卻仍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怎麽?我哪句話說得不對?”
薑之年看了他一陣,突然想到另一件事,“給我安裝監視器的難道不是你嗎?”
寧之汌更心虛了,“你說是就是吧……”
薑之年站了起來,跨過寧之汌的腿跳下了沙發,把拖鞋穿上了,然後坐到另一個小沙發上搗鼓手機,“你怎麽安裝的定位器?”
“啊,這個啊……”寧之汌索性承認了,“我堂弟給我的,類似病毒程序吧,他還自己開發了一個小軟件,和定位病毒配套的。”
這東西本來是寧宜開發出來監視他爸的,後來突然沒了用途,市麵上也不是沒有類似的設計,他索性發給了寧之汌,寧之汌本來也覺得這玩意兒沒用,畢竟哪個正常的合法的公民會有事沒事打探別人的行蹤嘛……
後來就……
寧之汌看薑之年皺著小臉拿著手機左看右看東翻西翻的,心裏直呼“媽的好他媽可愛”。就在此時,薑之年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點開微信。
習慣性點開第一條消息,他開了外放,嘈雜又清亮的聲音一窩蜂被放了出來。
“因為年年長得帥又有才,聲音還好聽!對誰都很溫柔!”
“還有呢?”
“還有,大概是因為,他給了我一個生存和生活的希望吧。”
薑之年很認真地聽著語音,完全沒注意到沙發上那人的臉黑成什麽樣了,直到耳邊一陣呼嘯的風聲傳來,陰惻惻地說:“是那小孩吧?這話什麽意思啊?”
“……”
“不要誤會,我隻是想表達,我以前難過負重的時候都是聽著薑前輩的歌過來的,而且他還給了我物質上的幫助,我真的,很感謝薑前輩!”
寧之汌覺得自己如果下地獄的話一定是因為善妒,他欲蓋彌彰地撥了撥劉海,“這孩子還不錯嘛……”
直到把兩條語音都聽完了薑之年才解釋:“方聽以前在紐約上學,我碰巧幫助過他一次。”
“明白,我明白。”寧之汌想問“廣袤森林”是個什麽意思,細想就懂了,心說巧了我家寶貝兒就隻喜歡吊我這棵大樹!
薑之年找不到手機哪裏出了問題,幹脆就這樣了,他點回主頁麵的時候碰到了相機,相冊裏第一張照片是張風景照,但他想到了另外一張照片。
“那天那張照片是哪來的啊?”他問道。
寧之汌翻翻手機,點出照片,“你說這張?”
薑之年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又坐了回去,“嗯。”
再看一遍還是會不好意思。
“霍燕行偷拍的。”寧之汌說,“某天他突發奇想想拍班上同學睡覺時的照片,我又剛好沒忍住幹了件不要臉的事。”
霍燕行後來高考完了翻相冊的時候注意到的,他手機像素很高,即使放大了也能清晰地看清寧之汌臉上的紅暈,邊咋舌他發小還有這麽純情的一麵,邊幹脆利落地發給了寧之汌。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跑步機上跑會兒步,要是困了就別等我了。”寧之汌又親親薑之年的小臉蛋,覺得自己可真是不容易,像什麽呢?像食物擺在眼前卻不能吃的動物……
薑之年還以為他要拿江昊發的那條消息接著找茬,乍一下被輕易放過了還不太習慣,看寧之汌真的出門了才相信了。
回來後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打開,打算第二天直接拖著去夏威夷。
又花了十分鍾洗完澡,然後迅速鑽到被窩裏睡覺。
今天的薑之年,又是逃避生活的薑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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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依舊是分開去的機場,這次石苓長了個心眼,親眼看著寧之汌進了登機口,看到航班起飛了才回去處理工作室的事了。
薑之年依舊是晚出發的那個,醒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人了,也用不著收拾,吃完早餐就拖著昨天的小行李箱出門了。
航程挺長的,接近十小時後薑之年才到達火奴魯魯,夏威夷群島在淩晨的水聲和沉默的燈火中顯得異常靜謐。
酒店是節目組訂的,海景大床房,和上一期一樣,每兩組成員睡一間,寧之汌比薑之年早到三個小時,薑之年怕把他吵醒了,自費去了另一個酒店睡覺。
