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也曾溫柔對待這個世界
本來，郯君臨悄悄來找郯夜玩，一直都相當無事。
他們兄弟倆感情很不錯。有次跑到暮峰森林，郯夜被毒蛇咬到，郯君臨不顧危險幫他把毒汁吸出來……
從那以後，郯夜格外信任他。
直到他們十六歲那年，有個女生向郯夜表白。
郯夜不喜歡那女生，直接拒絕。可是郯君臨卻冒充郯夜，把那個女生給睡了。
郯夜被蒙在鼓裏，完全不知情。
直到女生懷孕，她家人來郯家要說法，郯君臨的真麵目才算被撕開。
這件事最後還是趙輕煙擺平的。
她先是哄騙那女孩，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如果是男孩，就娶她。
等孩子生下來，馬上抱去做親子鑒定，證實孩子不是郯夜，事情平息下來。
這件事過後，郯夜找到郯君臨質問他為什麽陷害他。郯君臨說，因為他恨郯家的每一個人，他想催毀屬於郯夜的一切。
郯君臨還找來一群人毆打郯夜。
郯夜傷得特別重，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才保住性命。
從那之後，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徹底變了。
變得陰沉不近人情，變得喜怒難測，變得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他還常常夢到郯君臨，用他郯夜那張臉，去做了很多惡心的事……
玉姨說得很簡短，半個小時不到就把事情說完了。
盛顏卻隨著這短短半小時的講述，仿佛走過了郯夜前半生。
原來，郯夜也曾陽光開朗，他也曾經溫柔地對待身邊的人和事。
可是這個世界，卻沒有好好待他。
說完那些事，玉姨心情很沉重。
她說：“阿夜也不是天生脾氣差，他隻是被他的親大哥傷到了。現在他肯相信你，你就跟他好好的。不要辜負他。”
“我會的。”盛顏說：“我從來都沒有覺得郯夜脾氣不好。他很好，我很喜歡他。”
玉姨笑了：“看得出來。”
郯夜這麽優秀，喜歡他的女孩子，都能從京海排到四方城來了。
可是那些女孩子其實都不是真心喜歡郯夜。她們喜歡的，隻是她們心裏幻想出來的高貴人設。
一旦發現郯夜性格陰鬱可怕，她們就會害怕。如果不害怕，就是想征服。
就像A國那個孟聽。她很喜歡郯夜嗎？其實不喜歡。
她隻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身邊所有男人都圍著她轉。遇到郯夜這樣不屑她的，反而覺得很新鮮，說什麽都要得到。
後來，孟家以一個郯家無法拒絕的理由，和郯家有了口頭上的婚約。
這些女人，就算真心喜歡郯夜，但目的性太強，郯夜自然會反感。
這麽多年來，能真正靠近郯夜的，隻有盛顏一個人。
而玉姨一眼就看出，盛顏對郯夜沒有任何目的。
她以一種很溫和的方式，安靜地待在郯夜身邊，不提要求，也不追求什麽未來和結果。
好像對郯夜好，是她的使命一般。
這樣純粹的心思，也難怪郯夜會對她這麽特別。
和玉姨聊完，盛顏回到客廳。看向睡眠中的郯夜，替他感到很難過。
在玉姨的講述當中，並沒有對郯夜的母親表現得很排斥厭惡，也許是出於一種尊重。
隻是不知道，郯夜對他的母親和父親，有沒有過一絲怨恨？
郯夜的童年和兄弟都夠奇葩的，他的父母卻沒有陪伴他長大。
盛顏趴在沙發邊沿上，專注地看著郯夜。
見他眉心皺起，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宇間按了按。
“你在看什麽？”郯夜突然抓住她手腕，睜開了眼睛。
可能是剛睡醒，他的嗓音沙啞，漆黑的眸底有幾分慵懶。
這一刻的郯夜，五觀雅致，神色有幾分迷茫，沒有了平日裏的冷漠和毒舌，讓人無端想起漫天的初雪。
盛顏看愣了。
郯夜被她的眼神取悅，矜持地問：“怎麽？被本少迷住了？”
盛顏笑了一下，突然溫柔地抱住他，輕聲道：“郯少，新年到了。”
外麵的煙花仍然在綻放，煙花聲清亮而讓人歡喜。
盛顏仰頭看他：“新年快樂。”
郯夜喉節上下滾動，突然說不出話來。
現在是農曆2021年正月初一，淩晨剛過2秒。
郯夜這輩子擁有過的，最完整也最美好的一個新年。
這和新曆年的感受完全不同。
春節裏的團圓夜，才是真正的團圓。
這一刻，郯夜最想做的事，就是緊緊擁抱她，親吻她。
他心裏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當他吻下來那一刻，盛顏很詫異，推開他：“郯少，大年初一也要練習嗎？”
郯夜惱她不解風情，硬聲道：“閉嘴，閉上眼睛。”
盛顏聽話地把眼睛閉上。
今天盛顏格外配合，她的唇有幾分冰涼，卻甜美清新。漸漸的，他就不止想要新吻這麽簡單。
他想要更多。
盛顏懵懵懂懂，任由他的手在身上放肆流連，最後他闖進來時，她仍然有些不適應。
“郯少，我痛。”
看著盛顏那雙無辜可憐的眼睛，郯夜心裏突然軟成一片。
他低頭吻了吻她，輕聲道：“別怕，我輕點。”
他放輕動作，一遍一遍吻她的唇。
盛顏漸漸放鬆身體，嘴裏開始發出讓自己羞恥的聲音。
郯夜觀察她的表情，把她捂住嘴的手拿走，哄貓兒一般哄她：“不用害羞，這是正常反應。”
外麵煙花燦爛，屋裏一片旖旎。
郯夜有精力，看盛顏已經不害怕，就開始往死裏折騰。
從第一次和她在一起過後，他就想這麽弄她了。
忍了這麽久，在明知道她也喜歡他的情況下，因為她害怕就不勉強，他已經算很君子。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天漸漸亮了，盛顏在郯夜懷裏睡著了。
郯夜卻很精神。
他抱著盛顏，看著她的模樣，突然就恍了神。
盛顏本就長得美豔，加上此時臉色疲倦，有種驚人魂魄的美。
這麽美好的女孩，現在是他的。
誰也搶不走。
郯夜收緊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聲道：“顏顏，等你考完大學，我們就去領證吧。”
也不知道盛顏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往他懷裏鑽了鑽。
郯夜更加用力地抱緊她。