寧之汌還不困,畢竟按照北京時間這會兒才晚上六七點,他趴在床上琢磨劇本,時不時地看一眼時間,心想薑之年怎麽還沒到?打電話也顯示無人接聽。
等到了夏威夷時間淩晨三點,他稍微有了些困意,就給導演發了個信息問薑之年到哪兒了。
這時差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調整過來的,導演也還沒睡,看到信息後聯係了薑之年的跟拍,一問才知道薑老師已經在隔壁酒店睡下了。
導演如實告訴寧之汌。
寧之汌短暫地反省了一下下,心說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親得太狠了把人親生氣了……
這一反省就反省到了大天亮。
清晨七點半,薑之年起床了,按照節目組的指示去叫其他五位老師起床,陳澤為和楊雪妍住的地方離他比較近,他首先去的就是這兩位的房間。
薑之年站在房間門口,看了一眼攝像師,抬手敲了敲門。
“陳老師,楊老師,起床了。”
上了年紀的人一般都覺少,薑之年一敲門他們就醒了,陳澤為應了一聲好,薑之年道了個歉,緊接著去叫夏月清和趙婧希了。
敲門之前趙婧希就醒了的,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見薑之年來了就給他也倒了一杯。
“現磨的,味道不錯,要加糖嗎?”
“謝謝婧希姐,不用麻煩了,我還得去下一間。”薑之年不喜歡喝咖啡,總覺得咖啡的味道很奇怪,回絕了。
趙婧希也不強求,知道薑之年在做任務,“還差哪間?”
“還有寧汌。”
“咳咳,咳咳咳,你倆昨晚沒睡一起?”趙婧希嗆到了鼻子,抽了張紙出來擦鼻涕。
“我到得晚,怕吵醒他。”
“哦哦,這樣啊,怪不得他昨晚三點半還在發朋友圈……原來是閑得慌啊……”趙婧希挑了挑眉,兩隻手指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嗯?什麽朋友圈?”薑之年沒聽清。
趙婧希搖頭,“沒什麽,你先去忙吧,我去叫月清起床,待會兒餐廳見。”
“嗯,待會兒見。”
走到寧之汌房間門口的時候他又遲疑了,看著房間門抿嘴不言。
攝像師都看出了不對勁,“薑老師,怎麽了?”
“啊?沒什麽……”沒什麽,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寧之汌睡覺時的樣子罷了。
除了對自己,薑之年對誰都很隨意,不記仇也不殷勤,難得生起占有欲,他有些懼怕這種欲望,骨子裏的自卑感讓他在渴望擁有的時候也擔心失去更多。
攝像還開著,他咬咬牙,還是敲了門。
“咚咚——”
“誰啊?”
“寧汌,是我……”薑之年在猶豫要不要加一句攝像也在,在他猶豫的那兩秒鍾時間裏門已經開了。
寧之汌光著上身眯著眼睛一臉沒睡好的樣子,看到薑之年就蹭到他肩膀上去了,“年年,你昨晚都不來陪我,人家想你想得都……”
話音戛然而止。攝像師對上寧之汌半眯著的眼和笑意還未收回去的臉,覺得這目光也忒嚇人了些,急忙道歉:“抱歉抱歉兩位老師,我這就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薑之年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臉皮都要燒沒了,一推寧之汌,“都怪你。”
“怪我怪我。”寧之汌傻笑著又湊上去了,親了又親,“怪我眼裏隻有你,都看不到其他人。”
薑之年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了,“我先去餐廳了,你收拾收拾來吃早餐吧。”
來不及看寧之汌的臉,薑之年說完就快步溜了。
“膽小鬼~”
寧之汌舔了舔嘴巴,“糖做的吧這人,怎麽這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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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之汌舔舔嘴巴:“你怎麽這麽甜?我會蛀牙的。”
薑之年:“……你可以離我遠點。”
寧之汌(求生欲上漲):“啊,我錢多,可以戴假牙。”
薑之年:“……我錢也多,可以把你牙全敲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